Wine, Women, and War-男人三樣的最愛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男人就該在海邊聽悲傷的歌

情歌還是老的好,朋友也是老的好。只屬於男人的這一日,我還是選擇了與K跟小樹一同前往H市。
也許是種逃避,對我們而言,來到這海島之背後,就再也沒有人會在乎我們。 他們往各自的包裡塞了一些酒瓶與菸草,為了這次旅途做了些準備後,我們坐上火車早早往H市前去,路途上經過了久違的悲情城市,熟悉的地方啊! 我曾經在這躲藏與放逐,只不過這次的車班沒有停靠瑞芳線的任何一站,窗幕外的一切都還看得清,只是它們再也不會沾身。 靜靜的我順著軌道繼續滑向H市。
在H市我們提著一手還冒著水珠的啤酒,從北濱順著海走,灰雲的遮掩雖然讓天色有點憂鬱,但遠方海的金黃,在陽光與風的協奏下不斷朝我們閃耀,提醒我們陽光存在的同時,也映照出今日放逐的美好。K走在靠海的一邊嚼著菸草,似乎很享受久違的輕鬆,小樹則是在後面雙手插著口袋望著天空,時不時踩到K的鞋後跟,這時總是先傳來K「幹你娘」的咒罵後,才傳來小樹的抱歉聲,最後才是我的笑聲。 雖然有點粗俗,但這就是男人的相處之道吧! 不久過後,我們從北岸公園過了橋到了南洋公園,左邊的一間矮房傳來微微的古典樂,一個男人站在陽台前等著什麼似的。在他眼神看過來的同時,我立刻揮手叫喊:「二哥!」 他露出笑容也朝我們揮手,隨後我們打開木門,走過鐵板鋪成的空中過道,經過對滿木材的陽台,推了一扇帶著魚形的木門,走進了這間蓋了20年的小屋,又一次拜訪了這個全台灣最帥的男人。
一手「麒麟淡麗」與一罐花生米足以讓我們四個男人有了足夠的醉意。暢談了一下午,晚上七點左右我們與二哥道別。 過橋往北濱走時,我們再跟二哥招了一次手,天色臨暗的他依舊戴著墨鏡綁著長髮,站在橋的另一側燦笑與我們道別。別過頭,我跟K討了一點煙草放到口中,乾燥的菸草成團狀放入臼齒間,使勁咬了三下後唾液混上菸草滲出的澀味、尼古丁與焦油腐蝕著我的口腔,辛辣跟苦澀讓我的臉不禁開始抽搐,趁K和小樹在交談的空檔把口中的菸渣通通吐在路旁的海檬果下,殘留下來的刺激與菸香混合酒精從口中溢出,往腦幹攀爬,雖然這滋味不為我所愛,但也讓今晚的男人指數上升了許多。
在海邊跟二哥分別分別,我們往另一個海岸走去,這一天我們不離開海,也離不開海。
也許走了三十分鐘,我們三人爬過一個坡堤後走進一片卵石灘,雖然深處黑夜也沒有月光,但卻有大量的光線被投射在海面上。 城市的光害被浮雲收集後又被轉手倒入海中,就算是無月的夜晚還是能清晰的看見海浪的白與灰,我們靜靜的看浪打在離岸堤上炸開的白花,如果浪再大一點點,我們也會被沖的支離破碎吧! 小樹拿出杯子為我們倒上僅剩的半瓶幕赫12年,杯裡的氣密香混雜著海的鹹味。
「這就是女人香啊!」 我忍不住打破空氣的沈悶,為此灘的登陸拉開序曲,似乎是「女人」二字的刺激,小樹和K開始發瘋似的鬼叫,我打開了隨身的藍芽喇叭,選了適合男人在海邊聽的第一首歌-貪心。
張震嶽也許是看著太平洋長大,所以歌聲和歌詞也特別適合太平洋,我們三個貪圖寧靜和激情、回憶與忘記的男人,在海邊聽著自己挑的歌。 藉由別人的聲音來告解,既能保有自己的顏面又能不失浪漫,何嘗不是個高明的招術? 「原本以為事過就忘記/那麼多年我還沒忘記 」總是以記憶力衰弱為由的我,被打了響響的一巴掌。 在晚春的夜晚,我狠狠的喝光了杯中的液體,希望更濃厚的醉意,抵擋太平洋的風刮來不屬於自己的那份孤寂。
李宗盛的飄洋過海來看你是K近期最愛的一首歌, 相較於女聲的原唱,K還是偏好李宗盛歌聲裡暗示出只屬於男人的悲情與滄桑。眼前的太平洋好像我們在墊高腳尖一些些就能看到盡頭。花蓮港,我們三人彼此陌生的城市,在這海島之背有人還記得我們吧? 我們翻山越嶺的來看二哥,嘴上雖說是逃避與放逐,心裡依然希望有個「飄洋過海來看我」的人,就算只有一天也是。 「但飄洋過海的總是男人。」 我沒有發生聲的呢喃像是被K聽見,而他也準確的做出復述。 他微微瞇起眼睛,挺著胸,勇敢面著對聽見的波濤。
男人是用土做的,也許讓浪淘一淘會露出寶石,更或許會崩散瓦解也說不準,而為什麼今天總是強調男人? 我想,我們為的只是提醒著自己的存在,怕忘了我是誰。
平時我們住在沒有海的城市,今天這趟旅程,也只是為了來海邊聽聽各自悲傷的主題歌罷了。

柔情似水

四個女人,柔情;四水。這是一篇與山谷間的海有關的故事。我從未想過,會與他們有這段萍水般的相遇。

四水-

邊上的黑色
去了又回 往返在故鄉的邊界
行水在臨行前告別
往灘頭褪上戴著條紋的卵石
只想在離開之前
留下存在過的痕跡
白無止盡的裹夾
喧囂之中還未朽去的吶喊
該給的給 該還的還
妳們明白大海的苦澀嗎?
正因為不明所以得到了所謂的擁抱
吞噬在沒有的過去
回頭
卻只見邊上的黑

漂流木-

朽的只剩白色的我們
百千萬劫
只為
只為 那一方留守的沙灘
回歸陌生的過去
四水在灘裡
條紋躺在卵石上
我們挨著大地
等著她們浸透
接受稜角/傷疤
接受屬於她們的名字
摸遍了 閉上眼
像是誰的臉龐嗎?
左邊的褲袋多了頭斑馬
往山上走去
浪襲
拍散拖曳的痕跡
但願下一個擁抱
沒有黑與白
只剩太平洋不盡的海風
呆呆的望著大海,此時應當是漲潮時分,踩著地上沒有表情的石子,眼及之處,只有矗立著的她們是活物。 從在火車站相遇算起,已經過了兩個小時又十五分鐘,兩天旅途,回歸久違的女人香,靜靜的與海相處、讓四道流水從身旁流過,偶爾忍不住看看溫柔、純情、美麗的她們,但回過頭還是閉上雙眼,直至越來越近的水花飛濺到臉上,漫過顴骨,漫過眼矇,漫過頭頂。
此時的我像根漂流木,靜靜的與海相處,四道流水從我身旁流過,她們揣了幾顆石頭、拍了些照,也許只是希望能提醒自己曾流連於這片海岸罷了。 偶爾忍不住睜開眼看看溫柔、純情、美麗的她們,水清澈的足以穿透一切,我想貪心的我,早已在心中無數次的演練過與她們交織的場景,當朽木投入流中,水波必定也跟著破碎支離......。
這道柔情不屬於我,柔情似水,淺嘗輒止

松園松園

海風怠惰的從太平洋來,站在破碎的松影下,眼前的海從眼睛的盡頭向外擴去,隱藏在樹縫只屬於夏日的悶熱不耐的竄出來。 鹽巴的調性、黏膩的氣息、崖邊野花的香味,是我閉著眼睛時嚐出來的滋味。
「沒錯,當年就是在這裡看出那片海的…」我站的角落,一個特攻隊員曾在此說了這句話,他們在一九四五赴死前的最後一個夕陽、最後一夜,是不是跟我聞到的是同一番滋味呢? 偌大的別館只剩這個角落有些許情感還依存,我摸摸身旁高偉的松樹,摸摸我的臉。
「真是幸福啊! 在這個年代我不用為國赴死!」
「真是可悲啊! 我沒法從這眺望當年的美景。 是要多美才能讓人慷慨赴死呢?」
眼前古老的、新生、包容的大海,對松園而言,已經被花蓮港的堤防、新建的公寓跟陸橋撕碎。我彎著腰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一道斜梯,走下台階後彎著腰進入了身旁不足一米五的防空內內,刺耳的喇叭撥放著帝國時期的日本軍歌,黑色的空間除了前後的出口透著光外,只剩牆腳的一盞鎢絲燈勉強亮著,微弱的黃光垂死般的向周邊伸展,即將到光的盡頭赫然有張斑剝的照片貼在那,裡面的那個人身穿軍服,手中筆直挺立的軍刀在訴說信仰的堅持,相隔著一甲子與我的對視中,我見到一個男人該有的樣子。對於愚蠢的我而言,在沒有煙硝味的年代活著,神風特攻隊是傳奇,也是每個幼稚的男人心中冒險的代名詞。
走出防空洞,那個悲情的拱廊和榻榻米,在鏡頭與年輕女孩不斷變換的擺拍之下,粉飾成了一夜情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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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古的、紅磚砌成的一間沙龍。 有血、有肉、有溺愛。 文字不多,想到什麼寫什麼,歡迎一切討論與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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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晃晃的開著車在寶山路,隨機撥放的歌單放了一首Running On Faith。 「這才是最純真的抒情歌啊!」爸爸像是酒醒一般突兀地冒出一句話,我點點頭表示認同,看來父子倆都「很久」沒聽到這首歌,只是各自的久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開始不專心的操控方向盤、油門,回憶不久之前的Running On Fa
一人、一狗、一皮箱,空哥來到K市正好滿十年。自從花花永遠埋在後院的楊桃樹下後,本就是投機份子的他,對這片小島更沒了多餘的感情。 一整個夏天,空哥穿著泛白的牛仔褲,拎了一把釣竿、啤酒,在曙光的掩護下奔著海浪到東邊的石岸釣著像海中金條的黃魚。
秋天,是思念的季節。 在這個島上,雖然一直都有風,但從未像今夜一般涼快。等到第三次的月圓,秋天終於粉墨登場。 不知道幾點鐘的夜裡,手機在床頭櫃震了幾下,當我的手正要拿起時,它又恢復了平靜。九月十二的日期下方顯示未接來電,上面是陳玲的名字。 陳玲,好久不見,我的舊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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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漫步在週六的T校的校園,對於第一次來此的王向鵬對一切感動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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