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紀行39─再見！東京

從明治神宮回到大塚東橫INN，約08:30，在LOBY旁的休憩區吃一成不變的飯團配味噌湯早餐，儘管還是難以下嚥，但就要回家了，不免帶著些珍惜的心情勉力品嚐。大塚兩家東橫INN我都各住4天，這間較新，至少設有廚房，請了歐巴桑做飯團、煮熱湯，另一家沒廚房，早餐永遠是牛角麵包、圓麵包配茶或咖啡，前兩天還好，第3天起就有些倒胃口了。其實即使在池袋大都會，雖然早餐食物樣色較多，但每天殊少變化，也吃不長久的。

吃到一半，潘也下來了，聽說我果真又去了趟神宮，只有：｢佩服！佩服！」心裡一定覺得：｢這傢伙大概是過動兒！」09:30左右，打包好行李，先寄放在櫃台前，16:25的飛機，時間充裕，尚可利用午前到池袋東武百貨採購些妻交待的抹茶等小禮物。早有覺悟，既然不願像潘那樣花2、3天查訪價錢，就得讓人家賺，沒啥好計較，所以一進入東武，差不多是看到標的就買，連走3家，不到半小時，花了2萬円搞定，店員們都是些和藹可親的歐巴桑，才開門就比手劃腳的各做到幾千円生意，也滿開心的。我的爽快，還有一大因素─想到兒子二次基測的美好結果，不覺生出一擲千金、面不改色的氣概。

12:00左右，從大塚出發，搭JR到日暮里轉京成線，不到1個半小時就抵達成田機場，還能好整以暇的逛逛免稅商店，便又買了些糖果。當7/19在池袋送別家人時，想到還要在日本待10天，感覺頗為漫長，卻也一晃眼就過去了，但半個月畢竟不算太短啊，東奔西走的，除了透過鏡頭，另外還抓住了哪些較為難忘的印象呢？在飛機上，我翻看著筆記，不覺沈思起來。

文明啦！先進啦！秩序井然、整齊清潔啦！雖然大致不錯，未免太過泛泛，不如談談些曾引起我注意的小地方。像流浪漢，第1天在池袋西口公園就碰到了，爾後在東京各區也都習見，或說日人愛乾淨，就連流浪漢也會把自己整理得體體面面的，其實不然，他們多半邋遢，週身發出難聞的氣味；我在上野恩賜公園的確遇到些年紀稍長，穿西裝、戴帽子，氣質較為優雅的流浪漢，是否為傳說中本有恆產，卻不堪子女依賴，故而賣掉房子四海為家的退休族就不得而知了。看起來，流浪漢好像自成一個世界，與一般人互不干涉，當白日曜曜，他們就消逝無蹤，薄暮時分，在公園、車站，又紛紛如鬼魅般冒了出來，但這是東京，在德島和鎌倉，就沒有碰到過，想來，是大都市既較容易產生邊緣人，也較有能力養活他們吧。

日本大街小巷的自動販賣機之多，也是難以忽略的，其中又以賣飲料、香菸的為大宗，至於酒類的，則只擺在旅館裡，一般公眾場所沒有。講到這，順帶一提，東橫INN自動販賣機的啤酒，十分便宜，售價甚至低於部份超商，也只比大型生鮮超市稍貴，所以每天晚上我都會投幣買個一罐，邊看電視邊喝。在日本旅遊，即使不自備水，若不太計較花錢，是不愁捱渴的，只是保特瓶泛濫，頗浪費資源。

日本的服務業水準高，從業人員普遍訓練有素，尤其那些售貨小姐們，總是輕聲細語、笑容可掬，對顧客的要求與詢問永不煩厭似的，讓人覺得如果能有這樣的終生伴侶必定十分幸福，其實，那只是「職業面貌」，一旦離開工作場所，就「芝麻關門」了，在電車上常有機會碰到她們，多數一臉漠然，萬事不關心的靠坐著，有時甚至露出一種「垮掉」的表情，可見得要撐起整天的「親切可人」，多麼辛苦啊！

東京交通網的繁密，在世界大都市中是屬一屬二的，至少台北遠遠沒得比，大家也都習於乘坐，因為班次多，除了上下班的尖峰時刻，一般倒不致感覺太過擁擠，由於人來人去，還經常會有坐位空出來，此時站立者的反應是立即坐下去，絕不浪費，而且未必禮讓老弱婦孺，大概反正待在車上的時間也不會太長吧！

東京的公廁也值得一提，就算再偏僻的小公園裡的，也乾乾淨淨，聞不到異味，而且大概百分之九十以上都配備了所謂的免治沖洗馬桶座，這個比例絕對遠超過台灣有安裝的家庭，所以如果這是一個必然的趨勢，那麼這門生意在台灣就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赴日前不久，秋葉原曾發生慘絕人寰的｢無差別殺人事件」，我在東京期間，又發生一件，好像是在八王子的一間書局，一名男子莫明其妙的跑進去砍殺店員；另外，還有件駭人聽聞的中學女生弒父案，但當電視報導這些不算小的社會新聞時，卻只是播出些定格的圖畫或經過處理的照片，用非常冷靜的語氣敘述、分析，沒有受害人親屬哭天喊地的鏡頭，更沒有記者去問一些白目的問題，與台灣的「風格」完全不同。

要出國旅遊，日本是值得一去再去的地方，飛航時間不長，基礎建設完善，流行、傳統兼備，名勝古蹟多且維護佳，飲食口味又相近，很重要的一點是彼此長得像，大可悶不吭聲任意悠遊，無需掛慮因為外貌明顯｢非我族類」而招來｢好奇」的目光，此外，到處可見漢字，似乎也在心底增加了一層篤定感，最後這三點，亦即口味、長相、漢字云云，JP的佐野曾說他到台灣來時也有同感。等孩子長大離｢巢｣後，若能和老妻及若干老友，不限寒暑假的時不時到日本渡個假，也算快慰平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