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日,星期六,爸爸大修要上班,但早上睜開眼睛,七點二十分,鬧鐘沒響,錯過了交通車,雖然可以開車去,但爸爸還是非常懊惱,因為來回車程的兩小時讀書光陰,白白浪費了。
那天,媽媽邀小喬、雅雅姊妹來住,白天又另約了涵方、阿吉姊妹一起去東海大學玩,爸爸下班到家,媽媽也買了匹薩率領兒童軍回來,為了培養珣和弟弟的群性,家裡這種熱鬧是司空見慣了,而爸爸又通常會扮演重要的角色。「叔叔,等一下要玩魔鬼喔!」就像這樣,雅雅才進門便滿懷期待的提出了要求。
爸爸當然不會拒絕,但掛念的還是飯後能在三樓安靜的讀一會兒書,便約定七點半開始玩。準備上樓時,媽媽請爸爸為她用電腦打一些教學資料,這是不能拒絕的,但心裡不禁焦燥起來。七點剛過,小朋友們便起鬨要玩,這一次,似乎比較不新鮮剌激,大約二十分鐘,孩子們就有些意興闌珊了。媽媽又建議玩「小瓢蟲」,爸爸罩著床單在地上爬,嘶吼著去抓在周圍跑來跑去的小朋友,珣三、四歲時表姐們常來一起玩,爸爸雖然心急時光流逝,但媽媽既已提出來,便只好奉陪,然而,孩子大了,這遊戲缺乏吸引力,不到十分鐘也就散伙。
爸爸趕忙上三樓繼續未完成的工作,其實有六個小朋友,能變的花樣應該不少。果然,大約過了一小時,弟弟的鴨公嗓就連聲高叫著:「爸爸、媽媽來看表演!」既然孩子們誠心誠意的請了,爸媽也只好大發慈悲的去了,在「觀眾蓆」落坐,媽媽查覺爸爸的不安:「放鬆!就當做休閒嘛!難得孩子們興緻那麼好!」
所有的燈都關了,手電筒打開,照在「明星」身上,頗專業呢!琛先上場,演唱一段廣告,肢體柔軟,動作開放,還有些猥褻;小喬講笑話,表情豐富,據說都是模仿電視的,珣和雅雅彈琴,雅雅求好心切,顯得戒慎恐懼,涵方、阿吉演出短劇,三番兩次在進行一段對話、動作後又「倒帶」,壓軸的節目是「新版灰姑娘」,所有孩子都參加,涵方導演兼主角,還先在房間外排戲哩。
手電筒重放光明,後母、姊姊對灰姑娘一陣拳打腳踢,她倒在地上,痛苦的叫喊:「救…救…救『頌』ㄟ…」「不要…不要…不要停…」把灰姑娘演成個被虐狂了,實在很爆笑。孩子們使盡渾身解數,博得爸媽一燦,自己也得到很大的滿足,在這種歡樂的氣氛中,心隨境轉,爸爸的精神也漸漸輕鬆了。五年級的涵方有一陣子愛裝大人,講話老氣橫秋的,總表現出一付不屑跟「小孩子」為伍的模樣,來我們家都常說「好無聊喔」,那時她和鄭媽媽的關係也鬧得很僵;這次卻脫胎換骨了,點子多,又投入,儼然孩子王,鄭媽媽也說她們母女的關係,最近好多了,這就叫境隨心轉吧!
90.3.23 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