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彈小說］“泰陽的救贖” PT.11

「所以，你現在跟Y/N在交往？」田柾國坐在辦公椅上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金泰亨

金泰亨站在百葉窗旁，用指節敲打著櫃子，默默點了點頭

田柾國用舌頭抵著自己的嘴，舔著嘴唇，身子向後靠到椅背上

「這年齡差...金泰亨，她才十五歲」

「我知道」

「是...真的愛嗎？」田柾國有些不相信

「是愛，我知道」

「你還沒放下他吧...」田柾國意味深長地看著金泰亨

金泰亨沒說什麼，只是慢慢坐到椅上，嘆了口氣

「是阿，沒放下...」

「老師知道了嗎？」

「嗯，很早就知道了」

「哇..真的...」田柾國長吁一口，仍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有點難相信，但，畢竟你是我兄弟」

「所以呢」金泰亨用手撐著頭挑眉道

「就去吧，雖然年齡差對我來說真的很大」田柾國撒手道

金泰亨嘴角勾起，笑了笑

田柾國隨即拿起一旁的黒咖啡輕輕啜飲一口，靠在牆邊的子瑜默默走了過來，從田柾國的手中拿走杯子

「別喝了，喝多對身體不好」

金泰亨抬起頭看向他倆，想轉移話題

「你們什麼時後交往的，怎麼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呀，田柾國，我好歹是你兄弟欸」

田柾國聽後搔了搔頭髮道

「不是，你跟Y/N在一起的事要不是子瑜看到，我什麼時後才會知道？...」

在田柾國說完後，子瑜立馬轉頭示意田柾國別再說下去了

老實說，在推門後看到的景象，著實讓她有些震驚，但更多的，是擔心

擔心的不是Y/N，正是金泰亨

五年前的那幕她也依稀記得，金泰亨的心結終究無法解開，她擔心如果不先明瞭自己真正的心，只是一昧地丟下過去，逃避現實，那金泰亨最終一定會崩潰

她不想說太刺激他的話，自己也無能為力，只能默默祈禱Y/N是能幫助金泰亨的人

「欸金泰亨」田柾國突然翹起腳來，一臉驕傲地拉著一旁子瑜的手

「我跟子瑜真的是天生一對」

「是嗎？那我跟Y/N也是啊，就算年齡差很多，但那也無妨」金泰亨笑了笑後說道

子瑜沒有放開田柾國的手，任由他抓著，只是笑笑地祝福金泰亨

「那就祝你們幸福啊」

「謝啦，你們也是」

/

「金泰亨」Y/N蜷在金泰亨的懷裡說道

「怎麼了？」金泰亨連忙放下正寫著處方的手，低下頭摸著Y/N的腦袋

「被發現了..」Y/N用手指戳著金泰亨的腹部

「沒事的，大家沒說什麼」金泰亨捏捏Y/N粉嫩的臉頰道

「子瑜姐推開門的時候我真的快嚇死了」Y/N回憶著早上的一幕

「我也是啊，整個被嚇傻了」金泰亨笑道

「但沒想到大家沒怎麼反對」Y/N仰頭看著金泰亨

「就算反對，我也不會放棄你啊」金泰亨將頭埋進Y/N的頸窩磨蹭道

Y/N被金泰亨弄得發癢，咯咯笑著從金泰亨手臂中爬起來

Y/N坐在金泰亨的大腿上，面向他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般，Y/N動了下身子，趴在金泰亨的胸膛

「可是...我們之間的愛，到底是什麼..」Y/N愣愣地說道

「外人看來的話...」金泰亨輕輕拍了拍Y/N的背

「世俗眼光下的禁忌之戀」金泰亨看著窗外的藍天道

「因為是禁忌，才會罪惡嗎」Y/N的神情有些落寞

金泰亨注意到了Y/N的情緒

「你不用感到罪惡，人本來就是該追求自己認為的幸福，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需要被阻攔」他看著Y/N的雙眼認真說道

Y/N甜笑了下，搖了搖頭

「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有時候會困惑而已，畢竟現在的這一切對我來說...」

「都很不可思議」Y/N又笑出了聲

金泰亨的唇輕輕湊近她，吹了口氣，Y/N的眼瞬間閉上，他隨即將唇吻了上去

Y/N的唇帶著點櫻桃甜味，溫暖又濕軟

口水交纏的響聲不經意地綻放，柔軟的唇交疊在一起，混合著彼此的髮香

金泰亨感受著甜戀，感受著她血管的跳動

「好了，該去做檢查了」金泰亨移開了唇

Y/N對這短暫的吻一臉的意猶未盡，舔著嘴唇回味著

金泰亨覺得可愛的笑了下，輕輕拍了拍她的屁股逗著

/

「每次都要脫...」Y/N站在X光室門前抱怨道

「不脫衣服沒辦法檢查啊」金泰亨摸著她的頭安慰道

「很害羞欸...」Y/N嘟起小嘴抓著腦袋

「至少不是我這個男生幫你做就很好了」金泰亨玩弄著Y/N的長髮

「其實如果是你做也可以」Y/N突然墊起腳靠近金泰亨，用嫵媚的聲音撩著金泰亨

「哎一，說什麼呢丫頭」金泰亨一臉傻眼地回道，一手輕輕地扶著Y/N的肩膀將她交給剛走出來的人員

「麻煩你了」金泰亨點頭道

「不會，進來吧」一位女醫師微笑地摟著Y/N走進檢查室

「乖一點，別搗亂啊」金泰亨向Y/N叮囑道

Y/N在身後比出個OK的手勢便跟著走進房裡

隨著門緩緩關上，金泰亨撩了下頭髮，便打算先到辦公室等Y/N檢查完

/

金泰亨剛坐到椅子上，準備休息一下，眼角卻撇到了一張壓在桌角的照片

那上頭的人...是夏璐...

塵封已久的記憶又一股腦兒地灌進金泰亨的腦裡

金泰亨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他想撇開眼，但卻在站起身時不小心打破了桌上的玻璃杯，裡頭的水散落一地

他慌了，急促地呼吸著，伸手拉開抽屜想找出紙來擦乾地板，但卻又看到了他藏了多年的那樣物品

那台充滿和夏璐合照的相機

金泰亨在原地打轉著，手抱著頭崩潰大哭，思念和愧疚徹底地從心中爆發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

金泰亨嘴裡不斷念叨著

他全身發抖，不斷喘著粗氣，不斷敲打自己的頭想冷靜下來

可沒辦法，心臟越來越痛，越來越緊

眼淚不斷掉下，控制不了

隨後，在一段崩潰的大吼後，他抓起那張相片衝出門

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那裡

曾經是約會地的頂樓

也是和你最後相見的地點...

/

［金泰亨視角］

夏璐...

為什麼...

我真的好想妳...

為什麼還是會想到妳...我好想妳

對不起...

我不配擁有愛情...

對不起...

我愛妳...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害怕

可是手卻不由自主地顫抖

我把跟你有關的一切都藏了起來

我...

想在另一種層面上忘了你

但沒辦法...

看到那些東西，過往就會湧上

我真的沒有原諒自己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懺悔

對不起

我破壞誓言了

我這個罪人不該再去愛人

我愛妳

每天都想著你

你能抱抱我嗎？

我真的好累

妳很恨我吧

所以我不配得到你的擁抱

是我害了你

你離開了世界

可我卻好好地活在世上

你會覺得不公平吧

抱歉

是我沒有搞清楚自己的罪

我哭著

膝蓋跪在地上

雙手合十懺悔著

我好想妳

我好對不起你

我好愛你

我...

放不下你

可是我愛上Y/N了...

我要怎麼辦...

我好害怕

害怕...

妳...

我猛地抬頭

不對啊...你是我的寶貝...我很愛你

我摀住臉

無助地哭泣著

我真的很努力了

可我為什麼還是這麼累

明明感覺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走

可黑暗的幽谷又會把我拉回來

我...

到底還愛不愛你...


/

Y/N從檢查室走了出來，左右轉了轉頭，可都沒看到金泰亨的身影，於是打算先自己回去病房

在經過他的辦公室時，Y/N無意間看到了地上破碎的玻璃碎片，就那樣閃著

桌面一片狼藉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有些擔心

內心猜測著金泰亨的去向

「是那裡嗎？」

/

我全身發抖著，眼神迷茫

我好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了

天色暗了  如同我的心

突然

有個溫暖的身子從背後抱住了我

我愣愣地往後看

是Y/N...

「你...先回去吧...」我擦乾淚，想裝作沒事地讓他離開

「你沒事吧」她沒有放開雙手，只是用溫暖的神情看著我

我推開了她

「你先離開...」

Y/N看到了金泰亨手裡緊握的相片

上頭是個美麗的女孩，五官清秀，燦爛的笑著，手裡捧著束粉色的花，長髮飄逸在肩後

「是...她嗎？」Y/N輕聲問道

金泰亨默默點了點頭

「抱歉，你讓我自己消化一下，我不想影響到你...」

「你需要我陪著你」Y/N認真地看著眼前近乎絕望的金泰亨

「我自己就可以...是我對不起他」金泰亨搖了搖頭

Y/N突然站起身來

她的眼眶泛紅，提高了聲量

「金泰亨！你還看不出來嗎？那是罪惡感！」

她的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甚麼...那...不是愛嗎？..」金泰亨癱坐在地，用充滿淚光的雙眼看著Y/N

「你的確愛她，可，那終究是用罪惡感所填補的愛啊」Y/N哽咽道

她不忍心看到金泰亨執迷不悟，她想讓他［看見］自己看見的事

「是因為我他才跳下去的...」金泰亨低下頭

「不，她愛著你」

「她想逃離的，是用那副身軀苟活在世上的自己，她從來沒怪過你，我知道，我感受的到」

「金泰亨，你從來沒看見她跳下去的真正理由，因為［愛］，你用［罪惡感］來編織出這些理由，讓自己活在黑暗，懺悔的世界，這樣，你才不會［愧對］自己」

「當你愛上了我，你以為你可以離開過往，開始新生活，但那股罪惡感卻會突然地把你拉回去，阻止你，對吧」

金泰亨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的解藥從來不是我，是你自己啊！金泰亨，只有你能救你自己」Y/N大哭著

她努力感受著夏璐和金泰亨的心，太多看不清的事情交織在一起，這些事物讓她有些無法承受地哭出了聲

「我...該怎麼做...」金泰亨眼神空洞

Y/N蹲下身子，用冰冷的手撫過金泰亨的淚水

「好好正視你的心，牽緊你自己的手，不要放掉」

「你是我的解藥，也是你自己的解藥」

Y/N抱緊了金泰亨顫抖的身軀

「你看到了嗎？」

金泰亨將手搭上Y/N的肩

那已經不是愛了，已經病態地控制了我

「我看見了...」我將臉埋進她的髮間，啜泣著，我感受得到我在哭泣，感受得到淚水滑過唇瓣的鹹濕觸感，明瞭是為了什麼而哭，明瞭我的心，我真的看見了...

「夏璐...我不愛你了...謝謝你...讓我有了一段美好的記憶...」

我緊緊抱著眼前的女孩，她是我此時此刻的愛人，她讓我看見了

「Y/N...謝謝你...我愛你..」

兩人就這樣抱著彼此哭泣著，星辰在夜空閃爍著光芒，像極了那破碎的玻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