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方正」,每次都覺得這個例子很不錯:
「同學,
你上課自顧自地睡覺,這是『任誕』;
被老師罵了,還是堅持睡下去,這是『方正』;
期末收到二一通知,也面不改色,這是『雅量』。」
這樣好像大家都理解了。
不過,
我忘記這個例子從前有沒有寫過。
唉,
自從無名沒了,新的網誌不能檢索,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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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說到〈方正〉篇這條:
「杜預拜鎮南將軍,朝士悉至,皆在連榻坐。時亦有裴叔則。羊稚舒後至,曰:『杜元凱乃復連榻坐客!』不坐便去。杜請裴追之,羊去數里住馬,既而俱還杜許。」
只因為杜預讓賓客「連榻坐」,不能獨坐,
羊琇就鬧脾氣不高興了,馬上走人。
這就是「方正」。
後來裴楷才把他請回來。
看到這邊,我說:
你們會不會覺得,魏晉人這樣也很自在啊!
例如,和羊琇類似的情形:
開會的時候,
一看到便當菜色很糟,「不開會了啦!」就鬧脾氣走人;
那不也很帥嗎!
當然,這是誇張的例子,
但在我們這個時代,
要求人無限地壓抑自己、以配合社會,
也把人扭曲到太不像樣了。
不壓抑自我,就是所謂「方正」,
其實也蠻讓人羨慕的。
說到這邊,小朋友好像還頗認同。
所以我對交換生×慧×瑜×斐說,
你們要表現出「方正」啊!
跨年夜,
就翹課去跨年晚會看蕭敬騰吧!
至於成績,
到時就拿出「雅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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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應該說明、而來不及說明的是:
羊琇他們是如此任性、
如此堅持自我,
才正說明了他們的時代是多壓抑。
雖然這種壓抑,
已經不是禮教行為的上壓抑,
而是整個時代、人生的窒息感。
因為,一個真正自由的人,
是不會想要去主張自由的,
因為那是早已習焉而不察的東西。
只有覺得被拘束壓迫的人,
才有必要用種種強烈的手段主張自我。
所以啊,
就是因為人生沉重,
所以,不瘋癲一點是要怎麼活下去!
這樣說來,我們的時代其實還好,
大家都還蠻正常的,
除了政府高層經常發瘋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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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若說本校的女同學,
我就不能茍同為「方正」了,
那應該只是懶惰吧。
何解呢?
某次在電梯前,聽到幾位女同學的對話:
「ㄟ,上射箭應該不能穿拖鞋吧?」
「對啊,
但是,要把襪子找出來,又要找好久喔!
所以我還是穿夾腳拖了。」
人客啊!我們的女同學,
難道是把襪子揉一揉,
放在冰箱裡、電鍋裡面,想找也找不到嗎?
無獨有偶,寒流來襲的某節下課,
我看到Ros×同學穿著夾腳拖,
好心問了一下:妳不會冷喔?
「可是我等一下要回家。
如果穿襪子,
後天要把襪子從家裡帶回學校,很麻煩耶。」
人客啊!這絕對不是方正,
是懶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