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3 –直白(似妖非妖)

植稻短短時間就被班上人群包圍，尤其很受男生歡迎。應該是寡言加上體育好吧？我傾耳稍微聽到他們對話，

「植稻要跟我一對啦！你這……」

「什麼，應該是我吧！」

「欸，你喜吃什麼啊？我啊…….」

「你和小奈感情好嗎？可不可以……」

「他們是遠親啦，笨蛋！」

「遠親……可以結婚嗎？」

「不行吧，家人怎……」

「遠親基本上可以吧，又沒血緣……」

我聽夠了，不經意走到他前面，無視那群男生的驚愕，對他莞爾，

『如何？』

他正煩悶那些多餘的雜音，手撐著臉，『妳覺得呢？』

『呵，習慣就好。』

我緩緩抬頭對男同學們一笑，「希望今天的午餐有牛奶呢。」他們回神紛紛附和傻笑，人群散去。

『但我不想習慣就是。』收起笑靨，把一個小巧的黑盒推給他，『錢的事我處理。這是手錶，對你有幫助。』我輕點他皺緊的眉間。

『……』，他意味深長地凝視我。對他擺手回過身，好好體會當人的感覺吧。

靠近我位置聚集幾個同學表情奇怪地回瞧我，「怎麼了？」我問。

「外頭有人在找妳的樣子。」神色尷尬地說。

「妳認識那傢伙啊？」另一個八卦的同學到是很興奮。

「他好像是隔壁班草誒！」那同學攬著別人，眼睛閃閃發光。

嫣然一笑，「我也要看了才知道，你們說的是誰啊，人在哪？」

三人齊指門口，我看到幾分面熟的男同學羞臊垂首靠在牆邊，我傾身想看仔細點，「您好？」

對眼瞬間男同學臉紅到耳根子，「我好像，真的喜歡上妳！」這音量唯恐不欲人知，他慌張又迅速鞠躬，兩手捧著純白色的情書。

噁……這熟悉討人厭的聲線，令我內心大翻五圈白眼，他五官跟身高都長開了，一時沒認出是一年級的猴子王歪草。

他偷抬眼充滿期待的看被捏起信封，「喔，這樣啊。」鬆開指間，情意殘忍的落至地面，頭也不回的走到教室。

「怎麼樣？」八卦的同學立刻衝上。

雖然心裡仍作嘔，擺起笑容應對，「他好像搞錯人。」

外頭傳來哭咽奔跑的聲音，大家都看好戲地朝窗望去，唯我冷淡地不動聲色，撇見仍在座位上只注視著我的他，嘴角輕揚。

本村半年算來約十天的風光明媚，對人來說的好日子，對惡魔反之。學校今天特別躁動，做為班級幹部與工讀生我經常在走廊上穿梭，奔跑打鬧者很識相避開我，在這鬼獄中能認出羅剎到挺有眼力。

唉，每天威嚇打人不累嗎？拉不同人到一樣的地方做愛不髒嗎？收賄後又重新改考卷不閒嗎？肉的碰撞聲與哭慘叫、金屬木條與骨頭的交響樂、身後留著白稠或是四分五裂的動物屍體……類似劇碼重複到我都膩了。警察更像魚缸外的貓抓，給夠保護費就能安閒度日，不然就拿其它價值物抵押吧，村長我猜是職業漁塭飼養家，這潭髒水裡都是些鲶魚，不吃糞水不正常？

又一個大肚子的女生跪在地上哭鬧，8+9不耐煩斥責並甩開她的手。內心翻了白眼，從他們旁邊走過。等等班上小考要列印，順路拿學藝股長的紀錄簿，眼神平靜撥撩長髮。

「啊！」重摔聲。我立即回頭，帶孕的學姊下體淌出鮮血，該死！我回頭喊，

「學姊妳待著，我去找人！」學長神色驚慌地看我。我迅步衝到保健室要老師先叫救護人員，媽的，腳再快點！拉著他回到三樓學姊那。

學長還愣在原地發抖，她的手仍緊抓他的褲管，心頭一緊，陪同老師緊急處理後暫時脫離險境，我呼喊班內的女生陪她，學姊蒼白的臉凝視，我握緊發涼的手指，苦澀安慰，

「沒事的……」我吐出的聲音微微顫抖，「會沒事的……」我輸出些靈力穩住她的氣脈，卻猶豫孩子呢？學姊緩了疼痛後暈過去，學長立刻接住她。算了，這是他們的事……我站起身檢查身上無血後，繼續原來要做的事。

這堂課我上的心不在焉，考試反而令我平靜點。

「山川，考卷老師收，作業就麻煩妳拿來。」

「明白了。」我頷首。同學陸陸續續的遞上本子，有點威望的好處是收作業很快，還有收錢。清點完，我抱起稍重的作業塔，植稻從交完作業就一直站我旁邊，他盯著那堆作業。

「怎麼了？趕快去上課啊！等等是化學課，在西側3樓記得吧？」我說。

「……」他蹙眉撇眼，捎脖的手腕上有黑色手錶。

「嘿咻。」我出了點力，經過他離開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