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好像有記者誒!」
「真假,我今天沒化妝,不知道會不會被採訪?」
走廊上快步一群七嘴八舌的人流,我們班好奇心重的已經衝出教室,部分人貼著窗戶成人肉擋光板,還坐在位子上的他、我,沒啦?
『不好奇?』我看向窗邊那些興奮的人。看看這小地方,來記者全校都轟了。
『那什麼?』
『嗯......記者!就是,』我閉眼昂首思考,『報紙、電視台、電台之類的訊息傳遞者。』
『......』他雖沒說話,但感覺他更沒興趣了。
莞爾,『還不如打球?』我試探的說。
他也輕笑了,『還不如打球。』
沉默片刻,他語氣轉憂,
『主人,不用擔心嗎?』哎呦,危機意識有嘛!
我笑的可欣慰了,『不擔心,我在你不用擔心。』雖然沒看他,感覺他在微笑。
『......真好。』我心頭被搔了一下,抿了一下嘴。
『還是你擔心什麼?可能我沒考慮到,說來聽聽?』
『屍骨、大規模死亡、異象,』這些都處理完了,『我。』
我瞬間和他對上眼,紅色的眼眸有憂慮在浮動,心跳拍的我想立刻衝去擁住他,但我忍住了_
「『沒事。』」
他張大了眼都是驚訝,『主人?』
我才意識到自己開了嘴,以手摀住,撇眼沉思,怕被他看透我的不安。
『我都處理好了。當初就是按這些狀況擬定,不會懷疑到你。』就算如此也會把矛頭扳向我,
『而且這也比我預計的更順利,』像怕被發現而變多話,
『看到改變的人,適合的會想住進來,不適合的就識相滾,對這裡好。』對你也好。
『嗯。』
『我們就當除蟲隊把害蟲吃了吧。』
『......我不喜歡吃蟲。』
『哈哈哈,是比喻啦!就是把你之前吃過的傢伙,挑出來吃了。』
_片刻,心底一沉。
『懂了。』他輕鬆許多。
_唉,我怎麼又說的好像要讓他參一腳,該死……
『主人......妳真好。』
『......』,我心湧起熱意染了眼眶和手。
灺,你的話會怎麼做?我要怎麼做才可以保護這小子,還順利離開這裡?
心亂如麻,理不出個緒_能愛嗎?算活著嗎?我還是人嗎?……
多年穿越世界的種種難題一股腦像拉機車卸物,五味雜陳令人想吐,好想逃,但我不能逃、逃不了,只能硬著頭跳進尋找一條路,說服我繼續下去的理由。
我咬著手指,疼痛讓我面對此刻,鬆口,深深的牙印又差點出血。
神情恍惚,輕笑一聲。
「同學,山川 奈緒是妳嗎?」教室外一位學姐風範的女生對我招手。我習慣性擺出平時示人的笑臉,手指擺後,
「是啊,有什麼事嗎?」語氣如舊,我走到門口。
「妳們班教務處的資料都還沒拿呢,老師讓我來提醒妳們班。」教務處?我的幹部資料都拿啦?
「是要請班長過去嗎?」
「也行,幹部都行。」我倆看目前人如亂蟻的情況,一同尷尬笑了幾聲。
「謝謝通知,我在跟他們說。」跟學姊道別後,我看這情況誰都找不到,算了,當作去散心吧。我踏出教室。
興喜的學生們瞬逝我的眼角,我輕撫自己的嘴角,還是上揚的,刻意彎曲的眼臉牽著喜面的肌肉,是一張沒有破綻的面具,連自己也很常被騙。
打開那扇綠色鐵門,踏進教務處直徑2-A的班級資料區,明明是空的,搞什麼?
磅!我被突然靠近的手掌嚇到,一隻成年人膚色偏黃的右手,警覺我不要立刻轉身,
「老師?」我抑制驚恐問起,感覺頭髮上呼著熱氣。
「是啊。」這聲音。我瞬往左踏,立刻被抓住左手轉面向大手的那人,是上次幫植稻改資料的老師,該死,他點我的名字時就該發現的!
現在這裡到附近都沒有人,就算有也沒人會注意教務處,叫沒用。
他身形高,手勁大,距離我有點距離,打不了。
拖時間,找機會_
「老師有什麼事?」語氣平靜地問。老師笑了,
「妳不討厭我呢?」
「什麼意思?」
「聽到我呼喚妳,妳就來啦?奈緒。」
「您是不是誤會什麼?」真該死現在不能殺他,如果發念力就會被記者抓包,靈核跟身體狀況不佳,阿薩克……哈,我居然還在想他。
「怎麼有誤會?」他使力把我拉近,痛麻的感覺從左手傳來。
「您不擔心師娘或您的身份嗎?」他身上刺鼻的古龍水,把我靠上他的辦公桌。
「我單身,」他傾下靠近我耳邊,如果沒那麼變態聲音是好聽的,「今年也就24歲,跟妳差距不大。」哈?「老師很棒啊,我可以教妳很多事。」
我用左手試著推開他,「老師我還未成年呢。」
「妳真色呢,一下就想到那,」他的左手附上我胸口上的鈕扣,「我很喜歡。」
逮到了!力舉膝蓋撞擊他跨下,他慘叫蠻力扯下我的鈕扣,瞬抬左手肘狠狠往太陽穴敲擊,他用力撞到桌子馬上暈去。
媽的,為了留證據也太難搞,我白了眼立刻走出教務處,但我現在能去哪?
哈,真操這爛世界,沒一個靠譜的。還是我乾脆直接把他殺了,這樣埋屍很麻煩。賭一把吧……我快步尋找班導,擠出委屈害怕的淚水,哭跪著跟班導說剛剛發生的事,班導先是一驚,考慮現況他陪我去當見證人,那老師手上還留著我的鈕扣,想躲也躲不掉。
班導給我舖了條毛毯,倒花茶給我安神。見他打了幾通電話,我相信班導也不想搞大,大概要等記者散了學校跟警方才會來蒐證。磅!門被撞開,瞠目盛怒的淫鬼看到我就衝來,班導即刻把他扯住,他歇斯底里大吼,
「是那婊子誘惑我!」
「……」,我避開他的視線繼續喝茶。
「妳這狗娘養的,竟敢算計我!」
「住口!知不知恥!」班導怒喊把他壓跪在地。
「去死!去死-!」
「……」,我撇過頭讓頭髮蓋住側臉,故作抽泣哽咽。
班導見狀更憤怒吼道,「敗類!同為老師太汙辱了!」
走廊傳出奔跑的聲音,這時間還有人跑步啊?
「奈緒!」『主人!』他神色驚慌地靠近我,
「植稻?」『阿薩克?』一看到我的制服和那人手上的鈕扣,瞬間暴怒衝刺、烈牙欲噬-
我急步擋住,「等等!」,用毛巾擋住他要半獸化的臉,喃喃道,「沒事。」
他全身肌肉盛著怒火,「讓開-!」,骨頭嘎嘎作響。
「沒事了。」『你不能被發現。』
「他該死!」,我擁住他正顫抖的身體。
「沒事了。」『不聽我話了?』,貼近他的臉頰有股熱液。
「他-!」,我緊緊扣住他。
「沒事了。」『冷靜點。』半晌沉默,
「呃咳!」『……主人。』他抑制怒氣,而聲色盡是愧疚與疼惜。
我垂眸,撫摸他的臉頰確定是人貌後,轉身走去拿起茶杯,班導跟淫鬼嚇的不輕,滾燙的茶水潑在淫鬼臉上。
「呃啊-!」淫鬼哀號遍地。
我冷洌俯視,「誰準你嚇他了。」
「奈緒?」植稻跟班導都目瞪口呆。
「哼。」我要死也拖著你,想害我功虧一簣?
警察進來了,班導呆如木雞的報告經過,我讓植稻在外面等,自己一臉委屈的報告著,制服上的指紋、脖子、手腕的扯痕可以當證據。
被銬上的淫鬼還不甘心的叫,「我要告妳!」我輕挑眉頭,一附:歡迎。
循環對質後,校方表示我因做出傷害行為,需要再審查。我沉默不語,無所謂。
一走出辦公室,彷彿被罰站的他帶淚哽咽的看著我,
「奈緒……」『主人……』他想靠近又不敢,我不禁莞爾,向他掌開雙手,才緩緩的走入我懷裡,他啞音,「痛嗎?」我心疼的攔他的頭靠著耳邊,搖頭,語氣如故,
「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