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活

睜開眼睛
唯一能做的就是
勉強自己
坐起來
從
沮喪
沉重
真空
無意義
的
表層
淺層
深層
各樣夢境
表裡意識
當中
努力
坐起來

呼吸是費勁的
思考是費力的
假裝是費心的
一切的一切都
帶來
更多
疲憊
翻開聖經
點開音樂
憂鬱到
重複的
對上帝說：
讓我死吧
我求求你
放過我吧
我不在這
沒有關係
沒有意義
讓我回去
我好累了

我的心不受激勵
承受一點
重量
就會全部垮下
搖搖欲墜
信心
只差一隻蝴蝶的重量
就會完全坍方
我不在乎祂的應許
我不在乎祂的應許給予
我不在乎祂說話
我努力再努力
停在祂面前
誠實的攤開
像是肚破腸流的
患者
沒有麻醉
沒有護士
沒有手術
只有
疼痛
醒來就清醒著呻吟
放過我吧
我不想繼續了
你找不到合適我的心臟
我不願意再這樣痛苦下去
我要放棄治療
你別再救我了

當我
情感清醒
恢復感受
只有這個反應
好像
支離破碎的神經
只有接收痛苦的部分
仍然存在

其他
快樂的
開心的
幸福的
有關聯的
都被剪斷了
彷彿
吃進口裡的食物
只剩苦味
其他的味道
都消失了
我不幸福
我感受不到
這些愉快
曾經存在

假裝正常
成了例行日常

那是一種
一刻都不想活
一刻都不值得留戀
一刻都不願意挽留
一刻都不願意存在
因為活著
每一刻
都是痛苦的
無可擺脫
活著就會感受到的
完全
絕望
疲憊
厭倦
無力
最後
只好棄絕自己
我跟我自己
不熟
不認識
轉過身來
就戴好面具
演
一個還願意活著
努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