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生日,給自己46歲的生日禮物,是帶父母親搭車探望大姑姑。
幾天前參加一位長輩的告別式,她是我母親的表姊,從小我就稱呼她表阿姨。當家裡得知表阿姨逝世的訊息,母親陷入一陣懊悔:「之前才想要去看看她,怎麼她就這樣走了。」表阿姨是2023年我們家第三位逝世的親人了,算算爸媽已高齡八十的歲數,家庭生命週期差不多也來到他們要開始送別與他們差不多世代的親朋好友了。
年長者面對生離死別這課題,情緒起伏往往比年輕世代來的平靜,彷彿當自己年歲越靠近人生終點,對於逝世更能坦然接受。只不過,看似平靜的情緒中,多半參雜懊悔,弔慰裡不免有些遺憾,而那些懊悔與遺憾不外乎是埋怨自己當初為何不多點行動、多點聯繫、多點問候。
我自己何嘗也不是如此,「如果我當時願意排開自己的事情,帶他們一起去探望誰誰誰」、「在我小時候,誰誰誰對我疼愛有加,但我現在連要好好謝謝他的機會都沒了」可能,這樣的回音會不斷出現吧。
今年,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就帶著爸媽一起去探望大姑姑吧!一方面填充難得的端午四天連假,讓假期多點樂趣;一方面也及時行動,好好把握機會增加與親人長輩的情感互動,誰知道,接下來還能堆疊多少次的回憶呢。
台灣不大,尤其西部交通網很發達,無論駕車或搭車,大部分地區一日來回都不是問題。為避開連續假期的塞車潮,選擇搭乘三鐵,步行到車站,台鐵區間車到高鐵站,之後轉搭捷運,並步行抵達大姑姑家。
客廳中,爸媽與大姑姑的談天,一定少不了談及過去的生活點滴,我蠻喜歡靜靜地聽,感覺好像家族故事拼圖,我正一塊一塊的蒐集並慢慢拼湊,有些重複、有些是新的。除了屬於家族共同的回憶,也有每個人生命中的那段過往,可能是很久以前,可能只是上個月,同樣值得回味與珍藏。回顧過往,也許是正在統整與梳理自我的過程,每一次的談話與回憶,都有它獨特的意義,每次的爬梳,都會讓自己的心靈感受到那份真切的存在感,精神也更加飽滿。
大齡女子的我,給自己最有意義的生日禮物,是陪伴父母親人一起堆疊更多實體的情感互動,也少了一次生命中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