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捷運（上）

捷運車廂裡，我的斜對面坐著一對年輕的情侶，男生穿著上班的西裝，女生則是穿著一件深灰色的百摺裙跟黑色皮靴，上身著一件比較休閒的白襯衫，模樣不好斷定是學生還是上班族，但總之兩人看起來都挺年輕的

下班的時段，車廂內如往常一樣十分擁擠，而平常的我通常是戴著耳機，埋在音樂裡頭，讓自己的頭腦在這一段每天循環的時間裡放空

但就在捷運放緩速度，即將抵達某一站，原本站在我前方的乘客開始往車廂門口移動後，在短暫的視線空檔裡，竟讓我意外捕捉到一個養眼的畫面

斜對面情侶中的女生，上身正傾斜的靠在隔壁男友的肩上，加上翹著腿的關係，另一側的屁股因而懸空，灰色的百摺裙角被動地被拉起，翹起的臀部下方隱隱露出一道白色的內褲縫

另人意外的是，車廂到站停下後，情侶中的男生，竟然倏的站起，對女生依依不捨的捏了一下她的手後，就快步朝已經打開的車廂外走去

「原來他也是要在這站下車，還撐真久」

我目送男生的背影在車窗中逐漸遠去，然後目光往旁邊挪動，竟不小心與那位情侶的女生視線相交

我們的眼睛在彼此的眼睛上停留約莫一秒鐘，這個長度應該是遠高於平常會與陌生人對視的時間了

當然，這其實是我有意為之的結果，就像漫畫裡刻意設計的轉角巧遇一樣，目光的交會，其實並不只是巧合

與陌生異性視線交會的情境，在我的經驗裡，通常會歸納為三種類型：

第一種是對方對你完全沒有興趣，通常視線會交會真的純屬意外，女生會在視線對上的瞬間，用極快的速度移開目光，並且表情顯得僵硬或冷酷，就像是在告誡你：別想太多，也不要有什麼舉動，我真的只是不小心對到

第二種是中立的態度，對方並沒有對你預設任何立場，或是她的腦袋正在思考某件事情，注意力並沒有放在此刻；通常如果是這個情境，對方的目光會略顯呆滯，對到視線的前後，舉止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改變

第三種情境，也是對方的目光會停留在你身上最久的情境，就以剛才發生的事情來說，我會歸類在這裡

除了停留的時間之外，對方的眉間也會略微抬高，有時眼珠子會左右晃動一下，但始終停留在你的臉部周圍；而最終對方會轉過頭去，刻意看向別處，但相較第一種情境，還是有一些微妙的差異

這種情況下，我不敢斷定對方對自己有興趣，但至少，心裡大概是不排斥的

總之，捷運繼續行駛，我將視線轉開之後，開始漫無目的的看著周圍的其他乘客，而在眼角餘光，也瞄到她從身旁的包包裡拿出手機，開始用一隻手划著

本以為我與她的“故事”應該就到這邊，就如自己與其他絕大多數的異性一樣，一個眼神的停留，通常就真的只是一個眼神的停留罷了

轉捩點發生在一個原本擠在車門口附近的婦人，似乎發現了她旁邊還空缺著一個座位，因此開始往車廂內挪動之後

婦人的包袱挺多的，除了背上鼓起的後背包之外，手上還拎著兩袋塑膠袋裝的物品，加上本身的身形並不纖瘦，我在她移動的過程之中，就以大概猜測出接下來可能的走向

而果不其然，在婦人辛苦的入座，穩定好兩袋物品與自己的大背包後，對面女生的屁股往旁邊稍微挪動了些，但幅度有限，畢竟受限於座椅本身的弧形設計

再過了一陣，車廂開始煞車，婦人雖然已有準備的拉著地上塑膠袋的握把，但是卻不顧及大腿上的背包，後坐力讓背包往旁邊撞上了女生的手臂，而女生差不多在同時站起，往車門的方向移動

故事本應到此結束，女生離開車廂下車，我目送她的身影遠去，然後兩人可能這輩子也很難再遇到

再者，她還是有男友的呢

但接著一件事情發生了

我看著女生將包包揹上肩後站起，本來應該正常垂落在大腿中間高度的裙擺，卻因為被包包壓住而摺到，雖然就算從我坐著的視角也還看不到內褲，但是她屁股與大腿交界處的那道美麗弧線，只要是跟我一樣坐著的乘客，應該都能一覽無遺

就在心裡還在猶豫該如何處理時，身體已經自發的站起，可能潛意識抱持著且戰且走的心態吧

我跟在她後方，往車廂門口的方向走去，就像任何一個其他準備下車的乘客一樣；而從起身，到往外走的這段時間，我也快速的掃描了一遍周圍的其他人，似乎還沒有人發現女生的異狀，幸好

她走到車廂的中心處，突然停下，而跟隨在後的我也只得趕忙煞住腳步，在情急之際，一手往上伸抓住握把，以免在煞車重心不穩時，撞上前方的她

腳步雖然是穩住了，但是身體的重心卻無法控制的往前靠，抓住握把的手能控制的有限，再那半秒鐘裡，我的胸膛就這樣輕輕地壓上她的肩，甚至因此還聞到了她的髮香

列車停下

車廂門打開，周圍一陣推擠之際，本以為會跟著人潮往外走出去的她，竟意外的待在原地，一隻手還握在桿子上，看起來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所以...她是裝作要下車，但其實只是借故離開座位？」

：小姐

我用另一隻提著筆電的手，很輕的點了一下她的背部，只為了避免驚動對方

她跟著轉頭，並沒有整個轉過來，但我很確定她清楚知道此刻我們的距離有多近，畢竟剛才煞車時都碰到她的身體了

：妳的包包...

我以比較婉轉的方式，同時用只有她聽得清楚的音量

而在這個瞬間，隨著外頭的人紛紛往車廂裡踏入，我跟她同時被湧進的人潮被迫挪動腳步，我的背抵上了另一側的車門角落，她也鬆開握把，跟有點半踉蹌的站到我的身前，維持著背對我的姿勢

：你剛剛說什麼？

站穩後，她的脖子再一次朝後轉過來，這次轉的角度更大了些，我們的雙眼對上

這只是我們第二次對到眼，但不知怎的，這次的視線接觸，莫名有種熟悉感...

我用手往下比了下她的包包

：包包...怎麼了？

她低頭看了下，又往上看向我，這次的眼神是真的帶著疑問，顯然她沒有發現問題點

：……

我沒有說話，畢竟有點難開口，所以選擇伸出手，把她的包包淺淺的往外撥一下，動作不敢太大，以免她誤會

裙擺在包包離開她身體的瞬間，垂落到原本的位置，而這次我跟她同時看向彼此，她笑了一下表示感謝，然後把頭轉了回去

捷運繼續往下一站行駛

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我提著電腦，漫無目的的看著周圍的乘客、車廂的標語、外頭的景色...還有三不五時回到她的背影

她則是從包包裡掏出手機，低頭用兩隻手滑著

一陣子後，車廂再一次減速，減速的過程是漸進的，我看著她的身體已預做了準備，在列車剛開始煞車時，就已經將重心微往後擺，也因此身子往我靠了過來

基於一些理由，也許是經驗，但更多是當下潛意識的判斷，同時也冒著風險，我伸出左手，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輕輕壓在她左側的髂骨上

列車在同時大幅度地減速，我感覺到她的身體重心同步往前倒，按在她髂骨的兩隻指頭上承受的重量明顯的增加

在那短短的幾秒鐘裡，我跟她的身體就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動態平衡，我的眼睛仍看著他處，她的注意力也始終放在胸前的手機畫面上，就像完全沒有察覺到肢體的觸碰

煞車的力道開始減輕，她的重心也逐漸回到原地，我指頭上的負重也逐漸消失，最終變為零

只是我沒有收回手，直到車廂已經抵達下一站，車門再一次打開，人潮開始進出，那兩隻手指頭仍停在她的身體上，儘管隔著裙子，還有她紮在裙子內的襯衫布料

這一站，上車的人比下車的人還要多

但也許只是單純前面的人往後退而已，這個情況經常發生，總之她的身體因為人潮的逼近，再次往後退了半步

而我也大著膽子，手指順勢從原本點著，改為輕輕攬住，儘管沒有整個手心貼上，而是半懸空的方式

鳴笛聲尖銳地發出，在那幾秒鐘裡，巨大的噪音反而像是最好的遮掩，遮掩我的手指悄悄的往下貼，沿著她的裙子一路往下，直到指尖觸摸到有溫度的大腿肌膚

儘管視線仍盯著螢幕，但是她滑著手機的手指已經停了下來，而這時，我知道自己必須做出決定

：妳坐到哪一站

我略低下頭，在她的耳邊問到，雖然答案本身一點也不重要，至少跟我的目的相比

：XXX

她頓了一下後，淺淺的回應，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細細的，溫柔的感覺

而在她開口回答的同時，貼在她大腿上的手也同步開始動作，先是重新往上摸，只是這次並沒有隔著任何布料，而是在她的裙擺底下，直接貼著她的肌膚撫摸

她回答完之後，並沒有對我的舉動有任何的反應，這讓我放大了膽子，手掌一口氣往後摸到她的屁股，手指往裡掐住的同時，她的身體跟著震了一下

如果是站在其他位置，我肯定是不敢這樣做的，還好因為身處在角落，我的手部動作，在擁擠的車廂裡並不太容易被發現，至少我心裡是這麼想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