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字] 柯文哲 你是否支持安樂死？ 醫療倫理與傳統文化大哉問！

影片逐字內容，影片來源： 柯文哲 YouTube 頻道； 你是否支持安樂死？ 醫療倫理與傳統文化大哉問！；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9xECkSf1-iE。

PREVIEW

您是一個醫生專業，您在當總統之後，您會支持安樂死這件事情？

她問了一個很難回答的題目，我們中華文化叫什麼，螻蟻尚且偷生，好死不如歹活。所以你這一題是沒有標準答案，現在標準做法是這樣啦，如果要做決定，是要找另外兩個醫師同意。我個人是贊成啦，但是我跟你講喔，所以要有很強的自律。還有一個點喔，它是文化上的問題，它不是醫學問題，它是文化問題。

業者
我們現在缺工的問題太多了，太大了，都請不到人，連補教業，校長都要兼撞鐘，全部都請不到人，這個是，市長選上總統以後要幫我們處理的一個問題。我相信柯 P 他會清廉，所以清廉吃飯要加鹽，不要弄得像這次的疫苗，什麼大家心有戚戚焉嘛，對不對？

業者
對。

柯文哲
我們來講人生觀，就剛才這個主持人有介紹，我還是當過 30 年的外科醫生，我在台大外科當到第二年住院醫師，你知道開刀沒有保證，開成功的。萬一開刀以後出併發症，那個醫生就慘了，你想想看哦，如果我開刀開個併發症，放在加護病房，請問我第二天刀要不要開？我如果要開，那個誰顧？我如果去顧那個，後面刀怎麼開？所以他說我們要找一個人，專門幫全台大醫院，不要說擦屁股，就是專門善後的。後來找來找去就找到我。

其實外科加護病房，這概念是從哪裡來的？南丁格爾。南丁哥爾在克里米亞戰爭的時候，很多受傷的士兵，他的排法是這樣，越嚴重的離護理站越近，比較輕的離護理站遠一點，單單這樣調配，死亡率就下降。因為人總是在護理站旁邊的比較會看到，比較遠的比較不會看到，這就是檢傷分裂的概念，資源有效分配。

有一個病人，肝臟化膿，後來就變敗血症，後來裝葉克膜，裝了四十幾天，把他救回來。他是大老闆，聽說財產幾十億，他就很感謝我。隔了半年以後，照了一張 X 光，奇怪，裡面有個腫瘤！一看，淋巴瘤！長腫瘤嘛，對不對，淋巴瘤就沒辦法開刀，因為已經散開了，所以一定是化療。化療一定有效，打下去腫瘤就消了，然後呢，抗藥性就出現，就開始長起來。好，第二線藥物再打下去，又消下去。然後呢，一段時間以後，抗藥性就出現，再長起來，然後越打就越沒效。第一線有效，第二線普通有效，越打越沒效，那腫瘤就越來越大。然後每次我去看他，他就跟我說：「柯醫師，健保沒有付的，不要緊，給我用最好的藥，醫生給我最好的，錢不是問題！你給我請最好的醫生。」我心裡面在想，如果錢不是問題的話，用錢就可以解決，現在王永慶還活著。就是沒辦法，我要是有辦法，我早就想辦法，搞到最後我去看他都有壓力。

然後有一天我去看他，他突然跟我說：「柯 P，我知道我這一關過不了了，你不要有壓力。」然後突然，我看他，他看我，我們兩個都沒有講話。所以後來我常常，十一點要下班的時候，我去他病房去看他，那病房就只有他一個人，然後我看他，他看我，我們兩個都沒有講話，那坐了差不多五六分鐘，我就走了。

你知道，醫病關係最高境界就是這樣，因為他知道我已經盡力了，但是我沒有辦法。我也知道他有諒解我，我已經盡力了，但是我沒有辦法。

醫生是人不是神，沒有辦法每一個都救得回來。

這個也是另外一個故事，這故事是這樣，有一個不知道八歲還十二歲，就是一個小女孩，那她是腦性麻痺，然後有一天猛爆性肝炎，已經肝衰竭了，那已經開始擴散了，也開始沒尿，就肝衰竭、腎衰竭快死了。剛好亞東醫院有人出車禍，可是你要知道出車禍，不會剛剛好就要撞到頭，有時候還撞到身體其他部分，所以就爛爛的，血壓六十幾。亞東醫院有打電話給我們說，我們這裡有一個腦死的病人，不過先講喔，血壓只有六十幾，狀況不是很好，我想給他開，爛的肝臟給爛的受症者，死亡率超過 50%，所以開到醫生不想開。

我就偷偷把他媽媽叫到旁邊，我跟他講說，我們那個醫生不想開。我跟你講，你一定要去拜託醫生，跟他講說，不管死活，給你女兒最後一個機會。我會幫你講，但是你一定要自己去講。後來跟那個醫生，我說，這樣好了，你開完，你只要有辦法出開刀房，剩下我幫你處理，我負責幫你顧，你都不用辛苦，我負責幫你顧。結果那一台手術很勉強的開，手術後有成功，後來就住了半個月，然後這個女生一年後就出國了，全家移民紐約。

2014 年我要選台北市長，我在選前 40 天到美國去，去紐約。然後在紐約的時候有一個義賣會，那個女生第一次出現。我已經十幾年沒有看過她了，我認識她的時候才八歲還幾歲，後來已經十幾年了，差不多二十幾歲了。她畫了一幅畫去賣，義賣，那一張畫賣了一萬美金。

今天講這個故事是說，這要讓大家相信，做好事在大部分的情形下是有好報，幫助過的人，你都忘掉，都不知道，十幾年後他自動自發跑出來幫你。

常常說醫生是很特殊的職業，特別是加護病房。加護病房因為家屬都沒有在旁邊，所以當那個門關起來的時候，只有上帝知道我在做什麼，其實我們直接在扮演上帝的角色，所以那個就是，完全靠良心。

業者
因為我想要請問柯 P 的事情是，您是一個醫生專業，您在當總統之後，您會支持安樂死這件事情嗎？謝謝。

柯文哲
我跟你講，她問了一個很難回答的題目。安樂死是這樣，能夠實施安樂死的國家，要那個國家的自律非常高。因為是這樣，死亡是由醫生定義的，所以要不要執行安樂死，是醫生制訂。現在標準做法是這樣，如果他決定，要找另外兩個醫師同意。我個人是贊成。

這個我在台大我有做過一個研究，問那個底下說，如果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死掉，一個是變植物人，你選哪一個？結果大家都選死掉，大概 90幾% 都選死掉。然後第二題，如果是你媽媽呢？突然大家就頓住了。

台灣任一瞬間有 8,000 個植物人，然後每年要死 4 個，所以我們的植物人平均是活兩年。我發現哈佛大學那個頭部外傷，嚴重頭部外傷的死亡率比我們還高。後來我就問那個神經外科，我說奇怪，我說台大醫院不可能比哈佛大學還強，怎麼會我們嚴重頭部外傷存活率比哈佛大學還高？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美國人不救植物人。我們中華文化叫什麼，螻蟻尚且偷生，好死不如歹活，所以你這一題是沒有標準答案。

家屬做決定也是醫生講的，你會說這麼可憐，我們不要再拖下去，不要折磨他去吧，家屬就同意。如果說這個還這麼年輕，我們拼看看，給他一個機會，他就救下去。話都醫生在說的。我個人是贊成，但是我跟你講，所以要有很強的自律。

還有一個點，他這個文化上的問題，文化，他不是醫學問題，他是文化問題。

業者
這個統計顯示，台灣 15 歲以下人口的總數已經比這個貓狗的總數還要少，那這個少子化已經是，不只是影響到我們這種教育產業，更是這個國家安全的議題。那如果說這個明年您擔任台灣的總統，那對於這個少者化的議題有沒有什麼具體的政策和看法？

柯文哲
我跟你講，這分短期計畫跟長期計畫。我現在有個計畫正在執行，叫壯世代計畫。從現在開始，老年人要把 65 歲退休這個概念從你腦袋裡面磨掉，你不能退休。

業者
讚，我 70 歲了都還沒有退休。

柯文哲
我有去查過統計數字，台灣現在 65 歲以上總人口裡面只有 6% 的在工作，那個日本跟南韓是 30%。65 歲退休，除非他做土水真的很辛苦，一般來講，辦公室的做到 75 歲都沒什麼，沒有太大問題。所以必須整個國家的職務要重新設計，就是說，同一個工作有的是給年輕人做，有的是給老人做，然後要把老年人重新投回市場。

所以兩個，緊急就兩件事情，一個是適度開放移民，一個是我們很多那種退休制度要修改。

業者
如果像柯 P 之後，當選總統之後，那對於台灣現在的一些媒體狀況，就是特定的媒體，對特定政府，來做一些的支持，然後當然一些抹黑造謠，那柯 P 如果在當總統之後會對於這些媒體，會有一個什麼樣的想法？至少不要造成台灣彼此的仇恨跟對立。

柯文哲
其實仇恨是製造出來，第一點，台灣有沒有遇到中共的認知作戰？廢話，這一定有的。但是政府不應當自己帶頭在搞這種事情，我回答你的題目，只要政府不要去編預算，藏錢去資助這些網軍，問題就解決一半了。今天是政府用國家的錢在養網軍，1450 的故事不是這樣來的？

政治就三個原則：對的事情做；不對的不要做；認真做。講完，就三條這樣。現在是：對的不做；不對的一直做；很懶惰。為什麼我們國家會出現，一看就很奇怪的事情？高端疫苗就是很奇怪的事，所以我跟你講，我到時候要釘賴清德，就釘他這一條。我說，你當副總統，那時候疫苗你怎麼都不講話？防疫的時候都不講話，別人不講話可以，你是醫生你不講話，不可以！我們那個防疫 8,400 億搞成這個樣子！8,400 億呢！一開始沒有口罩，後來沒有疫苗，後來沒有 PCR，後來沒有快篩，後來沒有藥，你是在做什麼？你忘記了嗎？你忘記你打疫苗要排隊嗎？打疫苗那時候多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