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鬼變成家人的那件事,是一件牽涉到同志與冥婚,光怪陸離的台灣電影。總是認為,電影刻意地把同志議題說得太着跡,也定了一重很深的意識形態,將同志影像及畫面化,反而會令觀眾去思考,究竟同志是否就是那樣。父子情設定很動人,也恰恰寫了父親那種口硬心軟的關切之情,可惜一切都來得太遲。人生本來就是要有遺憾,只是每個人的遺憾,都不盡相同。
許光漢將白面書生的形象剝掉,也花了苦工去鍛鍊身體,一身古銅健康膚色以及特別演繹的剛強味,在我看來都有一點去刻意突顯與同志的分野。誠然,他也可以演一個同志。電影其實情節早就猜到,是撞車死了的同志含冤,要化作鬼魂協助查案,還他清白,而我在撞車那刻已經猜到那人一定是幕後的毒販頭目。
不打算挑剔那種情節,皆因這算是一套用喜劇形式去包裝,帶出台灣的包容及進步,在同性婚姻合法化後,作為一套教化或具教育意義的電影,去感染老一輩。例如,毛毛的阿嬤很開通,早就接受他是同志,也贊成他與深愛的男人結婚。而毛爸就不願意,即使電影最後交代他反對的原因是他看見兒子的同志伴侶出軌,但在深層意義裡,或者作為人父,表面上接受兒女同性戀,但內心也會責備自己,怪罪自己的基因變異令他們變得與社會大眾不一樣,要過着不容易的生活,縱然社會開放也接納他們,但作為父親,難過是定律,無論什麼年代,在什麼國度。
電影以不同畫面及舉止描繪的同志形象,其實會讓像我這種傳統男人有不良觀感。Gay吧裡男人都穿得古怪,而從我的真實體驗,曾經真的與一同事扮成同志朋友進入某Gay吧,我看到的同志並沒有那麼妖媚。而電影的刻劃,卻令大部分同志受到不必要的標籤,以及強硬灌輸大眾一種一定要有同理心的概念。
後來為了取笑同志對直男的攻勢,將毛毛附上其中一個直男身,並以那個直男去吻另一些直男,換來觀眾大笑。雖然只是電影情節,但我覺得這樣去演繹,無擬是一種偏見,讓人以為同志就會隨意去親吻任何男人。換位思考,那種嘻笑模式就是一個醜女去親吻男人,令男人作嘔而鬧出笑點,最終受到傷害的,其實是那個醜女。
當然,電影描寫毛毛善良環保,也感染到身邊人,例如毛爸買外賣時會自備餐盒。電影很刻意去讚美同志,反而會落得一個反效果,因我看完後,就會覺得是否一定要善良的好人才可以做同志,又是不是因為是同志,因為是小眾,社會就不再接受他們破壞安寧,要做更多好事去為他們的不同去贖罪,甚至被視為填補缺憾的一點良機。
有時候,我們生活平平淡淡就好,太刻意去讚美或推崇某人某事,未必得到最理想的效果。而我最喜歡的,反而是王淨,當然除了因為她真的很漂亮之外,她的演繹亦最自然。作為一個受毒品禍害的後代,目標清晰地去從毒販頭目中找到最大的利益。電影也沒有安排她演很多內心戲,撇除那些不必要的裝可憐或弱勢,也不用英雄救美,不必要最後改邪歸正,恰恰讓觀眾留下俠女形象,既漂亮又俐落,至少有我這個對電影挑剔的平凡男人,對她由衷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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