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一個電視節目中聽到了體制化這三個字,一下子靈光一閃,豁然開朗。
原來我的人生過程中,不管是自覺或是不自覺的都在排斥體制化,努力追求屬於自我的個體化。
這並不表示我是自私的,我願意在體制化裡面認真扮演我的角色,可是當體制化侵犯到我個人的自由或原則、甚至底線時,我就會悍然拒絕,然後走向個體化的老路。
生命中三個體制化的場景,分別是學校、教會和軍隊,學校要求學生一致,不可以怎麼樣!只可以怎樣!我用調皮搗蛋來顛覆這樣的規則,表示我對於體制化的反抗,到了教會,一種群體化的思維中,希望我扮演某個由靈性年紀、資歷或表現的宗教領袖,在這種循規蹈矩的氛圍中,我的幽默輕鬆顯然難登大雅之堂,久而久之就產生了衝突,到了軍隊更明顯,首先義務役就有某些程度的不願意,這時又要強制地透過合理或不合理的軍事訓練將體制強加在你身上,所以當然一大堆老兵欺負新兵,然後新兵熬成老兵,同樣的戲碼又再演一次,原因無他,所有人都被體制化了,根本沒辦法自覺或分辨是非對錯,我像是國王新衣中的小孩,看穿了這些把戲,這些既得利益者不來釘我要釘誰呢?
等到我當老師以後,第一堂上課就把國文老師給得罪了,因為他們覺得我褻瀆他們透過文化傳統、體制化多年所營造出來的神祇,當時我是歷史老師,講到孔子因為老婆切菜沒切整齊而休妻,第一次擔任政府官員,就憑著自己的臆測把一個知名的善人給殺了,一下子就把孔子從神壇上拉了下來,國文老師氣不過,當著學生的面說我妖言惑眾。
體制化總喜歡造神,讓人學習榜樣,卻從來不敢讓人知道這個所謂偶像的真實樣貌,因為大部份人會相信文化傳承人員、書籍或媒體所創造出來的完美形象,這樣的形象有助於體制化的基礎建立,我是真的看不過,偶而就會戳那麼一兩下。
後來到國小任教,班上總會轉來一些在原先班級適應不良的學生,我教學向來因材施教,因為我了解這些學生是因為體制化適應不良,就像以前的我一樣,在個性偏差部分我盡量修正,在其他方面我則是不用一體化的標準來要求他們。
印象中有一個學生,在其他學校被老師貼上壞學生的標籤,原因在於上課不守規矩,作業也不交,我的看法則是有些過動,人還算聰明,喜歡問問題,在一個看重體制化的班級中,他鐵定成為麻煩人物,但是在看重個體化的班級中,他的思考敏捷、聞一知三使他可以跑得比別人更前面,後來果不出其然,在上課常常問出相常有水準的問題,平時好學深思,還自己跑去圖書館把裡面的金庸小說全部看完,長大以後成為律師,算是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我常在思考體制化和個體化那一種比較能發揮個人潛能?體制化出來的是符合社會或團體的角色,就整個社會或團體的穩定性來看是一件好事!可是從混亂中衍生出來的創意和活力或許就在無形當中給扼殺了。
其實我不喜歡去宗教的原因,主要是因為這群人有些古板拘謹,思想言行除了宗教就不曉得怎麼生活了,還很喜歡劃地自限,老把自己當成正義的一方,可是總是缺乏感動人心的力量,在形式化、體制化的角色扮演中,這樣的表現其實是合格的,可是如要放在大千世界的生活中,這種想靠一招半式闖江湖的心態是常常讓人詬病的。
當然對我而言,我是有選擇的,這也是體制化最不願告訴你的一個真相,因為一旦你了解你並不需要一定要進入體制化的世界中,它千辛萬苦所營造出來的世界就會開始坍塌,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對岸的中國,想方設法就是要中國老百姓、甚至全世界進入他們的體制中,可是這樣的體制又違反普世價值,至於這個屬於體制化的共產謊言社會什麼時候才會倒台,大家其實都在倒數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