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重作馮婦,開始讀起了書,首先拿起來的就是「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
算來我跟「紀曉嵐」有些淵源,記得我在國中的時候,窮極無聊之下居然在考卷上將自己改名成「黃曉嵐」,可是我並不曉得「曉嵐」是誰?只是自然而然地隨筆寫下,直到大學時一個同學借我一本「紀曉嵐外傳」,我才想起國中時的那段典故。
我的書架上最多的只有三個人的書,分別是孫子、蘇東坡和紀曉嵐,他們好像是我的隔世知音,對於他們的想法和遭遇我總能感同身受,好像我就是他們一樣。
有人說要想知道你前世可能是誰?看你書架上的書誰最多就可以知道了,我倒覺得個性、思維和想法在古往今來之中一定有和你相似的人,說是隔世知音也行,說是輪迴轉世也未嘗不可。
我的讀書時代真正開端於高中,大概在高三時我到了教會,看到書櫃上滿滿的書就看了起來,除了宗教方面的書籍以外,我最有印象的是「張曉風」、「三浦綾子」和「杏林子」的書,加上之前看的「席慕蓉」的新詩,所以我早期所接觸的書大概都屬於女性文學居多,剛好平衡了我國中看「三國演義」所培養出來的陽剛性格。
大學本來想選填中文系,無奈一看到訓詁學就退避三舍,只好選了歷史系,剛好那時我們學校有張曉風開課,於是我就選了中文系的課,再次無奈的是那時在宜蘭交了女朋友,只好蹺課談戀愛,最後不了了之。
大學畢業以後兵運很好,一抽就是金馬獎,輾轉就來到了馬祖,當時軍隊環境封閉,上演了一場人性現形記,我因為看不慣就埋首書堆,把軍中文康室的書全都看遍了,最有印象的書是無名氏的北極風情畫,對他把文筆當成畫筆,將文章寫出色彩的功力驚為天人。
退伍以後考上偏遠教師,車程要兩個小時,為了怕無聊,所以就到文化中心借書四到八本,那時借的書偏心理應用,或許是我下意識為將為人師所做的準備吧!
兩年過後我搬到好山好水的員山鄉,這段讀書時間我稱它叫「中國古典文學大爆發」,我把圖書館中跟文學相關的書都借了一個遍,而我特別鍾愛古典文學,於是還珠樓主的蜀山劍俠和王度廬的臥虎藏龍都在這個時期涉獵。
而且為了教學上的需要,我開始讀起了史記、資治通鑑、貞觀政要、孫子兵法和老子道德經等,順便也寫起了刀光劍影、快意恩仇的武俠小說。
看書可以訓練腦力,可是也常常因為全方位的思考而耗費腦力,而我常常喜歡在夜晚看一些燒腦的書籍,所以常常導致夜不成眠,所以為了我的身體健康,我漸漸少讀書,甚至不再讀書,後來乾脆自己寫文章自己看。
可是寫了這麼多年,也真的有些倦怠,所以漸漸地又看起了別人的書,而不是自己的書,以前總認為自己看過很多的書,也不喜歡重復看,現在才發現不同的年紀、不同的境界所看到的同一本書會顯現不同的智慧光彩,重點不在書,而在你這個人有沒有隨著歲月閱歷的增加,提升了自我層次。
我一向喜歡禪宗對於人生境界的描寫,剛開始「見山是山「,接著「見山不是山」,最後「見山還是山」,而一本好書就像那座山,隨著你個人修為的提升,可以看到不一樣的風景,這應該是我重啟讀書時代的最大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