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巴黎溫差大,早上八點起床不過12度,午後能到25度。這次租的小公寓位在二樓,陽光進不來,更顯陰冷,又值秋天,不知道是不是這原因讓心情更顯憂鬱?
心情的問題找不到原因可歸責時,怪給天氣就對了。
雖然這小公寓是這樣的陰鬱,我卻莫名的有歸屬感,如果要在這空間度過餘生,我是願意的。客廳的窗戶面街道,對面公寓整落人家一覽無遺,三樓有位男士經常推開窗,手肘倚在窗框上抽煙。如果在街上相遇,恐怕還能認出他的長相。公寓另一側窗面向社區庭院,說是庭院,其實也就幾盆植栽。也許這次少了城市天際線的吸引,所以從入住以來,思緒總是往內探索。
這次出發前,和一位要好的朋友在餞行餐聚上不甚愉快,對方滿滿的批評與指責讓人莫名其妙,我知道她當下的狀態不佳,但她犀利的言語攻擊仍然把滿滿的負能量灌注在我身上,以至於至今當能量低弱時,仍然在內省著我是個這樣糟糕的人嗎?捫心自問,我很努力地生活著,不造成別人的負擔,即便以有別於普羅大眾的價值觀活著,也是一種有意識的選擇,並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不曾打擾其他人。當批評來自要好的朋友時,更讓人難以忍受。
為什麼當下不生氣?
我想是本能地逃避衝突與憤怒。我應該誠實的表達心中不快,對缺乏尊重的態度表示憤怒。但我沒有,鄉愿的忍耐下來,而這樣的忍耐反而讓我想斷了這樣的友誼。每當這個時候,便想永永遠遠離開那個傷心國度。
老天幫忙,這幾天在<<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師>>這本書找到出口。
不是不生氣,而是憤怒以另一種形式呈現:沈默,冷戰,遠離。慢性的方式消耗了能量,侵蝕了自我。她一直以一種權威式的父母狀態對待我,不是一種對等的友誼關係。如果這將持續削弱我的力量,離開會是選擇。
每個人都值得一段健康的關係。緣起緣滅,不必強求走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