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把豐富的知識注入了他期待的容器,可是這個容器卻沒有裝滿,他的精神沒有獲得滿足,靈魂沒有獲得安寧,心也沒能平靜下來。」
這本書的開端相當奇妙,我說的並不是這本書的內容的開端,而是我走進坐著的咖啡廳之前,我所做的事。我總是尋尋覓覓的在找一個「適當」的咖啡廳,何謂適當?適當的地點、適當的座位、適當的價錢、適當的氛圍,似乎整個人生汲汲營營都在選擇那個適當。
當時我到一個適當的木板做的平台,看見很多的樹,或是一整棵樹,充斥在平台的不同角落,有的被粗魯的水泥圍著,有的被愛護的輔佐著枝葉成長,看見被鋸斷的樹枝我總是覺得很難過,能夠理解,為了「矯正」對的成長方向,剃除不必要的,適當的停損看起來在樹木身上也實踐得如此徹底。
我從靠近我的第一棵樹開始觀察,先是注意到圍著四周的水泥板凳,我像個警察一樣檢查這樣的裝飾有沒有傷害到樹木,還是友善而良好的共存著,靠近樹木的時候有一種很細微的感受,那種感覺是溫潤,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詞,風總是吹過氣根,氣根會生動搖曳的擺盪著,我開始從樹根開始觀察,到樹洞,到長出來的樹葉,到樹根生長的方向,我心想,呼好險,它看起來很健康快樂。
我走向第二棵樹,這棵樹的形狀非常特別,整棵樹非常茂密巨大,感覺樹齡久遠,我從樹根開始觀察著,那奇幻的形狀就像是龍貓的前奏,或是什麼卡通,特別魔幻,但它的確有憑有據自自然然的長在我面前,樹幹分成五個支線,每一個支線可以說是一棵樹,於是這五棵樹往上長成了五棵樹,而頭頂茂密的樹枝互相交錯,盤纏著,互相滋養,獨立又互相影響,突然我領悟了什麼,我回頭看向整個木板平台,以及遠方的幾叢樹,彷彿透視了木板看到平台下的樹根在閃閃發亮,枝液科幻的流動著,就像駭客任務綠綠的畫面,我震驚的不方便掉下下巴,這全部...其實是同一棵樹嗎?在那一瞬間我體會到合一,以及個體化的愚蠢性,有多愚蠢,大概是我花了快半小時駐足數這邊到底是幾顆樹,以及花了整輩子的時間思考你、我、他、她她她、他們、我們。
這又讓我回想起前陣子重新看第一百次的愛在黎明破曉前,男主角Jack問Celine為什麼世界上的人口本來沒有這麼多,後來變得這麼多人,那原始靈魂本來沒有這麼多,是如何無中生有變得那麼多人呢?那時候我心想,因為一個靈魂會分裂成很多個啊!
自從以上種種的奇幻體驗之後,現在的我時常盯著我家的貓看,妳是我我也是妳,為什麼?盯著我的植物罐看,你是我我也是你,為什麼?盯著山看,我見山峻真美麗,山見我真可愛,為什麼?
後來我(總算)走進了咖啡廳,坐下點了咖啡酒,並克制得不在來一塊小蛋糕,我不耐煩且粗魯地跳過無限的序跟(市儈)推薦序,直接進入第一章就著迷了,以下大綱大概就是:悉達多離開婆羅門之子的身分→悉達多成為一個沙門並且深感困惑→悉達多遇見已成佛的喬達摩→悉達多還俗→悉達多在河裡聽見ॐ唵重生→悉達多遇見兒子→悉達多悟道。
這本書讓我想起了月亮與六便士、阿拉斯加之死、我可能錯了等書,我特別迷戀這種拋棄世俗獨自出走的劇情,總感覺是一種離經叛道又解脫的浪漫,而劇情不外乎是拋棄一切富裕舒適的生活,到苦行僧般的生活方式,其中崩潰掙扎、接受、痛苦、初嘗美好、逃回原本的生活等等的起承轉合,就像是靈魂投胎一世的循環,我們從不會餓、不會老、不用走路的靈魂,投胎學習什麼都要自己來,從操縱皮囊行走學會吃飯開始,我想這些都是美好的沉浸式體驗。
我在最短的時間裡看完這本書,就像戀愛腦的戀愛人們一般,除了睡覺不願放下這本書,不確定改變了我什麼,但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沁涼感,我相信這一切的潛移默化,都悄悄在睡夢裡,透過本能腦運行內化。
peace.
作者介紹:
赫曼·卡爾·赫塞(德語:Hermann Karl Hesse);1877年7月2日—1962年8月9日)是一位擁有德國、瑞士雙重公民權的詩人、小說家和畫家。著名作品包括《德米安:徬徨少年時》、《荒野之狼》、《流浪者之歌》和《玻璃珠遊戲》,每部作品都探索個人對真誠性、自我認知和靈性追求。1946年,他榮獲諾貝爾文學獎。
書籍簡介:
《流浪者之歌》(Siddhartha),又譯《悉達多》、《悉達求道記》,德國小說家赫塞在1922年所著的三部式文學作品,也是其第九部作品,描寫主人公悉達多在古老的印度追求他自己的三個重要歷程的過程。從自覺的禁欲主義,通過自我放逐和視覺感官享受,最終知識及和平成為他追求生命的最終目標。用一種簡單,詩意化的語言寫就。赫塞將書的第一章獻給了羅曼羅蘭,第二章獻給了他的表兄,威廉·貢德特。
Siddhartha是由兩個梵語中的詞組成:Siddha(意為已獲得)+artha(尋求之物)。而這兩個詞連接在一起的意思即時「已找尋到(存在的)意義之人」或「已完成目標之人」、「修行圓滿之人」。
故事大綱:
故事 發生在尼泊爾的迦毗羅衛:悉達多為獲得覺悟,決然離開了家,並成為苦行僧。在他最好朋友喬文達加入後,悉達多開始禁食,放棄所有財產,並且近乎狂熱地冥想。最終找到並和喬達摩──已覺悟之人,進行私人對話。後來,悉達多、喬文達都認識到喬達摩教義中優雅之處。但喬文達匆忙地加入了喬達摩的教義,悉達多卻沒跟從。悉達多聲稱,儘管喬達摩哲學理論甚具智慧,但不能解釋人存在的意義。他認為個人所尋求的獨特「意義」,是不能被老師傳授的,智慧或真正的悟道,並不能通過所謂的教義或者言語來實現。他於是獨自進行他的征程。
悉達多渡過了一條河,但並沒錢付給擺渡人。擺渡人預測說悉達多以後一定會回到這條河來,來補償他。悉達多到了一個城市,遇見了他此生所見最美麗的女子──伽摩拉,當地的名妓。悉達多要求伽摩拉教導他愛的藝術。伽摩拉則告訴悉達多他要變得更富有,來獲取她的注意,來讓她教導他愛的藝術。儘管悉達多作為沙門一直禁慾,但也動搖了念頭。伽摩拉帶悉達多去見一位當地富商,並要求富商以平起平坐的態度對待他。悉達多運用他作為苦行僧時所習得的耐性和技藝,很快獲得成功。悉達多成為一名富人,和伽摩拉的愛人。多年後,悉達多認識到這種奢華生活,並非他所追求,且這樣生活只是一種遊戲。他回到了那條河,想要投河自盡。在那時,「唵」字給他帶來了一種神聖的內在體驗,而那種體驗救贖了他。
悉達多決定在這條河流旁度過餘生,並因此與擺渡人──維蘇德瓦 再聚。悉達多開始了一種低調的、卑微的生活。儘管維蘇德瓦普通人一個,但他能聽出這河有無數聲音處於其中,並且給那些願意傾聽之人,帶來個中含義。
數年後,成為了喬達摩的子弟的伽摩拉,帶著她年幼兒子,去瞻仰喬達摩的圓寂。路上,到了悉達多所在的河旁。伽摩拉被一條蛇咬傷。悉達多認出了是伽摩拉。在伽摩拉因蛇咬傷死後,悉達多試圖去撫養他孩子,直到有一天,孩子卻逃走了。悉達多渴望找回兒子,但維蘇德瓦敦促他,讓男孩去找自己的路,就像悉達多年青時那樣。在傾聽河流的聲音時,悉達多意識到,時間是一種幻覺。他所有的感受和經歷,即使是痛苦,都只是自然輪迴一部分。出生者的哭泣和垂死者的呻吟融合在一起,在那一刻 悉達多悟出了人生的真諦。
在悉達多功成圓滿之後,維蘇德瓦聲稱他的使命已經完成,要離開他。維蘇德瓦獨自走進樹林,留下悉達多一人,繼續感受覺悟後帶來的崇高感。
在悉達多逝世前,喬文達聽說河流旁住著一位已經覺悟的擺渡人。喬文達找到了來,並認出了那是悉達多。喬文達向悉達多詢問如何做到這一切。悉達多說 每個人堅持地相信,並不能獲知世界的真相,只因自然界有著一種輪迴,而每個實物都有其潛力和使命,因此世人必須以一個整體來看待世界。悉達多鼓勵人們去體認到愛,並且要求喬文達親吻他前額。在喬文達親吻悉達多的那一刻,喬文達體驗到了永恆的意義,而悉達多也看到了站在河邊的維蘇德瓦。喬文達向悉達多鞠了一躬,悟出了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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