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生的百日修煉(6)

疫後旅遊繼續熾熱，無論假期或平日，報復式出遊幾乎是環球常態。不過，永遠不會被cancel的娛樂，始終在網絡，例如串流N台每星期的各種新節目，很快也在其他網上平台出現，原音原色原味，還配上中文字幕讓大眾欣，像早前的英劇Heatstopper 第二季, 成為不少中老年電視迷的回春藥。

講述校園戀愛的Heartstopper 以兩青澀可愛的中學男生情荳初開為主軸，旁枝加插同性異性跨種族跨性別，甚至外貌身材高矮肥瘦對比的感情故事，但重點不只是LGBTQ的純愛多元，而是當心動來臨，腦海裡雀躍輕飄時心花怒放的一瞬；在這所虛構的高校裡，每個角色的相遇相知與相通時，畫面便加上朵兒飄揚的特效，那才是劇集，或原著漫畫的初心。所以內地翻譯高手把劇集名譯作《心跳漏一拍》，甚至《心跳停止》，只能說...就是直譯 (Literal Translation)而已！坦白說，心肝兒不跳了，絕非可愛事，香港粵語中會用的「漏氣」與「慢吞吞」也是貶詞，更不用說大陸用語「漏一拍」的醫學負面含義了，與整個劇集格調完全風馬牛不相及。還是N台的官方譯法精巧細膩，叫《戀愛修課》，我們常說愛情就像天文地理工藝一樣，是專門學科，當遇上會讓人心臟繃跳，跳到快停掉的人與事時，要怎樣處理呢？這個「愛的教育」的過程，就是劇裡的主旨，意(meaning)與形(style)兼備，才是翻譯的真理。當然, 像另一齣也是描述青少年學校生活的 Sex Education，中文譯名也就毫無顧忌的叫《性愛自修室》，聽來令人面紅，但「性愛」二字本來中性，而且，還能譯作其他嗎？叫《性別教育》？首先，這個讓觀眾倒胃的名字，在自由市場的國度絕對被唾棄，但也不純然要嘩眾取寵，談情說性本是平常，越有鬼的人才越禁忌，而配上「自修室」這名詞，已把劇集導向學習與受教的意味；世上能(或敢)自稱性愛大師的應該還是少數，既然是人生必要課題，為何不能好好學一下？

影劇運用的對白語言固然重要，但畢竟是夢工場，所以無論是 Heartstopper 的Kit Conner與Joe Locke，或 Sex Education 的 Asa Butterfield，他們的童稚與誠懇面相還是不可或缺，因著他們而哭笑，在內心小劇裡也能看見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