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祝福畢業禮
李校監、英校長、各位來賓,各位家長、各位老師、各位同學:
今天,是貴校「第二十屆畢業典禮」的大日子,我很高興能夠參與其中,與
大家一同見證貴校全體師生多年來努力耕耘的成果,分享大家的喜悅:::
:::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貴校在樹人的工作上已經結實纍纍,
成績卓越,希望貴校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繼續爲社會栽培更多人才。在座每一位畢業的同學,要謹記師長的訓誨,積極實踐學到的知識和技能,好好裝備自己,迎接未來社會的種種挑戰。
最後,祝各位畢業的同學前程似錦,在座各位身心康泰,多謝各位。
接下來,程序三,致送紀念品:::
「喂!程紅葉」
阿葉正在操場上,宴客來賓的食物站旁,緊守着其崗位,當着值日生,指示着來賓們的詢問,樣子滿着熱情。當她聽到同學呼喚其名字,便在解答來賓的詢問當中,得體大方地輕手揮揮、笑容回應。
詢問的來賓走開了以後,同學亦來到阿葉的跟前:「阿葉,妳真的會到中環升學嗎?」
阿葉滿心開朗地說:「是呀!我還會在灣仔的阿姨家裏住。很期待呀!」
同學:「阿葉這麼好成績,當然應該跑到外面升學。那阿葉還會回來長洲嗎?」
阿葉:「這個可能會少啦!但我不會永遠也不回來的,長洲是我娘家嘛!可能在我再回來時,會帶多一個叫『未來老公』的東西,回我長洲娘家,給妳見見。到時候懇請各位高抬貴手才好」
阿葉說着時,自意自在地手舞着觸動,一副少女之情,對未來愛情的種種純美、憧憬,不需掩藏地表露無遺。
阿葉:「那妳呢!會繼續升學嗎?」
同學:「我看不會了。我不像阿葉般,是讀書的材料,還是盡早就業比較適合我」
阿葉:「那妳會在這一行業發展」
同學:「我會去考一個經紀牌,做保險經紀」
阿葉滿心驚喜地道:「妳也有意思進這行嗎?那到時候妳可能是我的同行師姊了:::因爲我願望是能給別人一個保障」
購買一個保障:::
就在她倆談得正熱的時候,一人昂首、震聲呼呼地以響亮但没有一點惡形霸道感,在呼叫着,他,是杜阿夢,是阿葉的同學,也是長洲一間茶餐廳的小開,更是島上有名的小霸王:「阿葉」
同學:「小霸王在那邊找妳喎!」
阿葉望了過去,又望回來說:「我一會兒回來找妳」
說罷!別過了,阿葉便伴着一身校服衣裝,走了過去。
阿葉走到阿夢的跟前,看着他坐在小食部前的餐桌跟椅子相連的座位中,桌上又放着三數個被食物填得滿滿的紙碟,不用想地驟眼看去,也知道是阿夢一個人無法吃得完的份量。
阿夢很順心當然地說:「阿葉,坐下來一起吃東西」
阿葉卻心着有職責在身的說:「但我要當值喎!」
阿夢就是懶閒着態度,放着没有責怪她的話道:「阿葉,這些只是表面功夫,學校只是利用你們來充撐場面而已,妳又何需這麼上心」
阿葉:「但我又不是這樣認爲:::」
說着,突然,阿葉塞口不語,是因爲阿夢鼓着泡腮,看着阿葉,但情況絕不是對峙,只是他們彼此之間的一種溝通方式。
眼波過後,阿夢站了起來,依然遵着他的一貫性格自我,不容約束地,拉着阿葉的手,帶她坐進其對座,不有一點顧慮,樣子活像大阿哥:「阿葉,真的不用怕。有誰敢說妳的不是,我替妳撐就是了」
阿葉:「我不是怕。只是不怎麼好而已」
阿夢:「那有這回事,懸樑也要竭竭氣吧!阿葉只是義務性質,難度吃東西也有錯嗎?難度等到那些甚麼家長、來賓吃飽、跑光了後:::我怕阿葉到時看着那些盆子裏的殘渣,會可憐地哭出來,怪阿夢没義氣」
看着阿夢的表情認真、多變,阿葉淺笑着回應:「那我就坐一會陪陪你吧!」
阿葉的回答,惹起了阿夢的不是真心的不滿,並發起嚕囌起來:「哪也,爲何阿葉要這麼說,感覺好像是我在勉强扣留妳。我可不是變態的,好傷心呀!」
阿葉連聲着唯諾、哄回阿夢:「不要傷心,千萬不要傷心,我們一起吃東西吧!我一向都知阿夢對我最好的:::」
阿夢聽罷,立時精神抖擻起來,直認不諱地道:「那個當然啦!我一向都比阿風對阿葉好的,那個阿風就不夠朋友,典禮完了,就急急腳走了」
阿葉:「他有重要事嗎?走得這麼緊」
阿夢:「那知他:::」,說得滑快,但阿夢想了想,就記起一些事情:「:::阿風好像說過要返教會幹甚麼的」
阿葉:「很重要的嗎?」
阿夢不重視道:「會有甚麼重要事,極其量是聽聽那位牧師在講教義、慰藉一下心靈而已」
阿葉隨心地道:「可能阿風需要這些慰藉呢!」
阿夢不明白道:「有甚麼比慰藉肚皮更重要」
阿葉聳聳肩,表示不懂回答後,看着碟上的食物說:「讓我看看有甚麼好東西吃先:::嘩!真的很多喎!有炒飯、春卷、素菜、鷄翅膀、蝦餃、燒賣:::」,數到一款,阿葉不禁驚奇地道:「嘩!爲何有這麼多牛肉球,二、四:::總共十粒。認識你這麼久,也不覺得阿夢是那麼好牛的」
阿夢另有心意道:「不是我嗜好吃牛,而是妳需要的,不容易弄到手的,妳也不知道我幾經辛苦才可爭回來,要跟別人搶的」
阿葉衷心地感激着,眼前這個間中也會很兇,卻没有對自己和阿風惡過一秒的小霸王說:「阿夢,真的很感謝你。雖然你有時給人感覺很惡,但我知道你是善良的」
阿夢裝作不受感動,卻窩心地藏在心裏:「哎呀!妳們這些女人,總是愛說這種令人感覺奇怪的說話:::我:::我只是不忍心看見阿葉經常面色蒼蒼又皮黄骨瘦的樣子」
說着,心意還未止地,阿夢從桌上近自己處,推着一瓶老早就置在其中的牛奶,到阿葉那端:「我從店子裏拿出來的。自己開,一滴不漏地喝完它」
阿葉滿不能受這恩惠說:「不可以,阿夢從店裏拿出來的,還是阿夢自己喝好了」
阿夢起初找着藉口道:「男人不喝這東西的,女人喝才有益呀!我:::今早喝了檸檬茶,會絞肚痛的:::」,在後來卻理直氣壯道:「唏!我堂堂茶餐廳小開,難度請同學飲一瓶牛奶這麼少意思,也没資格嗎?還是阿葉其實是在小看我:::」
阿葉便振奮着心情,不客氣地說:「不是。好啦!那就多謝阿夢,我亦不客氣地給你喝光它」
阿夢:「啊!我剛記起下午阿風約了我們在西堤那邊等」
阿葉:「西堤,跑到那麼遠幹甚麼」
阿夢:「不遠,我騎單車載妳便可以」
阿葉:「你,別說笑了。我還想有命升學、結婚、生子」
阿夢:「放心喎!妳跟我車,我一定比妳跟阿風車更小心的。我一定會抓穩軚盤和慢駛,我的技術絕對在阿風之上」
阿葉:「那個我一定信:::你平時這麼『癲線』也死不去」
阿夢:「他說在詩歌班,學了新的詩歌,要唱給我們聽,給他一些意見」
阿葉:「上次在東堤,今次在西堤」
阿夢:「也許,他喜歡海浪伴奏吧!」
阿葉:「但,西堤那裏好像街坊多過海浪喎!」
阿夢:「:::剛才那個在禮堂台上,來自甚麼教統局的人,說話超級悶蛋、超級無聊:::甚麼是前程似『感』:::」
阿葉:「不是前程似『感』,是前程似『錦』,有錦繡的意思」
阿夢:「:::禽獸?」
阿葉:「是錦繡啊!」
阿夢:「把阿風那份也吃掉,不要蝕給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