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登時又過,王伯安仍是面對竹林安座不動,這邊廂房王母唉聲不斷。
「我兒啊!怎這拗不開的儍!」
六天來,王華只是廳堂、庭院、內堂,穿過來、走過去,也不擾王伯安,也沒給伯安擾,照樣禮部來去。
七天七夜,王伯安倒了,王府上下忙成一團,家丁背上床,幾個僕役忙揉著腿啊手的,王母一旁捲著絲絹啜泣,俐落總管王安已找來巷口鈴醫診脈。
「不礙事,虛了點,俺這配個方補精氣神,等會兒再熬個熱粥行。」
王伯安果悠悠轉醒。
只道句:「格物不成啊!」
過三天,王伯安便如猴仔從床塌蹓到馬廄,牽了匹黑馬、挑了副弓箭,出城馳騁。
「小兒格活物去了。」
那灰兔兒蹦啊跳啊,似也挑釁般的看如之奈何,王伯安發了六箭,一隻也沒招呼到,上頭隼鷹一個俯衝叼著灰兔就要招搖而去,王伯安忙發三箭,隼鷹一驚鬆了兔,給王伯安討便宜入獵物袋,夾馬肚回府。
剛踏過玄關,「少爺好」、「少爺行」如潮浪往內蕩。
「也不是我行,有什好叫喝的,要嘛拍拍這馬的屁上吧!倒是隼鷹,老跩的。」
王伯安私自出城其一,曠野騎射其二,王華罰提桶半蹲一柱香。
「灑出半滴水再加一柱香,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想想,外頭能自個兒去嗎?撞著套寇看回不回的來!」
王母推開窗扉,捻絲絹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