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煩惱是一種上了特殊隱形顏料的東西
習慣先看別人臉色的她,也是習慣按著電梯延長鈕的那個人,大家都領到了自己的那份快樂,走向自己嚮往的樓層,但又有誰會在乎她快不快樂。
咖啡廳裡的服務生經過桌邊,為她的杯子裡注入新熱的黑咖啡,翻騰的液體緩緩上升蓋過杯壁上原先好幾條印記似的褐色線條。她出神地望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海平面,任由腦袋裡的電梯通往其他地方。
「這裡是否存有性慾?」她問。
「為什麼沒有呢?」半透明的W說。「妳想的到的,沒想到的,這裡都多的多。」
沒聽過的說法向來覺得十分鮮活,往往聽了就相信是真的。她豎起了鼻子嗅了嗅,並沒有聞到什麼特別的,俯拾即是的性慾?頓時覺得是件讓人懷疑的事。
為了回應心裡的好奇心,她漫無目的的度過白天的日子,之前向圖書館借來的書一遍又一遍的翻弄著,企圖從文字間找到能理解自己的答案,但散落的閱讀篇章卻讓她多愁善感起來,也想起了自己有多麼微不足道與渺小。從房間拿到咖啡店的紙和筆,將想和俊介說的話都寫在紙上,但情緒性的字眼,讓即使原先是思念的心情也變得苦辣許多,於是她才開了個頭就一鼓作氣地寫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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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我跟你丟訊息都是在跟你撒嬌,希望你偶爾會看看我、抱抱我,說你還有在在意我。
想放首鬆鬆軟軟的音樂,和你裸著身子在床上耽溺著在對方身上作畫,喜歡你在我肚臍旁邊畫的花朵,也覺得在你手臂上畫的寶石與貓十分美好,那天下午的我們好快樂,拍了些煽情又可愛的照片。我偶爾在圖書館的時候,即使是眼前都是文字與快速經過的風景,但眼底只消看到你大大嶄露的笑容就心滿意足,煩惱之於我們似乎是稀缺的物質,那根本在好幾光年以外的樣子無從得知。
並不是說這是你的問題,也或許是我太在意你眼中有沒有我了,一直以來我以為找到一個能好好疼愛的人就是我生活的全部,我向來也都是一個人,一個人的樂趣與滋味我不是沒有過。當你鬱悶的時候,你會把我放在一邊說你一點都不想出門,也不想跟我親密,連帶我也覺得緊張兮兮;當你想要快樂的時候,你習慣隨性的說走就走,即使我沒跟上你也自得其樂的說好啊那我就自己去。
在我看來,你的許多行程安排都是以你最快樂,加上你的志業為主,沒能通過考績檢定我也覺得十分遺憾,於是你安排了自行去台中旅行、捨棄了原本和我約好的巧克力展覽反而去了GQ紳裝週,你在在的顯示出你自己一人也可以過的精彩,反而也還說著「妳去作妳快樂的事情我也沒攔阻妳。」這樣的話來回應我。
打個比方就像水杯一樣,我想倒入我倆未來之間的東西和你目前能想像的到的東西並不相同。我無從得知下一步該往哪去,但你又過的十分快樂。這是我的矛盾點,我會盡量說服自己俊介過的快樂是他應得的。但為什麼我卻開心不起來?我還是陷入一個「俊介的快樂裡面,並沒有我的存在。」
很難受但也只能接受,眼看著喜歡的男人嚮往幸福的模樣,又有誰能責怪或攔阻他呢?如果說不告而別會讓人感到困惑與緊張的話,那現在不妨就當作彼此的冷靜期那樣看待,重新審視自己,也稍微感受沒有對方在身邊會是怎樣的生活步調吧。
早點休息,萬祝。」
沒看到這飯店的郵筒,是不是交給大廳的櫃台人員就可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