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很突然,一眨眼發現自己的詞語枯竭了,一開口發現腦袋又空白了,我想我應該要找回寫日記的習慣,所以創了這個帳號,打下這些文字了,在扁桃腺發炎的女友躺在身邊熟睡,1點59分的深夜。
事情真的發生的很突然。
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說起,很久很久沒有寫日記了,國中時我總是比別人花好幾倍的時間在寫日記,其他人一行的空間每天都被塞進兩行文字,當時以為是我字小,現在想想原來是我話多。而那每天兩三個小時似乎是我在與自己對話、彙整思緒的時間,這個習慣延續到高中、大學,雖然斷斷續續,不過無論是紙本還是在SNS上,依然每週都有進行這樣慢慢整理文字的特別活動。
也不知道在哪一天就突然結束了。
「我覺得我的敘事能力變得很差。」年初至今不知道跟女友說過多少次這句話了,以為是被工作訓練成擅於簡答,以至於逐漸失去描述一段情境的能力,
「我從認識妳的時候就是這樣啊。」女友卻說我這兩年從來沒有好過。
(怎麼會這樣!)我在心中大喊後還加了好幾個驚嘆號,回想當年基測作文六級分,學測也有個十四,說故事這塊我還是有些把握的,對於敘事能力一直都不好這個回應非常震驚。
「可是我在工作時寫的文案是最少被修改的,因為我用字比較精確。」
「妳不是精確,妳只是比較『保守』。」
「保守」這兩個字就像飛鏢,正中了我心中的某一個瓶。
「保守⋯⋯」我反覆呢喃,在腦中的字典裡翻找它的說明與刻板印象是非對錯,「妳說得對⋯⋯」瓶碎了,原本藏在裡頭的不知道是什麼宣洩翻騰了出來。
嗯,我只是比較保守,正確一點說是我「變得」比較保守了,會傷害到人,不能說;會帶來困擾,不要說;沒有人在意,不用說。「保守」逐漸養成了「不說」的習慣。
這個社會不需要我說,結果我把「我想」這個動作一起收起來了,太傻了吧。
水龍頭關了,後果就是得到了個枯竭的腦袋。
我現在像站在乾枯河床,要爬回山頂開水龍頭的旅人,等待天降甘霖治標不治本,走回源頭說不定能有一些線索,乾旱的風景也是新的體驗,所以走吧,寫吧,原來日記就是整理自己的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