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巴爾幹的菸友

亞歷山大・涅夫斯基主教座堂

九月中的秋旅著陸在巴爾幹半島東面的前蘇聯加盟國、歐盟內唯一使用西里爾字母作為書寫系統的國家：保加利亞（Bulgaria）。在這不長，不過48小時，卻已明顯感受到，在成為歐盟一份子後的第十四年，她依然在努力趕上聯盟內其他國家的腳步。

斯拉夫民族一直以來並不以友善著稱（至少對觀光客而言），這點明顯展現在我過往的波蘭之旅，而這次保國之行也不出所料。即使在首都索菲亞（Sofia）也並非能以英文暢行無阻，因此不知是否為語言因素，相遇的當地人大多冷漠無禮，這對久居英國又遊遍大多友善近人的西北歐的我略顯不適。

比起都市景緻，我更關心人。索非亞街頭的亞洲面孔可以用「少得可憐」來形容，比起西北歐各大城市，隻身一人的亞裔臉孔走在路上實在難以隱身，如窺看奇珍異獸般的眼神不斷投來。腳踏此地，心理的距離卻似乎遙遠。更不巧遇上週一，預計拜訪的博物館們均鐵門深鎖，缺少了這些心靈避風港的我心想既然市區容不下我，便決心走一個郊區博物館順便吸點新鮮空氣。

逛畢，遲遲不出現的回程巴士導致我最後選擇坐上這位嘴叼香煙的計程車司機的車（題外話，保加利亞計程車司機10位裡有11位都抽菸），是那種有路怒症、抱怨行人抱怨號誌、也大機率在餐廳大聲抱怨湯不夠熱的那種大叔。過了大半時辰，耐不住煙癮的他明顯已坐立難安，便用手勢示意詢問他能否在車內抽菸，我爽快答應。出乎意料的，他也遞給我了一根手中的保國特產菸，語言不通的兩人就在索非亞下班的擁擠車陣中度過了一段吞雲吐霧的愉快沈默，此事也作為一件意料之外的可愛回憶跟著保國特產玫瑰精油護唇膏一同被我包進了行李箱。

嘿，我在巴爾幹半島也有煙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