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子是第一個被人工生成的反物質之一,1932年發現至今已應用在醫學及材料科學,但以它天生單薄的質量來說,作為能源並非有什麼實質意義。做為人類無窮的野心與追尋的步伐,1955年及1956年終於成功地發現了反質子及反中子,直到1995年CERN的團隊才成功製造出反氫原子。實際上要作出這種『人工物質』是需要昂貴的資源。CERN團隊以射擊反質子來製造反氫原子,而反質子在粒子加速器中的氙原子團中所產生。由於每粒反質子能變為反氫原子的機會率約為十的負十九次方,這樣的作法顯然並不科學,實際上大多數科學家總是需要看起來並不科學的作法才能作出科學結果。
2002年至2004年之間,後續兩大計畫成功地製造出大量的反氫原子,只可惜這些人工原子溫度高達幾千度攝氏溫度,在實驗環境中湮滅的機率也相當高,所以當時以製作出低溫反氫原子作為目標,試圖讓其能保存。然而這種靠大量能量所生產的反物質根本還沒可能實踐成為傷害他人的武器,因為湮滅能量遠無限低於其製造能量。當然這世紀的物理學家早已提供一個特殊的想法,那就是Dirac equation中做手腳。某個愛開玩笑的物理學家在研究Dirac equation時提到,如果把電子電荷顛倒並把時間倒轉,方程式依然成立。意思可以簡單想成一顆時光順流的正電子,相當是一顆時光倒流的反電子。反物質相當也是如此,只是時光倒流的正物質而已。
當那巨大噪音從空中撕裂般地橫空出世之後,張君凱才意會過來,遊戲終有結束的一天。眼前的女子,既冷豔又無情,她的雙眼彷彿像是看見了剎那的光明。在那黑白畫面交織的密度圖中,張君凱看見了人生最高的山峰。
名為『絕對的障礙』。
那是強者在遇到更強者時,
在內心剎那浮現的感觸。
像是短跑一樣,以為十秒的世界已經是風的領域了。
但真正遇到低於十秒以下的怪物,
就像是看見了破風的瞬間。
即便只是零點一秒,在眼前也像是一光年一樣。
此時此刻,張君凱內心那巨大的屈辱感超越了生平的極限。潘見紅原只願意單純以萬拳這種防禦招來破解複雜的屍兵攻勢,但是當孔哥的死訊傳送到眼鏡所搭載的耳機時,她那瞬間蛻變的眼神殘酷地如煉獄的火舌。
「讓開。」她冷冷地說。
正當張君凱試圖讓舌頭試著微調位置,
將內心的語意化為文字最後轉變成一種語言試著傳達時,
那刺耳的音爆毫不留情地引爆在所有屍兵身上。
張君凱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藝術品全數毀壞,
僅僅只是一秒之際的事情。
那是自然的。身為凡人,最終只能理解意識神經元到一種極限,換言之,就像是光學儀器天生不可違抗的Rayleigh criterion一樣。一旦透鏡與兩個物件之間的夾角低於某一個角度之後,就再也無法輕易分辨此兩個物件。就如同張君凱此時此刻透過自己的靈魂之窗,不,透過那眼中的黑白世界,如磁線分佈的軌跡世界,那混雜的意識神經元散佈在全畫面各個角落。超過理解程度的能力真正落在眼前時,心中那股懊悔又充滿好奇的衝突就像是毒藥一樣。
為什麼能做到這種程度呢?
為什麼有這種能力呢?
實際上潘見紅所能操控的僅僅只是物質而已,
物質無論好壞、大小、化學式如何,
一旦『存在』,就能使用。
看小到肉眼無法觀察的微觀世界,
潛藏著巨大的能量足以引爆。
反物質一直是科幻電影及小說中常用的題材,照理來說當反物質與物質相互接觸時,湮滅過程就會產生巨大能量。但現實生活中要真正尋找到反物質,光是要能『儲存』及『偵測』到就猶如登天之事。以人類客觀上來說,最接近的角度在科學家利用高能粒子碰撞實驗,發現實驗過程中似乎會製造出一些反物質,但是很快地就會被周遭所接觸到的第一類物質給消滅。
正子是第一個被人工生成的反物質之一,1932年發現至今已應用在醫學及材料科學,但以它天生單薄的質量來說,作為能源並非有什麼實質意義。做為人類無窮的野心與追尋的步伐,1955年及1956年終於成功地發現了反質子及反中子,直到1995年CERN的團隊才成功製造出反氫原子。實際上要作出這種『人工物質』是需要昂貴的資源。
CERN團隊以射擊反質子來製造反氫原子,而反質子在粒子加速器中的氙原子團中所產生。由於每粒反質子能變為反氫原子的機會率約為十的負十九次方,這樣的作法顯然並不科學,實際上大多數科學家總是需要看起來並不科學的作法才能作出科學結果。
2002年至2004年之間,後續兩大計畫成功地製造出大量的反氫原子,只可惜這些人工原子溫度高達幾千度攝氏溫度,在實驗環境中湮滅的機率也相當高,所以當時以製作出低溫反氫原子作為目標,試圖讓其能保存。然而這種靠大量能量所生產的反物質根本還沒可能實踐成為傷害他人的武器,因為湮滅能量遠無限低於其製造能量。
當然這世紀的物理學家早已提供一個特殊的想法,那就是Dirac equation中做手腳。某個愛開玩笑的物理學家在研究Dirac equation時提到,如果把電子電荷顛倒並把時間倒轉,方程式依然成立。意思可以簡單想成一顆時光順流的正電子,相當是一顆時光倒流的反電子。反物質相當也是如此,只是時光倒流的正物質而已。
即便如此,反物質的運動並不違反因果律,因此他們的團隊更大膽假設,或許整個宇宙中的電子不停地在時間軸中來回移動,從大霹靂爆炸到世界末日,這也是為什麼所有的電子如此毫無分別。
張君凱所看見的瞬間爆炸並未是魔術,只是看似神奇假設下的實際經驗而已。潘見紅最早並不知道自己對於物體的控制可以到達另一個境界。
最早發現這件事的那個男人,至今仍然坐在人中之中最高視野之處。當時他在便利商店看見商品雜亂地翻倒之後,最讓他驚訝的就是所有的物體並非單純依靠外力而移動。如果是使用外力移動的話,每個散落的角度是可以看出傾向軌跡的,但實際上每個物體都像是活物一樣,其混亂的方向就像是設計一般。
最後,他才發現,潘見紅實際是能夠回溯物品的時間,因此打亂物品只不過是時間回溯到某個瞬間在順行後的結果。店員將物品上架到陳展櫃的當下,每一秒的軌跡都可以成為潘見紅所回溯的凝結時間。
至今,他仍然無法思考為什麼潘見紅擁有這樣的能力,
這是所謂的天賦嗎?
天賦之所以存在,或許就是如此吧。
沒有為什麼。
只有凡人才會細心思考其天賦存在的原因,
而擁有天賦的人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這樣的回溯能力配合物理學家對於Dirac equation的理解,
成為了極具創意的殺傷武器。
潘見紅只要回溯空間中的原子、物質、物品什麼都好,時光倒流的反物質與時光順流的正物質等價,因此只是回溯時間移動任何物體並不會產生什麼毀滅結果。要能說會造成什麼毀滅的話,在回溯過程中,一旦讓反物質與物質在凝結時間中有所接觸,即便只是微小的粒子,就能夠創造巨大的毀滅。
要做到這點至少要作出兩次時光倒流。第一步讓空間中的物質進行時光倒流,再從那個微小倒流空間中再進行一次倒流,在時間相互倒流的節點上,有意讓兩個時間相反、物質相反的物質,在某個剎那、在某個凝結時間中做接觸。
那種爆炸無法預測、無法解析、無法理解,
就像是瞬間、不可逆的生物鏈頂端絕命撻伐。
不過即便是如此逆天的能力,
仍然承受著巨大的意志力負載,
要把一個時空間內的物體、粒子進行兩次時光倒流,
其消耗的精神力可能會讓凡人望洋興嘆。
因此這種不可能的能力,才能被潘見紅駕馭,
只有站在頂點的人,才有辦法做到這一點。
『迴盪』:時空間內進行兩次時光倒流,
將質點瞬間在凝結時間中進行物質、反物質中和毀滅。
潘見紅沒有興致在與張君凱一同在『侷限性戰鬥』中玩樂,這對她來說是一種樂趣,配合弱者的進行侷限性戰鬥一直是潘見紅思考的旅程。旅程之中試著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但多數時間裡,還沒來得及思考就結束戰鬥了。
因此能夠與萬拳相互匹敵的屍兵精妙操作,
是讓潘見紅感到最為新奇與驚艷的時刻,
然而這樣的娛樂時光被警示燈全面破壞。
潘見紅並不清楚孔哥詐死的計畫,即便是能夠擁有預測未來能力的人中內部也不曾跟她提過這一點。她只是下意識地讓情緒接管近乎無情緒的鐵石心腸,靜靜地讓『迴盪』毀滅所有敵人。
她收起玩心,走向白鎮宏所在的空間,
只留下一臉迷茫的張君凱,
接受人生無法完全預測的慘敗。
她在移動的過程中,開始思索孔哥死亡會帶來的所有效應,就以人中內部至今還未傳來訊息的節奏中,這代表著『計畫照舊』。潘見紅用最小的嘴角幅度微笑,所以這代表著什麼?要讓一切更失序?
所有退場機制都倒背如流的潘見紅,
不停分析遠在他方的『人中內部』究竟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如果計畫照舊的話,只有一種可能性可以執行了。
潘見紅的任務邏輯終於歸納到一點,
唯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孔哥的死亡是誤判,
無論是否有死亡,只要沒有自己接到退場訊息,
就代表孔哥仍然處以一種『等效活著』的狀態。
孔哥有這種智商,可以製造機器的誤判嗎?
不,人中試驗即便是在多不專業的比賽,
仍然會有最低限度的基本規則,
因此機器的確是感應到孔哥已無生命跡象。
唯一的可能就是詐死吧?
孔哥有可能想出這種道理嗎?
潘見紅不停思索。
不。
肯定只有那個狡猾的傢伙辦得到。
她認為自己走在一個有可能會造成局面全面改變的分歧點上,只要一念之間,很多故事將會以不同面貌呈現。那個鬍渣男,用意似乎就是想讓一切變得更混亂?然而『人中內部』卻放任這種選擇?
回到通關的初心來說,
孔哥要是真的死亡,
從某一方面也宣告著潘見紅在這一剎那通關失敗。
艾德的設計中並沒有將失敗者的權利剝奪,即便假設孔哥死亡,潘見紅仍然還有約一百分鐘可以掙扎。一百分鐘的極限之中,對潘見紅來說已經猶如亙古之遠,只要恣意地前進的話,那即便是取下這座巨大體育館之內的人所有首級,
她也是辦得到的。
但這會是解答嗎?
不,她感覺自己似乎走進了思考的泥濘當中,
又或是時間之漩渦。
她回想到了這分歧點的原點,
如果每一步棋都是所謂的『各取所需』,
那麼,現在的自己,的確走入了所謂試驗的漩渦之中。
『我會死嗎?』
潘見紅第一次思考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