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往回家的路走去。
對於午餐,唐菲並沒有多少期待。
這段養傷的日子,兇獸肉從未有幸落入小姑娘的胃中。
雖然老爹和哥哥剛狩獵歸來(兩人同屬於一個狩獵大隊的不同小隊,赫早擎幾天回來),除了牙豬獸也獵了其他兇獸,可是為了整治閨女,族長爹帶著妻小大口吃肉,愣是一個眼神都未曾分給小妮子。
而且,別忘了為了治傷,唐菲剛使用了一株變異的草藥,雖未完全變異進階兇植,但整整一株的元靈能量,也不是現在的唐菲一時能消化吸收的。
東西是好東西,只是除了外敷,剩下的都被阿娘熬成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
美味,自然是沒有的。
唐菲嚴重懷疑自個兒的娘在湯藥裡頭偷偷加了料(為了報復自家閨女這幾天讓自己擔驚受怕),苦的無以名狀,喝一口都差點要魂歸西天了!
每當小姑娘想要把藥吐了,美人夏就在一旁抹眼淚,說:「這可是娘辛辛苦苦熬的藥,唉~被女兒嫌棄了~娘真沒用……」
小姑涼還能如何?!只能含淚嚥下了。
唐菲都不知道那天她是怎麼把整整一碗藥汁喝下肚的,整個人已經被苦的神智不清了。
感覺差一點又要穿越了……
想當然的,唐菲想體驗一次素食美味的機會都沒有!
這昏暗無光的日子,尚未到頭!
雖然野獸肉也不難吃,但是這裡的廚藝實在很……樸素。
每次煮食只加一點點的鹽巴,其他調味是沒有的。
這幾天吃的就真是「清水」裡頭浮著幾塊肉、植物莖塊和幾片葉子。
令人食不知味。
這讓唐菲想變強的意志又增加了。
記憶中的兇獸肉,即便不加調料,也是一等美味,那才是人過的日子!
唯有強大的實力才能實現美食自由!
……
走近山上自個兒的家,看著相較山下寬敞的石屋,唐菲感嘆了下萬惡的階級,腳步輕快的步入屋中。
唐菲的家自帶個小院子,不大,前院大概就夠一家子稍稍活動拳腳,或是處理獵物的大小,若是獵物特別龐大,還需分割後才能夠容得下。
後院則是夏晾曬藥草的地方。
院正中有個大屋子,左側有兩個小屋,右側的小屋則是一間煉藥房。
大屋前邊是是客廳,後邊是爹娘的臥室,以及小小的儲藏室,置放雜物。
客廳中有個石頭圍著的烤火的地方,若是下雪或下雨,就在這兒煮食了。
孤零零的幾張石凳子擺放著,剩下的地兒空蕩蕩,除了一個儲水的石缸,再無它物。
大屋一邊並排著兩個小小的石屋,就容一人居住,擺放石床和木櫃子和矮凳各一隻,床上鋪著獸皮,是赫和菲的臥室。
石屋中簡陋樸素,說是寬敞,自然比不得現代標準。
畢竟是原始社會,自家的部落也不富裕,條件艱難,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就該滿足了。
午飯時,唐菲獲准「享用」烤肉了。
其他調料是沒有的,就是鹽都只是珍惜地撒著點。
看著遞到眼前血淋淋的肉塊,唐小菲不動聲色地,假裝不經意間將叉著肉的木棍往火堆傾斜。
邊動作,邊和旁邊的小赫哥哥搭話,將缺根筋的傻妹妹角色扮演的淋漓盡致。
「哥哥,你跟牙哥哥對戰,誰贏惹?」嫩呼呼的奶娃嗓音。
「那還用說?!除了你哥,還有誰?」少年頂著青紫的左眼眶,露著小虎牙得意的笑說。
「那我剛剛怎麼還聽到哥哥的慘叫?」還有喀擦聲,萌娃問。
「咳…那是我大意了,大意!你哥哥厲害著呢!」小赫哥哥有些氣虛。
「哼!小子你還有的練!居然被人給整脫臼了!」阿爹擎嫌棄揭短。
少年急紅了臉,居然在妹妹面前丟了面子,以後還怎麼在妹妹心中豎立高大威武的兄長形象?!
著急間,想趕緊轉移妹妹的注意力,讓妹妹忘記自己適才有損神武的慘叫舉動,
突然,赫發出了一句靈魂的拷問:
「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焦味?」
……
唐菲看著手中的長條形黑炭塊兒,和擎、夏、赫一家四口相顧無言。
唐菲親愛的阿爹、阿娘和哥哥,看著白嫩的爪子抓著的碳條兒,摸了摸自個兒的心,又摸了摸自個兒的胃,猶豫了一秒半,火速的將手中食物一口吞下,秒秒鐘解決了自個兒的午餐。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
在物資緊缺的環境中,不浪費糧食是所有人的共識。
所以炭條兒總是要在某人胃中安家的。
兩個大人,一個半大人,都不想與廁所相親相愛。
唐小崽兒只能自求多福了。
唉~這塑料的親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