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寫《年少日記》已經有一段日子,自那晚在電影院看罷,就一直記在心中。因為工作單位的緣故,本公子獲邀參加了為這齣電影所舉辦的導演分享場次。顧名思義,在觀賞電影後,卓亦謙導演和一些輔導和教育機構人士到場跟觀眾分享和傾談有關這電影的來龍去脈。電影內容和分享會的詳情我在此不贅,本文旨在分享一下對這電影的感想和對一些現象的反思。
(圖片中間是卓亦謙導演,因場內燈光不足,圖片有點模糊)
《年少日記》這個電影名稱,就是說這個故事是主角在年輕時發生的事情。"Time Still Turns The Pages"是《年少日記》的英文戲名,Google翻譯變成「時間依然翻頁」(一笑),而我的理解是「無論過去如何,人仍要活下去」。如果沒有看過預告或者電影介紹,根據中文戲名,也許你會認知到這戲是說故事;再看英文戲名,你會感受到一點哲學味道,一點對時間或人生的無奈感。
劇中主角是一對兄弟,哥哥叫有傑,弟弟是有俊。有傑乖巧聽話,但不擅讀書和彈琴,在家沒有地位;有俊就是父母的寶貝,讀書和彈琴能力出眾。作為律師的父親常以兄弟作比較,對有傑苛刻,打鬧亦是常事,而父親對母親亦會作出家暴。母親照顧孩子,也算對他們關愛,因丈夫會為孩子的事情怪責自己,有時會把壓力加於有傑。
有傑是一個很聽話、樂觀和孝順的孩子,縱然父母對他非常嚴苛,身邊同儕亦會因他不夠弟弟聰明而排擠和取笑他,但是他仍然會以不同的正面說話來鼓勵自己。他很喜歡看一套漫畫,常於角色中獲得鼓勵。他受鋼琴老師啟發,立志成為一位關愛學生的老師。
劇情中,有傑十歲,在各方面的壓力下,他的身心開始感到吃不消。然而父親說要放棄他,母親否定他要求醫的需要,弟弟對他的感受不以為然,在家人的漠視底下,有一天他從大廈天台跳下去了...
母親在哥哥走了後,離開了父親,但沒有帶弟弟有俊一起走,於是他就跟父親一起生活。也許父親不懂得與兒子溝通,兩父子的關係疏離。有俊在成長過程中,染上了吸煙的習慣,讀書亦不算太用功。長大後,也許是為了補償哥哥,他當了一名老師。某一天,校役告訴他在垃圾箱內有一封疑似遺書,於是展開了追查有自殺傾向學生的劇情。
在95分鐘的電影裡,本公子接受了幾個意念,之後也作出了一些反思。
弟弟有俊與同學的妹妹雪兒在年輕時相戀,後來雪兒一家移民,其中他們沒有再來往。多年後,有俊重遇雪兒,再相戀,後來結婚了。某天雪兒告訴有俊喜事,但有俊的反應不如預期般的快樂,甚至要求雪兒墮胎,他的原因是「他未Ready」。
有俊對生孩子有很嚴重的憂慮,因為他認為自己來自一個肢離破碎的家庭,他沒有得到愛,亦懷疑自己能不能去愛下一代,因此他選擇逃避成為父親的責任。其實雪兒並不了解有俊的過去,對於他的回應,雪兒感到失望和傷心,於是提出離婚。
戲中,有俊和雪兒可算是別人眼中的金童玉女,雙方亦很珍愛對方。有俊並非不愛雪兒,但想到要當父親,他卻寧願選擇放棄所愛而不接受責任。也許這一點,不是所有觀眾都能夠明白,若不是經歷過原生家庭的痛苦,我們不會感受到有俊的壓力。也許當他想到當父親時,他會想起自己的父親,然後會想起父親對哥哥的態度,最後哥哥「被逼死」了。他會想︰如果我也像父親一樣,把孩子逼死怎辦?我的父親沒有教會我怎樣做一個父親,我能夠教好自己的孩子嗎?
(這是刪減片段,但導出父親也是受到原生家庭影響。)
以前上輔導學的課程,老師也會提到,原生家庭對一個人的影響很巨大。大部份成長時期跟父母一起生活的人,他們都是由父母的相處去學習兩性間的互動。父母如何親密、如何溝通、如何分工等等,小孩子看在眼裡就產生了特定的觀念。當然這些觀念是會在後天的經歷中改變,但有些想法或者會藏在潛意識中,不容易察覺,但會影響其他的選擇。
讀者也可以反思一下,你的性格或對戀愛、婚姻或家庭的想法,有多少是受到父母的形象影響?
我曾讀過一些研究指出,如果父母相處融洽,子女日後對婚姻會較有信心;反之父母在兒時離異或多有爭執,子女對別人的信任度會降低,而且對戀愛和婚姻的期望亦會減少。但不等於他們不會渴望愛情和關懷,反之他們會更加追求愛,只是往往覺得對方不夠愛自己,最後會帶著失望結束不滿足的關係。
就如電影中的有傑,他一直向雪兒隱瞞自己的背景,以為自己可以把一切都管理得正常。然而當有生命中的衝擊時,他裡面的傷口就立即裂開,以致他明明深愛雪兒,但也選擇放棄擁有孩子而白白讓雪兒離開自己。也許他只要坦誠跟雪兒說自己的心事,讓太太陪伴他經歷做父親的角色,結局就會不一樣。
原生家庭的影響,是可以改變的,只要開放自己的心,透過輔導和關懷,有些傷痕會痊癒的。如果有些讀者覺得在這方面有困擾,鼓勵大家尋求一些輔導機構幫忙。
我對於情緒病的認知,有兩個層面︰心理和物理。
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有情緒,這些情緒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好好掌制。外在經歷,內在思想,都會影響我們對每一件事所產生的情緒和壓力。負能量過多的時候,有時我們會說自己心情不好,有時我們會說自己崩潰了。這些都是心理上的情緒困擾,透過傾談、輔導,或者一些活動,可以有效地紓緩。當然問題不一定能夠即時解決,但在認知上有了出路,壓力就不會超載。
「說說自己的故事,療傷的好法子。」這是歌手林一峰在《說說自己的故事》中的一句歌詞,也是我對於輔導學其中一個認識。許多時候,透過傾訴,無論是有對象與否,都會有效地釋放情緒,為精神減壓。
電影中,哥哥有俊就時常到大廈天台大叫,釋放自己;而成為老師的有傑也帶著學生到郊外空曠處大叫去紓發情緒。
當然不止是大叫,其實跟別人在信任和安全的條件底下,訴說心事,也是一種十分有效的紓發。而聆聽者必須耐心、安靜地聽,不要批判和強加意見;聆聽是一種學問,是可以訓練和學習的。
精神健康學院的崔永豪醫生有一篇講解「抑鬱症」的文章,讀者可以參考。文中提到「抑鬱症」是一種腦部疾病,其中一個成因是精神壓力過大,令腦部受損,這就是我所說的物理層面。治療這症可以透過「抗抑鬱藥」和「認知行為治療」。
當然「情緒病」不等於「抑鬱症」,在「情緒病」中也包含許多不同程度的情況。這裡我特別提到「抑鬱症」,是因為抑鬱症的患者腦部某些功能失調,他們會有違反生物求存本能的極強自毀傾向。有些患者會以傷害身體來換取平靜,年青人用刀鎅手就是一個例子;但更嚴重的會不受控制地選擇輕生。
我曾經聽過一個例子,有一位患抑鬱症的女士,在家中使用洗手間之後,懷疑忽然病發,於是在一個很細小的氣窗,極力爬出去跳樓自殺,最後倒在樓下平台身亡。家人都很震驚,原本也很努力看守著她,但估不到在這種情況下她有這種行動。這個例子說明一件事,有時輕生並不是一種選擇,而是一種腦部失調而導致的行為。
有時我們會說,自殺的人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但其實他們也許不是「選擇」,而是「失控」。
電影中,哥哥有俊長期抱受壓力,縱然他樂觀的性格支持著他不倒下,然而他的身體也響起警號,例如失眠、不受控地哭泣,在默書時嘔吐和暈倒等。他曾經向媽媽提過希望看精神科醫生,但在電影當時的時代,「精神病=黐線」,所以媽媽斷然拒絕這個訴求。
我相信如何當時媽媽對情緒問題多一點認識,及早帶有俊到精神科檢查,就不會發生後來的悲劇。
輔導老師說過,如果一個人跟你說想自殺,首先你要保持冷靜,但不是冷淡,要表達你對他的關注。先聆聽他的想法,有時你能夠判斷到他是想尋求關注(Attention Seeking),還是抒發情緒。因為後者情況時有發生,我們在工作很多時,都會說「做到想死」。然而如果你感受到對方是前者的情況,你必須正視這訴求,就算是少少空間,也盡量釋出你的關懷,也許這一點關懷會幫助到對方。
不過有些人會以「自殺」來作出情緒勒索,俗語也有「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種情緒勒索的技倆。因此也要小心聆聽和分辨對方的情況和動機,以免會出現「狼來了」般的情況,減輕你對警號的敏感度。
記著,我們大部份人都不是專家,如果真的遇到這些警號,除了要格外留意對方,更重要的是鼓勵對方尋求適當的協助。各地政府和社福機構都有為有需要的市民提供熱線和輔導服務。而每間學校亦有社工和輔導老師幫助有需要的同學。千萬不要自己強裝輔導員,稍一不慎會把對方推得更深。
對於不同信仰,對死後的世界都有不同解讀。我是基督徒,我相信死後有審判,靈魂有永恆的時間接受結果。當然有些宗教或信仰會相信「人死如燈滅」,亦有「輪迴」之說。林林總總的說法,都有一個共同的情況︰沒有確實的證據,直至你面對,才知道死後的真相。因此,我在這裡不會討論逝者的結果,反而我想說其身邊人所面對的事情。
在輔導學中,配偶離世是壓力排名的第一高位,其次離婚等情況。陰陽相隔是人類的一種苦楚,當然在動物界也偶會見到對離世伴侶的思念行為,但人類似乎是更加重視這種傷痛。喪偶、喪子、喪親等,正常來說也不會是容易面對。逝者已矣,但生者仍要面對,這正是《年少日記》英文名"Time Still Turns The Pages"的意思。
每次看到新聞,因輕生而離開的人,固然讓人心酸;但看到哭得起去活來的親朋摰友,才真的讓人心痛。這些親友將要面對的壓力,並不會因為輕生之人離開而減少。也許情況會轉化,例如這人生前債台高築,死後家人少了經濟緩助的壓力,但是卻多了一份喪親的傷悲,今世都揮之不去的留在心裡。
也有些情況是自責,親友會想許多「如果」︰「如果我當時陪伴他......」、「如果我肯聆聽多一點......」、「如果我沒有怪責他......」、「如果我賣了房子去幫他......」......人總是會為著許多失望之事作出不同的「悔疚」,這些心情自然就變成另一種壓力或「詛咒」,在這些人之間繼續延續下去。
「負能量」是一種「瘟疫」,是會傳染的,而且破壞力是不可估計。身邊有人輕生,帶出來的負面影響,輕則是一個人的永存陰霾,重則是破壞一個家庭或一個組織的關鍵。這種破壞可能是無形及不知不覺的。
在這裡,也許有點無情,但對於生者來說,必須要明白,無論逝者離開的原因為何,這是無法逆轉的事實;愧疚是不能起死回生,生者不要把責任過份承擔,應有的責任就以反思和改善的方式去回應逝者。例如某人因欺凌而輕生,欺凌者當然有責任,他要面對法律的審判,但最重要的是他必須改善,不能再向別人作出欺凌。
又或者如電影中,父母對有俊輕生後的反應,選擇逃避而不是去改善,及對弟弟有傑更加關懷,就不是一種正確的做法。只會帶著無限的「愧疚」直到自己的離開,如同爸爸最後帶著對大兒子的思念而終,但卻無法修補與小兒子的關係,因為他沒有改善過跟兒子相處的方式。
人類是群體動物,孤獨生存是會增加生存的壓力。而亦因為人與人之間必須要有關係,所以我們更加要互相溝通和諒解。《新世紀福音戰士》OVA版中提到的「人類補完計劃」,其實在動漫尾段,從真嗣的獨白中也表達到,「補完」就是要「溝通和諒解」。(柑按︰留意電影版中的補完是不同的,那個是人類變成同一物種存在的意思。)
或者我們本身都很累,我們都期望別人去愛自己;但有時候我們都必須明白,愛是一種互動,如果我們沒有去愛別人,又如何接收到別人對自己的愛?基督教聖經說︰「我們愛,因神先愛我們。」這就是人類愛的一種動機和動力,就像骨牌也要有人推動第一塊才會產生連鎖。作為基督徒,就要成為「流通的管子」,讓基督的愛在我們當中流動,傳到別人那裡。
信仰對生命的鞏固有一種十分有效的功用,如果讀者生命中面對著一些問題和困擾,也可以嘗試探討一下各種信仰。
這個標題,我想了一會才寫出來。人類是一種動物,動物以求存為目的,透過不同方法去延續自己的物種。對於人類以外的動物來說,生存就是道德的本身,獵殺其他動物就是為了得到食物。但對人類來說,道德有時會是生存的意義。殷海光先生在《人生的意義》中,提到人類是需要一層一層地得到滿足,由「物理層」>「生物邏輯層」>「生物文化層」>「真善美、理想和道德」。(柑按︰天啊!我為甚麼仍然記得這些噩夢!當年高考就是被這些折磨。)
人類求存,是為了追求更高的層次,這是理想的說法。然而我見到的是,我們許多人類都只是停留在「生物邏輯層」,即是「維持生命」,就連「生物文化層」(我理解為享受生命)也及不到。這種情況是「苟且偷生」。
近來有一個字眼,「社畜」,在日本90年代起就用來自嘲或嘲笑一些在機構低層工作的員工。他們薪水低,但受盡折磨和剝削,就像公司圈養的待宰牲畜一樣。我不知道大家對自身處境有沒有這種感受,但世界就愈來愈多這些「黑心企業」,把我們都當作「社畜」看待。而牲畜就只需要滿足「生物邏輯層」,因為牠們連有沒有明天也不知道。
在《少林足球》中,主角說過︰「做人如果無夢想,同條鹹魚有咩分別呀?」
或者現實把我們都當作了「社畜」,但我們真的不要放棄夢想。現實中我們都可能很貧乏,生活條件很差,面對許多「欲求不滿」的情況。然而真的不要停止發夢,這並不是「偷生」,而是「求存」,總有一天你的夢會走出來讓你去實際,這也是一個「夢想」。就像《殭屍100》的社畜主角一樣,只要勇敢地不怕死,就會找到不同的人生。
新聞每天都有「死亡」的報導,最近各地都有一些較知名的人士輕生,原因各有不同,但追究原因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反思怎樣去面對和避免同類事情發生才是重要。
我不會說「選擇輕生」,就如前面所說,有時不是「選擇」,是一時之間的「失控」。怎樣能夠避免「失控」,其實有許多方法,我可以再寫幾篇文章分享。但最重要的方法是多關懷身邊的,對世界更加敏感,不要過於自我中心,要互相付出、溝通和體諒。也許這些都是老生常談,但卻是必須要做的事。
壓力,是可以透過許多活動去紓緩,有時想法可以轉念,負能量也可以透過心靈的修行去轉化為正念。就如基督徒透過讀經、唱詩歌、禱告、團契、敬拜神等活動,把困擾交托神,將憂慮化為盼望,這是精神層面的活動,對壓力做成的精神損害具有效的幫助。
偶像的輕生,的而且確對粉絲來說,有一種負面的影響。當大家看到某公眾人物輕生,第一個反應是「為甚麼」?我們似乎都會覺得他們輕生是不可思議的事,必須要有一個「原因」。其實真的有「原因」,但這都跟我們無關,他們面對的,是我們沒有面對過,知道也只是多一個茶餘飯後的話題。
而我最怕的反應是「原來這也是一個選項。」他們也會這樣做,如果我遇到困擾時,我也可以這樣做吧。這樣想法,我是最不想面對。因為我證明不到給有這些想法的人們知道,這是不可行的!(即是唔Work架!)
他們已經走了,真的不用面對餘下的問題了!這個是事實,而我又不能提出自己對生後世界的看法,我沒有證據嘛!我只能向他們指出,逝者身邊的人很傷心,你們也不想身邊的人這樣嘛。那種力度真的很軟弱。
再者,催化劑是一班傳媒會不斷的製造話題,例如「逝者前兩天跟誰吵架」、「逝者生前不如意」、「逝者曾表達不開心,但無人關心」等等,不斷利用情緒勒索的方式,將公眾對逝者的思念轉化為許多對生者的埋怨。
這些黑心傳媒,為著賺錢可以妄顧傳媒操守,加強公眾人物輕生的負面影響。使到生者受到更大的輿論壓力,甚至使他們追隨逝者的腳步來逃避指責。
希望讀者見到這些不負責任的報導,不要再傳開去,甚至向這些黑心傳媒表示不滿及杯葛。
公眾人物輕生事件,加上傳媒炒作,就成為了「傳染病」,令到同一時期會有輕生個案增加。上一年香港學童自殺情況也是這樣,開始一宗,然後就陸續增加。因此《年少日記》才會有導演分享場次,讓更多機構更加關注這議題。
我們都有責任防止這些負能量傳染開去,保護好身邊受到困擾的親友,也看好年幼的兒童,讓他們都知道,他們是十分重要,大家都樂意去幫助他們。
其實我想將這一點放在前面說,但重要的東西,我選擇放在這裡。
《年少日記》中,貫穿整個故事有一句︰「我是個不重要的人......」
作為老師的有傑為何會關注那一份遺書,因為他從哥哥的日記中也看過這一句話。哥哥走時,其實家人正準備去旅行,因為哥哥成績不好,父母不讓他一起去。長期以來,有俊感受不到自己在家中的角色,他認為自己是個「不重要」的人,所以最後他「失控」了。
我嘗試去演繹這一句說話,人與人之間都有一些無形的線,把有緣相遇的人綁在一起。這些線就像繩索一樣,把我們維繫著。然而當有一天,我已感受不到這些線,我是一個不重要、可有可無的人時,我為何還要「求存」呢?我走了,也沒人記念吧?或者,我要走了,他們才會為我傷心,我才會成為重要的人?
我認為要有效幫助身邊的人,就是要讓他們都知道在你身上,仍然牢牢地綁著那一根線,就如日本人的一個詞語「絆」(きずな)。只要我們仍然覺得自己是「重要」,相信面對壓力時,總會想辦法「求生」。
讀者們,互勉之!
寫這篇文章時,我停頓過幾次。因為我也要面對一些現實生活中的困難,每次花上兩三小時去傾談,這些事情很複雜、很煎熬,不是一時三刻可以解決。困難隨之而來的,是壓力,是責任、是艱難、是犠牲,每一項都是我們不想面對的。如果要輕生,也許我們都有許多動機去實行,但是我們能找到更多「求生」的動機嗎?
我能夠,所以我會面對困難,希望你們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