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沒有售價,如果我攢的是回憶,而不是錢|生活雜談

2024/01/25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高中看的可可西里刻在腦海裡

在北京實習時候揣著五十元的布達拉宮

「去不去拉薩!」也是我多數的執念之一

 

想去轉經輪

想搭著火車攀上高原

想去親眼看看沿路的信仰

 

「人生最大的遺憾是帶著自己未完成的夢想進入墳墓」

「挑一張最便宜的機票就飛出去。好熱血⋯。開始打造能說走就走的生活。」

「看極光的影片看到起雞皮疙瘩⋯看到哭⋯有一天我要去看極光!」

「才說不想要再流浪了,看完旅行分享又想飛出去了」

 

我有好多對旅行的獨白,儘管在第一次歐洲自由行(2023年10月)的時候,經歷了鼻竇炎,搞得身體很不舒服,回台後還待在家休養了兩週才幾近痊癒,旅行經驗很差。但是隨著回來台灣的時間越長,想再去看看世界的欲望也越來越大。但其實矛盾的又是,在旅行這件事上,對我來說收穫最大的並不是「看過世界、走了一遭」,我最喜歡旅行的部分,似乎是旅行結束後的那一段沉澱時間。

因為人在異地又是獨旅,加上經驗也不足,心態上其實沒辦法放鬆,進而也造成身體跟著緊繃,且雖然身心備感不適,但畢竟人都在外頭了,總是想多去幾個景點繞繞,最好還能順便去不同城市、不同國家。所以說,在旅行的過程中,是幾乎沒有思考時間的,或者說,所有的思考都停留在淺層,就像是對應七脈輪的海底輪一般,是關乎生存、安全感問題的。

沿途的風光與異文化令人感到興奮,也令人大開眼界,更有一種平時在小小的電腦螢幕中看見的景象,投射到現實生活中的不真實感,還有因為日常都需要用到英文,在國外的時間裡,會開啟英文思維。但真正令我著迷、令我迷戀的,是旅行結束後,我所體悟到的珍惜與自我成長。


那如果我嚮往的是珍惜和自我成長,真的只能透過「旅行」這件事來做到嗎?可能還有很多、很多其他的替代方案可以讓我收穫到這件事吧。

可是我們永遠不知道哪一個答案是最完美的對吧?我們只能在每個能選擇的當下,選擇當下最適切的,然後不斷的趨近完美。

新加坡導演陳哲藝(獲第50屆金馬獎最佳劇情片、新導演、女配角和原著劇本):「我不覺得自己特別地叛逆,但是我覺得自己一直都在跟世俗社會拉扯,這個拉扯來自於大家都會抱著一種很封閉、保守的心態去看之前沒有做過的事。

有些朋友會覺得我很奇怪,會覺得我的抉擇令人匪夷所思。譬如說,平時愛喝胡蘿蔔汁,但是某天早上突然喝瓶裝可樂;有陣子經常為了吃全素乾脆不吃飯,但開葷之後甚至宵夜自己一個人吃了一包鹹酥雞;覺得生活該先斷捨離,才有資格買新衣服,但會在看完中醫之後,走進隔壁的服飾店,然後就噴了四千塊⋯。

我其實常常也被自己的奇奇怪怪搞得很沮喪。我在想,這會不會是因為我的心裡狀態在「小我、大我」之間切換得過於頻繁。人生觀還有工作觀,是職涯不斷向前的羅盤。讓自己像航海一樣,保有好奇心與勇氣的悠遊在我最愛的大海,看似漫無目的,但實際上,是時刻有意識的前進。

就像疫情後的這三年,做了很多不同的嘗試與體驗,但是認真歸納起來,卻還是可以總結出一個關鍵字:紓解情緒。知道這點之後,我的焦慮被消除了一大半。因為它讓我看見,原來我的前進,還是有方向的。


我們總是把工作過成了生活,再把工作當作是生活的全部,尤其在華人文化的社會裡,刻苦耐勞的基因印在血液裡,潛入每一個世代。但是真的是這樣嗎?

仔細想想,工作的目的是賺錢,而賺錢是為了讓自己過上理想的生活,可是我們的教育長久以來都忘了教我們如何去思考「生活的樣貌」,所以我們總是對生活的樣貌缺乏想像,且抱有單一的刻板印象,以至於容易出現「我是為你好、你都幾歲的人了」這類階段性人生任務的提醒。

工作是支撐生活的元素,而生活是由五花八門的元素所組成,在生活缺乏想像的時候,去看看世界,不外乎是增加想像一個很好的途徑,去真實的感受世界的彼岸,那一端的土地,那樣文化下的人們,都是怎麼生活的?因為生活是最好的意識實踐,說了什麼代表了邏輯思維、吃了什麼代表身體的組成、過的生活正是在體現價值觀。

社會上大多數的聲音是在抱怨工作枯燥乏味,但《底層邏輯》中提及,工作是創造,創造可以理解成在玩,當我們在玩樂的時候,還會覺得無聊嗎?而在下面這個統計裡,是我在個人社群開啟的問答投票:

題目:如果準備要環遊世界了,你最在意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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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統計可見,表象上很容易聽到人們抱怨工作是實踐夢想窒礙難行的罪魁禍首,但真正要考慮去環遊世界的這個命題時,「工作」卻壓根不在多數人的考慮範圍之內。又或者說,我們總是認為「家人、父母」總是給出很大很大的反對聲音,但是又如何?我們多數人真的在做決定的時候,也不把它當作一個考慮的原因(笑)

佔據人們最大擔憂的,仍然是金錢。

可是為什麼我們會對金錢有這麼大的匱乏感?我覺得是因為我們的教育裡面沒有教導我們如何去看見自己的價值,沒有教會我們該如何肯定自己,所以在一路不斷向上升學、然後出社會馬上要面臨找工作的過程裡頭,我們很自然,但又錯誤的把工作的薪資、工作的頭銜,直接化約等同於自身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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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時期考試的分數不會定義你的努力和喜歡,就像出社會之後,薪水的數字不會定義你的工作是有用還是沒用。

給朋友的這句回覆雖然很雞湯,因為如果我們想變好、想過更好的生活,獲得更好的頭銜、擁有更好的薪資條件,當然越是證明我們在這個社會上混得越來越有能力了,但回到前面提及的,工作只是生活的一個元素,所以就算在工作範圍內勝負心全開,有100%的好勝,加權到生活裡,可以拿到的分數或許只剩下二十分,甚至是十分。

所以說,當我們能將我們的生活打造的有越來越多元素、有越來越多可以肯定自已的人事物,那麼我們就不會被單一的事件給綁架,而誤認為自已毫無價值。今天倘若在一件事情上挫折了,我們仍然可以從其他元素裡頭提取源源不絕的愛與肯定。


如果今天人類社會的規則產生了一個大變動,在人世間,我們看待一個陌生人的刻板印象,首先是衡量他擁有多少遊歷的經驗、他有多少故事可以訴說,而不是看著他遞過來的名片上印刷著的頭銜,然後在心裡想問一問,一個月薪資多少,那會是怎樣的世界?環遊世界的人會變多嗎?還是人類的本性本就不是以流浪為大宗?那為何環遊世界自古以來會被當成夢想清當上的必備選項?很多時候我們連自己想要的生活本質都還沒理清楚,就急著把別人的夢想當成是自己該去努力的,或許才是危險的地方吧,因為到頭來才驚覺,我到底為什麼而努力?

不過,也許就像謝哲青《早知道就待在家》一書中紀錄的,母親看見旅行多年後的他回到家中,問了一句:「值不值得?」

我們會不斷失去,卻也不斷獲得。有時的失去,是為了要讓我們有足夠的空間與心情去擁有;有時的失去,是時機未到;有時的失去,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以另一種形式,再次回到我們身邊。而現有的獲得,都是過去不斷疊代的結果。每一次面對失敗的重整,成為再次出發的初始值。


所以你說,值得嗎?

青春沒有售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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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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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影像的省思,也關於在生活裡浮沉的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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