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選擇 (4)

珍藏

風雨中顯得如此寧靜，

失落的我總顯得孤寂。

雀躍的心情延續至今，

妳讓我的心起伏不平。

真愛過才懂得不後悔，

付出的真情總難收回。

真摯的情感妳會了解，

忘不了的是妳的容顏。

當妳走進了我的生命，

緊握的愛情全部給妳。

無法給妳任何的承諾，

只怕……傷透妳的心。

當妳走進了我的生命，

所珍藏的信一字一句。

愛情的距離沒有間隙，

只因……我愛妳。

當我介入了妳的生命，

才發覺離不開妳。

1997‧6‧7

她很深情地看著我，但我不敢正眼看她（那種感覺應該是偷偷看著她）。可是，我大概可以感受到她有話要對我說。

『你喜歡我嗎？』她果然有話要對我說。

『就像歌詞內容所述，這是你對我的感覺嗎？』而且還是連著兩個問題。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而她也沉默了。

音樂正在繼續著最後一首歌曲，卻聽不到我們兩個人的聲音。總之，除了音樂旋律的播放，那間廂房就像空盒子般，或者說是音樂盒。直到螢幕上出現謝謝您的光臨這樣的字幕，我們才慢慢地從廂房內走出來。

『告訴我，你對我的感覺。』她緊緊地拉住我，眼神顯得十分堅定。

我還是沉默的。嚴格地說，是我不曉得該如何表達我的感覺？透過一支筆，我可以散發出無限的勇氣，盡情揮毫出想訴說的一切，但是現在…… 我實在做不到。

我們兩個人走在行人專用道上，由於車子停很遠，再加上沉默的一切讓這樣的距離變得永無止盡，雖然我心中有著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說你喜歡我！』她再次的逼問，可是這次我無法繼續沉默下去，因為她的眼眶中已經充滿淚水，我感覺到…… 好大的壓力。

『我…… 我喜歡妳，就像歌詞內容般，可是…… 』她阻止我繼續說下去，整個人趴在我的肩上，哭了起來。

她一向是個樂觀開朗的人，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感覺就像千萬隻針插在我的胸口，但我卻無能為力，不知如何安慰她？

她哭得泣不成聲，我的衣襟也全部都弄濕了，兩個人就這樣站在行人專用道上，過了二十分鐘，她將頭抬了起來，眼睛哭得腫腫的。

『好了！別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欺負妳呢？』我用手帕輕輕地拭去她那殘留的眼淚，而這也是我第一次撫摸她的臉。

『我哭的樣子很醜，對不對？』她哭過之後的表情就像小孩子般。我不禁笑了，她也跟著笑了。

『咕喱，如果剛才那一幕被妳的男朋友看到，會不會造成妳和他之間…… 』我把要說的話說了一半又收了回去。

『我不知道他會怎麼想？』看來她很清楚我要問的問題。

『可是，我想我可能會和他分手。』她的語氣很堅定。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我試圖解釋我的立場，卻被她打斷。

『如果真的被他看到，我和他不可能再繼續維持下去，我也不想為今天的事情多做解釋，或許只能說是一種感覺吧！』

我真的不知道她所謂的感覺是什麼？感情這種東西，除了感覺之外，應該還有很多更重要的東西包含在裡面，我承認我那時候有些困擾，卻不知如何開口？

『我明天可以去屏東找你嗎？』

找我？這又把我從深思的情境中拉了回來。我還有點時差的問題沒搞清楚，她已經牽好摩托車在等我。一路上我們都沒說話，直到車站，她才開口對我說。

『你明天願意來接我嗎？』她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哽咽。

『接妳？可是我…… 我明天有點事。所以…… 』我不得不承認我有些支支吾吾的，她又把我的話給打斷。

『沒關係！看你什麼時候可以來接我？或者…… 讓我跟著你，我不會妨礙你…… 難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願不願意不是我能決定，想不想和你在一起也不是我說了就可以。總之，我必須強調她已經有了男朋友，我履行了當一天男朋友的承諾，要堅持自己的立場，這是做人的原則。

『好吧！明天8點30分，妳坐火車到屏東車站，我會去接妳。』 咦？怎麼才一下，就沒了做人的原則，才沒幾秒鐘的時間，就推翻了原本預定好的說詞。

『那明天見囉！Bye！Bye！』她騎著摩托車先行離去，看到她離去的表情是那樣的愉悅，我內心卻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滋味。

所謂：『有原則就有例外；堅持的立場也得看當時的現場為何，不是嗎？』坐上即將從高雄開往屏東的火車，我不斷地安慰著自己，試著讓自己的愧疚減低。火車終於開了，它不急不徐地行駛著，我看著窗外的景象一幕幕的掠過我的眼前，她今天跟我說過的話，所發生的事，就像錄影帶按下重複播放的按鍵，在我的耳朵旁邊和腦袋裡面一再浮現。

其實，我隔天真的有事。雖然只是和高職的學弟妹去MTV看影片，現在又多了一個他們不曾見過的陌生女子，一定會惹來不少閒言閒語，我早已經設想好這樣的情況。當然，也有自己的一套說辭。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調整好情緒，等著天亮到來（好漫長的夜晚…… ）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