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八日,離職的那個早晨。
那天早上不用早起,不用趕著化妝穿些刻意的衣服再趕著出門,那天早上也沒有不必要的焦慮,於是醒來後,親了一下睡在身旁的愛人,我坐到書桌前選了陳綺貞的不在他方來讀,也點播了陳綺貞的失明前我想記得的四十七件事,發現陳綺貞好適合早晨,而這樣的早晨才是我想要的早晨。而還沒辭去工作的那些早晨,我不確定那些到底是些什麼,我只知道很匆忙,穿上衣服等於穿上焦慮,坐上機車就開始哭泣,一直哭到公司門口。
那是一份在服飾業的工作,所有人都有好多漂亮的衣服和鞋子,對於品牌、鞋子,甚至精品都暸若指掌,那是他們的世界。而我呢,對於這些我一概不知,可是我還是嘗試著去融入,但也不知為何,我在這間公司就是沒有辦法得到正常的同事關係,不過我也不想去和任何人核對原因,因為我知道人總是複雜的。
那個早晨很輕鬆,儘管知道在不久的將來我會開始為錢煩惱,但我知道,錢再賺就會回來,可是這樣的早晨,一個終於從壓力中逃出的早晨,不是想有就有的,而也許這就是我的藝術家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