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一個城市,從認識這裡的人開始。
抵達溫哥華一個星期,恰巧天氣都很不錯,剛好錯開前一週的-18度大雪。
這裡的住宿開銷甚大,因此不能關起門來只待在房間裡都不去探險,不然這樣怎麼對得起自己辛苦賺來的錢錢呢~你說對吧!
給自己一個小任務,帶著google map出門去買朋友推薦的咖啡豆,搭著sky train向北前行,抵達Commercial-Broadway station。這個站名(Commercial,中文:商業的)我一開始以為會是大樓林立的商辦區,下車街邊的反差就讓我印象深刻。
順利的找到公車站,卻見到有人雙眼睜大的倒在公車亭內,有醫護人員在檢查,有人拖了氧氣筒來。等待公車的時候,陸續來了一輛消防車、三輛救護車。在有玩過911 operater的人來看,是否顯示這裡的救護調度系統有存在些許問題呢?
不敢太過好奇,站在遠遠處偷偷觀察。
20號公車的目的地是Downtown,乘著公車向北。藍色的矮房,義大利式的塑膠棚,街頭的壁畫,沒有眼神接觸的乘客,討論滿頭是血被拒絕載運的話題。我則默默地觀察,這裡的人,球鞋,藍色牛仔褲,黑色外套,毛線帽。
因為還沒有搞懂這裡的交通系統,加上想勉勵自己多運動,所以雙腳萬能,下了公車就往豆店走。順利的造訪兩間豆店後,還有時間,不如就往西深入Downtown吧!
越走從冷清的街景,看見轉角有人在搭帳篷。
飯店門口有著排隊的人群,衣著不那麼乾淨。或許是吃飯的時間,等待領取發放的餐食,也可能是在領取救濟金。
跟我想像的Downtown樣子差很多。我腦中的想像是信義區,朋友說這裡可能比較像是萬華區。
途經Oppenheimer Park,公園門口站著一群警察,約莫8個,有男有女全裝站著聊天。有人在公園裡面遛狗,也有人坐在長椅上休息。
我腦中就好奇,中午時分,這些人為什麼在這裡?他們不用工作嗎?
公園裡有大群的海鷗,我匆匆地走過,把疑惑留在心底。
繼續往下走,露宿的人越來越多,或是蹲坐在街邊休息。
青年手上拿著煙斗,沒有聞過的各式味道進入我的鼻腔。
在5度的冰箱氣溫下,混雜著特殊菸草、腐爛水果、下水道的味道。
我睜大眼睛,繃緊神經,小心翼翼的觀察,與街頭的人群保持距離,卻忘了留意腳下。在越來越混亂的城市中,我踩到軟軟滑滑的東西。在人行道中間居然有屎?!黃色的屎陷進我的靴子,我也在屎上留下腳印。
這也給了我一大警訊,我該繼續往前走嗎?或許我該回頭了。
不留念的回頭,經過數群蹲坐在地抽著菸的人。但我至少要跟這裡的地標拍到照吧。China Town的牌樓是去不了了,Gas town的蒸氣鐘至少可以合影。看得出來有遊客特地到著來和時鐘合影,我卻不敢將我的手機交給陌生人,用自拍鏡頭簡單合影就心滿意足了。
地圖上著名的景點還有Canada Place,白色船型外觀的建築,涵蓋會展中心、飯店和渡船碼頭。前往中央車站的路上隔著港灣就可以看到。但直到進了地鐵站的空橋上,我才敢安心的放肆拍照。
晚上跟溫哥華的朋友吃飯聊天,把我觀察到的事情與他分享。
他說以前奧本海默公園是溫哥華最著名的帳棚區。
在20年前溫哥華政府因為人權的問題,把這裡最大的精神病院關掉了。因為在這裡人們認為勒戒所的存在是限制人們的自由。這些吸食毒品成癮的人,或是精神上有狀況的人,在沒有好的條件,或是醫療支持下,只能住在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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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在公車站看到的人。
在醫院工作的朋友說,很可能是因為吸食過量,所以才會倒在路邊。現在溫哥華街頭越來越多這樣的事件了,去年光吸食過量毒品死掉的人就超過2500人(我依稀記得是這個數字)。
「他們為什麼會吸食過量呢?」我好奇的問。
他解釋像是海洛因很貴,要稀釋使用。但有不肖的商人,會用比較便宜的毒品混在裡面,但這個比較便宜的毒品的毒性卻是海洛因的十倍,所以應該被稀釋的更淡。不過使用的人不知道,一使用就完蛋了。
「那他們從一開始為什麼要吸食呢?」
好問題,有些人可能是因為好奇不小心走錯一步,所以才開始的。但有大部分的人也有可能是因為長期頻繁的開刀,在療程中醫院會給予止痛的毒品,他們使用覺得很舒服或太常使用有了成癮性,所以出院後就想繼續使用。
「那這些毒品政府不能管控嗎?」
這些毒品是不合法得。更準確來說,販賣毒品是不合法的,但是吸食使用是合法的事情。這裡目前的毒品販售大宗掌握在中國人手中,政府不像大麻一樣能把來源整合好。因此目前政府無法改變現狀。
每個國家都存在自己的社會問題。在高度開發的國家,注重人權及自由,卻同樣面臨著難題。而自由到底有多重要?自由的代價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