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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除夕,我們家分兩半過。

母親與姐姐妹妹留在苗栗,我和父親回雲林陪阿嬤。


二伯父家的大大小小也都有回雲林,一行人聲勢壯大,我和父親兩人顯得單薄零落。


酸言酸語、背後說長道短、相互攻伐,以及錢的紛爭依舊,一如多年來的每一次過年,或是說,每一個日子。


後來慢慢覺得,除夕團圓,在只有血緣關係、沒有情感連結的家族裡,終究淪為一種形式。

名義上是團圓飯,實則擠在一張小桌子上囫圇吞棗、十幾副筷子在同一盤菜裡攪和、心裡互相怨懟。


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每個人都會很快的找到一件事情或一個位置,來安頓在面對這種環境張力時的焦慮。

然後彼此再看彼此的安撫焦慮的伎倆不順眼,但其實,大多只是對自己無法平息的焦慮或陳年怨恨感到煩躁與憤怒。


哎呀,陳年的劇本,會陳年總是有原因的。


然而即便如此,即便還要睡在覆蓋滿老鼠大便的床鋪棉被(當然睡的時候有清掉)、滿室潮濕霉味的臥房裡,今年我仍然選擇回鄉下過夜。

因為再怎麼樣,阿嬤也都極高齡了。


沒有人需要用情感或道德來勒索別人盡所謂孝道或探望長輩。

回阿嬤家對我來說,就只是一件我自己想這樣做的事。


還能再回幾年?這幾年的每一年我都當成最後一年,有些不適就會變得柔軟,知道在時間的長河裡,那些終究只是一道浪花。


在淡漠的血緣裡面,那份能夠讓自己動身的情感,其實是要自己去找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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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匆忙的生活裡畫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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