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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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匆忙的生活裡畫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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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發現自己突然對濕冷的空氣過敏。
瘋狂打噴嚏，無止盡的鼻涕，甚至在吸到冷空氣時會乾咳個幾聲。
怎麼回事，以前我只對塵螨、灰塵或髒空氣過敏啊，難道是身體變差了，還是確診新冠肺炎兩次的後遺症？
今年秋冬的涼意似乎提早來到，10月中旬，入夜與清晨便已需加上一件薄衣。
從衣櫃最底層拿出的秋衣，有一股厚厚的櫃子與芳香劑的味道。
我忍不住想，如果時間有氣味，這或許就是一年的味道吧。
今年除夕，我們家分兩半過。
母親與姐姐妹妹留在苗栗，我和父親回雲林陪阿嬤。
二伯父家的大大小小也都有回雲林，一行人聲勢壯大，我和父親兩人顯得單薄零落。
酸言酸語、背後說長道短、相互攻伐，以及錢的紛爭依舊，一如多年來的每一次過年，或是說，每一個日子。
前陣子又確診了，去年也差不多這個時間染疫。而半年前，我也歷經差不多的症狀，只差沒有那兩條線而已。
很多事情被打亂、改期或取消，心裡有很多不甘與難受。
我明白我的身體一直在反映訊息給我，但匆忙的步伐與麻木的心從來沒好好正視；然而這次，我終於停下腳步，好好地看著我那疲憊不堪又破碎的身體。
這一週休假，整天懶洋洋，有時候發呆，有時候盡做一些感覺重要、但沒做好像也不會怎樣、但平常也沒空做的事情。
今天在縫補從小陪我長大的小枕頭，忽然感覺，最近好像常在做一些縫縫補補的事。
縫縫補補是一種隱喻，縫補一些心裡面破洞的、缺口的、空洞的、難受的事情。
那天，我是一邊騎車，一邊掉眼淚去上班的。
不是因為小鬼們開學第一天，而是在連續兩天颱風假後，沿路所見的滿目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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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彷彿可以在樹幹的撕裂、倒塌、連根拔起中，看見祂們前一晚與風雨拚搏的模樣。
原本只是不捨、有些難過，以及懾服於大自然的力量，直到拐彎騎進那條我最喜歡的綠色隧道。
【會不會，這是我這一世成為人的原因？】
大概只有跟我很靠近很靠近的人才知道，我其實很討厭人。
討厭人群，討厭這個物種；當然，身而為人的我，也討厭自己。
以前我常在想，如果有下一世，我想投胎成鳥、投胎成樹、投胎成其他物種，就是不要再當人了。
其實一直都有片段片段的看到最近的新聞，只是都沒有深入去了解脈絡。
可能我知道，仔細看後會有憤怒，會沉重，而最多最多的，是會感到無力，以及那顆被憤怒遮蔽清明思考的心，會慌亂的無處安放。
這陣子我在嘗試做德淳先前提到的凝視生活書寫練習，以非常懶惰且緩慢的速度更新。
方向大致是，捕捉生活中的一段聲音，再從中有意義的擷取一分鐘作為腳本，搭配圖片，最後是簡短而凝鍊的文字。
在生活裡有意識地停留，說一小段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