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的自我,必須建築在她舊時生命的灰燼之上。」
最終,這是一部講述老父親辛苦養育女兒長大,眼看著她闖蕩世界,並把她交給一個讓他放心的男人的故事。
(以上是玩笑話。)
故事一開場,一名絕望的懷胎女人從橋上墜河,一名技藝精湛的外科醫生戈德(God)將她救了回來,代價是用她腹中的嬰兒腦袋替換。於是,一個有著小孩子思想的成年人誕生了,她不必再長大,但一切必須重新學習。
電影從這裡分成外在故事和內在故事,總共有三階段。
第一階段:自我探索。
內在故事:
這一階段的女主角貝拉從生死一線被救回,她需要像個寶寶一樣被對待,她什麼都不會,並且搞砸很多東西;但是她成長得很快,靠著自己對周圍環境的認識,還有如同她父親一樣的外科醫生糾正,同行的醫學生也會指導她許多,她開始產生了對不只家裡,還有外部世界的好奇心。
當貝拉的思想長到差不多十六歲、青少年時期,性慾帶給她啟蒙。這給了她無限多的精力,因為這股性的力量實則是探索世界的第一衝動,當人升起了對美的欣賞、認知,性慾的無意識也夾雜在其中,如同一股洪流,急於發洩;若不給她有徹底看到巨大景象的眼眶,她會認為一切美好都只在無止盡的自淫中。
這一階段的自我探索將會持續到電影結束,如無意外、毫無疑問,它是一種追求毀滅又新生的精神,它促使我們開始思考,認知自己是誰、追求什麼。
外在故事:
戈德說話總是帶有絕對理性的權威口吻,他極度重視科學,幾乎耗盡一生來探究人體,他對生命、解剖、縫合帶有病態的看法,這一切都自於父親小時候帶給他的創傷,他肉體上的縫合傷成了對如何修復人體的美名。
接著,醫學生麥斯知道貝拉是一個不該被創造的怪物,但他耐不住她肉體上和精神上的愚昧無知,他試著在尊重之下與她訂婚。但最終,貝拉被一名放蕩律師鄧肯拐走,對方是一名類似唐橫的人物。
第二階段:階級意識。
外部故事:
實際上,貝拉主要是想要認識世界。
鄧肯帶著她遊歷里斯本、坐船,最後來到巴黎。他們一路做愛,在這裡,鄧肯代替了原本戈德和麥斯的指導角色,貝拉開始知道何種環境下保持什麼樣的態度,最重要的是,她與船上人物的交際,讓她明白思考的價值。
於此同時,一生風流無數的鄧肯卻恨死貝拉了。他痛恨她的天真無邪,甚至是只把他們的關係當成樂趣;畢竟對方最大的目的是為了見證這個世界,然而就是這幾點,使得這名浪子徹底愛上貝拉,到最後愛而不得成了瘋子。
內部故事:
貝拉在船上與黑人的對話,他的話引起了她的思考,「學哲學只是為了讓人忘記自己是個殘忍的野獸。」她不同意,直到他帶她去看了港口底下的一堆死嬰,她意識到有錢與貧窮、階級的誕生,最後同情心爆發的她把鄧肯的全部錢拿去給了窮人。
兩人身無分文,貝拉只能在巴黎當上一名妓女。
這裡最大的要點,在於貝拉產生階級意識,認清了自己身處什麼樣的地位並不重要,重要的還是自己對自己的清晰定位。
第三階段:性別意識。
外部故事:
貝拉透過一次做愛,搞清了自己與鄧肯之間的關係,他不是她想要的男人,把他給甩了。同時,妓院的老鴇用理想遠大的話語合理化貝拉的妓女生涯,讓她拚死為自己賣命。
內部故事:
貝拉在無數次的性愛之中意識到自己有自己的興趣,她的身分哪怕是一名妓女,但都不是男人掌控之下的產物,另一性別無法掌管自己的自主權和隨意侵犯尊嚴。
到這裡,全部階段合併,成了嶄新的第四階段,自我認知,也就是結局。
貝拉思念起自己即將去世的養父,回去探望,她覺得童年裡的東西一切都很美好,並且清楚意識到醫學生麥斯才是最靠譜的男人。
途中是有點小插曲,比如她知道自己被戈德救活的真相,或者是這具女人身體的老公找上門,對方糟糕的模樣讓她知道自己為何原來會投河自殺。
但一切都無關緊要,她是她,即便曾經當上妓女,身體給很多男人上過;現在的她想當一名醫生,如同她的繼父戈德一樣。
後記:
我想電影片名會叫《可憐的東西》,是因為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帶著童年創傷和不為人知的過去,去成長和認識這個世界;只有擁有這段可憐的經歷,如此,你才能成為一個獨特的自我、健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