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

如果我已三十歲了：

我大概會回想起

那年那月的營火；

一張又一張的臉孔，都已消逝，

從此不見。

相聚，只有一剎。

我大概會後悔

當時沒有記下每個人的電話，

一個又一個的背影，皆已離去，

再也不見。

還有

還未去一趟歐洲；

還沒有征服每一座香港的高山；

還不敢踏上過山車顛簸的旅途

……

/

如果我已四十歲了：

我大概會回望

當年熱血時，我可以憑意志走畢十里路；

我大概會想起

以前幼稚時，和豬朋狗友瘋癲的每一夜；

我可能會慨嘆

自己不再年少的哀愁；

我或許會明白

一切不可回頭的道理。

緣聚緣散，悲歡離合，

有許多事情沒有挽救，沒有做到。

該早點完成的，沒有完成；

該想通一點的，沒有想通

……

/

如果我已六十歲了：

如果我有幸成家立室，

也到了我退下來的時候；

如果我依然孤身上路，

恐怕也在尋覓我的路途；

又如果，我看得通透了，

我應該明白，

一切的事情，都已經不可回追，

一切的經歷，冥冥中已是最好。

/

如果我已二十歲了：

我應該會幻想

十年後，二十年後，三十年後

我究竟會後悔什麼；

可是，我也應該想到

四十年後，五十年後，

我應該慶幸，

我有過如此的旅程。

願皆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