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哭了好一陣子以後吸了吸鼻子,「也不怪你,你又不知道我怎麼了……我只要早上九點以後才睡著就容易會這樣,我一定不能睡的,只是我真的太睏了。」她臉有些泛紅,好像有點害羞一樣的盯著我。
「妳好點了嗎?」她點點頭。我率先站起,「那我們下去曬曬太陽吧,應該會好一點。」
她再度點點頭,接著我們一起下車。
剛下車就看到秦笙杰還有黃柏源、袁欣芸他們三個還在入口處聊天等我們,頓時我和關夏就用跑的跑過去。
「搞什麼啊,談戀愛是不是?」黃柏源還在亂說,秦笙杰出聲替我緩頰,「看關夏的樣子也睡得很熟,總要醒一醒才能下車吧?」
黃柏源呿了一聲,轉身準備開始逛園區了。
這裡的設計很大而且到處都是人,主要都是玩水的設施居多,我們也沒有帶泳衣來,只能在現場跟著大家買。我們班的同學大部分也都有買,你不買來這裡也是浪費錢,因為就變得不好玩了。
看隔壁的陸地設施乏人問津,最後我們也選擇買一件下水去玩了。
因為剛剛的關係,黃柏源基本上已經把關夏跟我畫成一對,什麼有關關夏的事情都要跟我說,即使我跟他說我沒有跟關夏交往,他還是呿呿呿的推我肩膀,怎樣都不願意相信。
「欸褚炎,剛剛關夏她看了你一眼耶。」
「欸褚炎,你剛剛是不是偷看關夏啊?被我看到了齁!」
「抓包。你這傢伙,還說你沒有喜歡關夏,剛剛你故意游在她後面了吧?」
如果不是因為我戴著蛙鏡,他肯定會發現他從頭到尾跟我說的這些話,我沒有一句不翻白眼。
我是個旱鴨子,要在水裡保持平衡已經很困難了,要怎麼管我自己的眼睛要看哪裡還是游去哪裡?說實話我連自己是不是跟著他們都不確定,怎麼可能知道我前面就是關夏?對我而言,水底下就是一堆腳而已。
怎麼這樣說來有點可怕?
玩水玩到一半袁欣芸就累了,她跟關夏想到商店街那邊買點熱的東西吃,說泡水泡太久會冷了。秦笙杰和黃柏源和我就飄在水面上,三個人載浮載陳的聊天。
「你講清楚!」黃柏源在她們上岸以後就立刻逼問,「撇開剛剛你們在水裡的親親我我,在車上你們兩個是不是抱在一起,親了啊!」
秦笙杰好笑的看著黃柏源,不過也安靜的等我回應。我回答:「沒有,我手麻了。」不想告訴他們剛剛在車上發生的事情,只是好心的怕破壞他們出來玩的心情罷了。
「手麻了腳沒有麻啊!快說!」黃柏源用在水底的腳踢了我兩下,我笑而不答,秦笙杰才說:「好了啦阿源,褚炎說沒有就是沒有,你不要在逼他了。」
「齁呦!我不相信啦!我這樣看起來關夏也很喜歡他啊,幹嘛不承認啊?」
「我只是運氣不怎麼好,你別亂講了。」我說完還搭配嘆口氣,心裡忍不住想,真的想直接把真相講出來讓他們嚇死算了,還這麼好心幹嘛?哀。
黃柏源還想要逼問我到底哪裡運氣怎樣不好,關夏又白又嬌小可愛,哪裡委屈我了?她們就回來了,買了關東煮自己在岸上吃,還聊得很開心。黃柏源又想要游過去找關夏問個清楚,我也不想理會他,結果在後面的秦笙杰就阻止了,他用以為我聽不到的音量跟黃柏源告誡:「阿源,你不要鬧了,萬一真的只是誤會那還好說,如果他們真的有意思要在一起,你又一定要打破沙鍋,他們可能會被你拆散。」
「可是我真的很想要知道嘛!」黃柏源委屈的聲音很小聲的傳來,我忍不住微笑。看著關夏手裡的那碗關東煮,怎麼看怎麼好吃。「好吃嗎?」我問她,她笑著點點頭,「好吃。你快點上去買,她們剛煮好一大鍋,什麼都有,在晚可能就被搶光了,很多人要買!」
秦笙杰他們跟了上來,也紛紛表態他們想要吃關東煮,於是我們三個都上岸了。
關東煮的攤位上有其他們班上的女同學,一看到我就有點害羞的跟我打招呼,眼神也不斷的跟我的身體招呼,我是不在乎她們怎麼看,但是看到黃柏源那副不想輸給我就拼命挺胸膛的樣子,讓我發笑。
「你到底在幹嘛?」秦笙杰對於黃柏源一直拿胸部撞他這件事很不高興,他皺著的眉頭好像都快要陷進去頭殼裡了。
買好關東煮以後時間也已經慢慢的晚了,一過了中午我們就要準備去學校參訪,參訪學校說實話也沒什麼好玩的,就是到處走走看看,亂亂聊天。對黃柏源來說,就是看看有沒有可愛的妹子,有沒有可愛的學姊,以此來判定到底要不要參考這間學校。
關夏和袁欣芸站在大太陽底下好像哪裡也不去,我跟黃柏源還有秦笙杰則是自己走到校棟裡面亂晃。裡面此刻都是人,每個人都用好奇的目光往各個教室裏頭探視。途中我們又經過中庭,袁欣芸已經不見了,只剩下關夏自己一個人站在陽光底下,戴著大墨鏡,模樣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我朝著關夏的方向走去,黃柏源立刻就在我背後跟秦笙杰說:「你看吧,我就說關夏一落單褚炎一定會跟過去的,就是有一腿。」
我也不理會,逕自朝關夏走去。
我們一起沐浴在陽光之中,「關夏,袁欣芸呢?」
「她說太熱,去買飲料了。」
「妳為什麼站在這裡?」這裡沒有任何建築物遮蔽,又是正中午,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這裡陽光好,空氣好,景色好,這麼好,幹嘛不站在這裡?」她笑著反問。
我看向學校邊界的地方,這裡是D大學的宜蘭分校,在往另外一邊走過去是一個景觀台,整個學校偏高,在山地,所以看到的景色真的很美。
「要不要過去看看,那裏感覺很漂亮?」
關夏搖頭,「不了,我只能在這裡。」
「為什麼?」
她頭點了點看台,「這裡不會被推下去,也沒有陰暗的死角,更是太陽的正中央,沒有比這裡更好的位置了。」關夏終於把自己的心聲說出來。
正中午,我就因為她的一席話,和一個戴著漁夫帽以及大面積太陽眼鏡的女孩,站在廣場的正中央曬太陽。頗像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