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她暗自希冀,撒旦能親口給予她一些承諾。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承諾,哪怕,只是一句:「我現在執著的人是妳,但這時間能維持多長,我不知道。」也好。
只要他願意說,即便,她不愛他,也會努力使自己愛上他。
可是她不曾聽見那些類似承諾的承諾,之後,也不奢望了。沒想到的是,後來出現一個男人,給予了她超乎預期的渴望與冀盼。
蘇必宇的愛是救贖,將她從萬丈深淵裡拉了出來,更修補了她殘缺破碎的心,既然她擺脫了過往的陰霾,那她更不願意回到那段自我放逐的日子。
「到此為止吧。」Samy喟嘆。「從今天起,你去找其他的女人吧,別再來找我了。」
她繞過撒旦,轉身要走,卻讓他扯住了手腕。
「剛才我說的話,重新再說一次。」撒旦嗓音一冷,「妳不想繼續這個遊戲,我沒有答應這種事。妳不想玩,我就得停手?別忘了,當初是妳主動勾搭我,現在拍拍屁股就想走,妳把我當成什麼了?」
Samy緩緩閉上雙眼,眉頭苦皺。
她真是恨死了在單身俱樂部的那個夜晚。被拒絕之後,挑錯男人,如今造成自己進退維谷。
「你現在是裝情聖嗎?當初在俱樂部裡,我們就說好,只玩一個晚上。後來出現意外,也只是因為彼此之間上床的感覺還算契合,現在,我不想玩,不過是回到原點而已。」
撒旦瞇起眼,眼瞳裡充斥著危險的意味。
「我只有一句話。想中止遊戲,妳會後悔。」
Samy甩開他箝制的手,怒瞪著他。「那麼,我也警告你,再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威脅我,我就報警。」
撂下這句話,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徒留神色陰鷙的男人站在房內。
男人掏出菸盒,點了根菸,望著房門,徐徐吐出煙圈,面容冰冷。「Samy,從來沒有一個墮落的靈魂,可以逃出撒旦的掌心。妳,會為妳今天的決定付出代價。」
※
Samy拖著疲憊而沉重的身軀回到了住處。
她扔下包包,脫去身上的束縛,光溜溜地走進浴室,泡起熱水澡。
終於,結束了。
該說的話說完了,往後,她再也不必理會心中的夢魘。忘記吧……
「敢再威脅我,我一定報警。」抹去臉上的水珠,Samy長長吁氣,同時,耳邊飄來房門開啟的細碎聲音。
聽著那輕細的聲響,她竟然感到安心。
她的男人回來了。
Samy嘴角不自覺勾起,恍神間,浴室的門被打開,蘇必宇退去衣衫,從她身後進了浴缸,環抱著她,吻了吻她的肩頭。
「今天上班還好嗎?」
「還可以,只是晚點下班而已。」
「妳今天怎麼沒有打電話給我?」
Samy一愣,知道他只是在問她平時的例行性動作為何沒做,心中卻沒來由地不安。
「我忘記了……怎麼了嗎?」她回頭看著他,刻意笑說:「你該不會是被我追蹤習慣了,一時沒打電話,覺得渾身不對勁吧?」
蘇必宇搖頭,眼一瞇,「妳不會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吧?」
「啊?」Samy一頭霧水。「什麼日子?」
蘇必宇沒搭話,試圖讓她自己想起,發現她找不出答案,不可置信地說:「寶貝,今天是我們兩人正式交往滿兩年的日子,妳居然不記得了?」
Samy這才恍然大悟。「啊!我忘了……」滿腦子只想著處理撒旦的事情,她竟然忘記今天是特別的日子!去年,他們還去吃了燭光晚餐,今年,倒是什麼也沒做。
「妳不會也忘了,當初我們交往時,是怎麼說的吧?」
Samy這下更加混亂了。兩年前,她說了什麼?她完全沒印象。
見她始終一臉茫然,蘇必宇不禁嘆息,「當初交往時我們說好,彼此都到適婚年齡了,如果真的合得來,能走上兩年的感情,我們就結婚,這些話,妳全都不記得了?」
「我……我……」
蘇必宇浸泡在水中的手緩緩浮出水面,手裡拿了一顆求婚戒指。
「我今天不是加班,而是去挑戒指了。」他笑得溫柔,接著說:「張婉馨小姐,請問妳願意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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