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執行任務的成功率素來不低,但只要任務跟叛逃的佐助有關,都會以失敗收場,無論是佐助剛離村時從音忍手中將其奪回,之後又去終末之谷和佐助決一死戰,就連最近前往天地橋附近的大蛇丸據點帶回佐助,結果都是兩手空空,落寞而歸。
第七班的合照依舊擺在窗前,照片中的自己和佐助互看不順眼,根本不想跟對方合照,反觀夾在中間的小櫻倒是笑得很燦爛,如同春日裡綻放的櫻花。
鳴人憶起了當年和小櫻的約定,她哭著拜託自己一定要將佐助帶回來,就像佐助面對尾獸化的我愛羅時,語氣堅定地交代自己務必要拚命救出小櫻再帶她逃走。
佐助和小櫻都迫切地懇求他幫忙救回在乎的人,佐助甚至對他說即使逞強也要救出小櫻,讓鳴人覺得自己像七班裡的電燈泡,卻也意外成為了雙向情愫的見證者。而且這兩個人都是情同家人的好朋友,鳴人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保住他們的性命、挽救破裂的局面,讓七班再度集結。
「這是第二次佐助奪回任務,明天早上出發,快回去準備吧!」綱手相當信任第七班帶回佐助的堅定意志,即使高層對於她的處置相當不滿,她也扛著被顧問們譴責的壓力站在第七班這邊,非但沒有針對叛忍佐助下達追殺令,還再度給了這個總是失敗的任務一個機會,而這次任務由卡卡西、小櫻、鳴人和雛田接手,和團藏關係密切的佐井則被排除在外。
從天地橋失敗而返的半年過後,木葉村收到重要情報,指出佐助已經殺害大蛇丸,並組織蛇小隊,準備向哥哥宇智波鼬復仇。
這次行動同樣由雛田的白眼作為偵查利器,她帶領卡卡西、鳴人、小櫻尋找佐助的位置,但就在一行人趕路途中,樹林裡飄落的葉子瞬間由綠轉黑,幻化成一群瘋狂鳴叫的烏鴉。
「宇智波鼬!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卡卡西將鳴人和雛田擋在身後,至於擁有雙重人格的小櫻已經破解幻術回到現實世界,讓卡卡西感到有點欣慰。
「我來跟鳴人談談,請您讓開。」鼬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鳴人帶往灰暗的精神空間,兩人單獨談話。」
「我跟你有什麼好說的?」鳴人激動地問道。
「我問你,如果佐助以後要毀滅木葉村,你會怎麼做?」鼬的語氣極為平緩卻也藏不住擔憂。面對這個未來很有可能擔任火影的小鬼頭,鼬必須確認他的立場,才能安心準備和佐助的戰鬥,並且死在佐助的面前。
「佐助怎麼可能要毀滅木葉呢?」鳴人無法理解鼬的問題。
「佐助的個性很單純,就像一張白紙,容易被染上各種顏色,如果以後他被其他人煽動,決定毀掉木葉,那你會怎麼做?」
「那我會在不殺死佐助的情況下保護木葉!」
「忍者經常被迫做出殘酷的選擇,很多時候沒辦法兩全其美,必須犧牲其中一方……」就像鼬當年選擇了保護木葉而犧牲宇智波一族,因此鼬語重心長地對鳴人道出肺腑之言。
萬一佐助選擇毀滅木葉,就用烏鴉的別天神改變他的意志吧!於是鼬在鳴人完全沒發覺的情況下,悄悄將烏鴉植入他的體內。
鳴人沒有接話,鼬也因為時間緊迫而離開精神空間,獨留鳴人繼續天人交戰。
唯一脫離幻術世界的小櫻獨自行動,既然沒有白眼的輔助,只好仰賴自己的推測和直覺,鎖定佐助最有可能出現的地點。
七班下忍時期的一次任務就是前往宇智波一族的軍械補給站蒐集貓掌印,如今佐助正在為了復仇進行準備,很可能會為了補足武器而在該處停留,於是小櫻立刻加快腳步,沿著記憶的足跡飛奔至目的地。
「歡迎光臨!」和藹可親的貓婆婆見到有點面熟的粉髮少女來訪,親切地打聲招呼,「妳就是佐助以前的同伴對吧?」
「是的,請問佐助君在這裡嗎?」氣喘吁吁的小櫻撐著牆壁詢問眼前若有所思的貓婆婆。
「可惜妳來晚了,他剛剛帶著一群人來這裡挑完武器後就離開了呢……唉,這對兄弟以前感情很好的,現在居然互相殘殺……」
「您知道他去哪裡了嗎?」小櫻接著詢問。
「他沒有跟我講,不過我還聞得到他的氣味,他應該還在附近。」
「謝謝您!」小櫻深深一鞠躬後就轉頭衝出門外。
小櫻跑遍了補給站附近的街道,問遍了街頭的攤販老闆、賣藝人、遊客,都未能尋得佐助的線索。
「唉,佐助君到底在哪裡呢?」此時的小櫻彷彿耗盡了三天三夜的精力,極度痠痛的雙腿已經寸步難行,即使她在心中怒喊「跑起來」但雙腿早已不聽使喚,不停湧出的汗水滴進眼眶和嘴角,令她感到酸澀不已,甚至沒意識到自己正在無聲哭泣。
筋疲力盡的小櫻突然重心不穩,失足跌進街邊的水溝,差點喝到浮滿黑沙的汙水。這時一名貌似佐助的陌生男子衝過來向她伸出援手。
「佐、佐助君?」小櫻抬頭和這名陌生男子四目交接,發現對方有些羞怯地挪開視線。
「姑娘,妳認錯人了,快抓緊我吧!」男子的聲線和佐助截然不同,讓認錯人的小櫻有點尷尬。
「嗯,謝謝你。」小櫻抓著男子的手,一鼓作氣踏回路邊,她向男子道完謝後繼續在附近搜查佐助的線索,她無意間踏上一條通往湖邊的蜿蜒小路,聽當地人說那邊的水非常純淨,是天然的浴池。
雖然追尋佐助的腳步不能停止,但不得不否認狼狽的小櫻此時最需要的就是洗淨身軀。
於是小櫻直接跳上樹枝,以飛快的步伐踏上最快的直線道路,不到幾秒就順利降落至湖邊的岩塊。
她迅速脫去沾滿髒汙的衣物,拔掉被泥水染黑的護額,一絲不掛跳進湖中。湖水的碧綠色澤猶如明鏡,倒映著粉髮少女疲憊的面容。
雙腿隨著浮力的作用慢慢往水面漂浮,大量堆積的乳酸彷彿消失無蹤,全身肌膚的細胞也在舒暢呼吸。終日奔波的小櫻沉重地吐了一口氣,讓所有擔憂、焦慮、緊張伴隨二氧化碳全都排出胸腔。
當小櫻拿取手邊的毛巾準備上岸時,熟悉的身影赫然躍入眼簾。
「佐助君?」小櫻急忙用毛巾裹好身軀,而反應迅速的佐助早已轉過身去,卻站在原地沒有走遠。
小櫻注意到佐助手裡握著一根竹筒,很明顯是來此處取水飲用。
「原來你在這裡,我一直在找你呢……你還好嗎?」
湖邊的枝葉隨著微風晃動而沙沙作響,樹影遮蓋佐助背後的影子,兩人之間陷入一陣沉默。
佐助依舊佇立在小櫻前方,他沒有接續小櫻的話語,「那時候,哭了……」
小櫻回憶剛成為下忍搶鈴鐺的那天,佐助也突然對尚未熟識的她吐露兒時的悲劇場面。
「哭了?」小櫻時隔將近三年後再度詢問。
「嗯,我的……」
「誰?」
「哥哥。」
「你的哥哥?」
「嘖,廢話太多了,我該走了。」佐助話音剛落,眼前的世界就變得像湖水的漣漪,一圈又一圈的波浪向四周蔓延。
「你不是知道幻術奈何不了我嗎?」小櫻立即破解了佐助的幻術,然而佐助已經消失無蹤。
對於佐助而言,幻術就像煙霧彈,讓他有機會逃脫。
「保重。」小櫻獨自對空氣喊話,這時她才意識到有件重要的事情還沒做,那就是趕回去解開卡卡西、鳴人和雛田被鼬設下的幻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