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請多指教。」
這是這一個學期最後一次社團公開練習賽,也是互相切磋比試的練習賽,並不像正式比賽那麼地嚴謹,現在站在彤面前的是直屬學弟祐原。
「比賽開始!」
祐原拖住對方的手展開攻勢,但只是一個瞬間手臂已被對方抓住,他失去了重心被撂倒,想翻過身來脖子卻被大腿的力給狠狠掐住,是一記已成形的腕挫十字固,讓他險些喘不過氣。
「啊!」
只是一瞬間的事,讓祐原兩眼昏花難過的左手拍了地面兩下,只聽得後援會粉絲們在場熱烈歡呼,是一本勝利,這回合直接提前結束。
「那個學姐…」祐原起身叫住千彤,
「有一點值得說的,」千彤慎重地說,
「你想用的那個足技,時機點使得不錯,但下次注意你要出招時意圖不要太明顯,克服這一點恐怕躺在地上被壓制的就是我了。」,
「謝謝學姐指教,我一定會記住的。」祐原呆愣在原地半淌才慌忙說,
今天比賽千彤似乎看起來心情雀躍,千彤將方才因動作而散亂的頭髮整理好,祐原在一旁看得入迷,凝神注視著千彤學姐,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
「沒…沒有!」
「因為學姐太漂亮了,忍不住就…對不起。」祐原臉紅慌張地解釋,
千彤只說了句謝謝並沒有表示什麼,反應比想像中冷漠,
然而又是那偶爾鬱鬱寡歡的表情。
這樣的意義又是如何?
根本不存在的
週五是千彤樂團練習的時間,
經過社桌時,有一個二年級的女生,有些不熟練的彈著吉他,
正是那首吉他入門曲「愛的羅曼史」,
那名女學生,頭髮髮色和眼珠都帶點琥珀色,頭上戴著一頂有著可愛的動物在上頭的布帽,她身上穿著襯衫及黑色連衣裙,搭配現下流行的十孔靴,脖子上圍著耳罩式耳機,
「妳的吉他弦音不太準。」她肢體反射地把手上的調音器遞給那名女同學,千彤生硬的開口,動作卻有些僵硬,
「喔!謝謝,」那名女同學露出靦腆尷尬的笑,
「我還沒聽出來呢!難怪覺得哪裡怪怪的。」
女同學熱烈的抬起頭後發現千彤盯著她的臉發呆,這讓女同學納悶的發問,
千彤呆愣半天才回答,
「沒什麼,只是我們有在哪裡見過嗎?」
「我想應該是沒有吧…也許我還算大眾臉?」那女孩嘴角微微上揚,
那女孩接著說:「我是二年級的,我叫做涵雁。」
「咦!原來是學姐,我以為跟我同歲。」
「哇!那是電吉他嗎?女生彈電吉他好帥!可以借我瞧瞧嗎?」女學生突然叫道,
千彤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雖然只是一瞬間,卻好像被對方瞧見了。
女同學稍微露出一種失落的樣子,
「啊!對不起,擅自提出無禮的要求。」
「唔,妳說妳叫做涵雁?」千彤恢復平時的臉色說,
「沒關係,可以給妳試彈,但這把其實是貝斯,」
「我可以稍微晚一點過去練團室。」
「謝謝!」涵雁興奮地說,
「原來貝斯也有六條弦喔!我一直以為只有四條。」
「也是有六條弦的也有五弦,只是如果是四弦,就可以很明顯分辨出來是貝斯。」千彤不知不覺認真講解,並且接起了音箱電源線,
涵雁興高采烈的樣子,她接過貝斯後試彈了其中一條弦,發出了低音,
千彤也提起對方那把古典吉他,幫她調音,順便試彈了一下,不知為何她喜歡這把琴,雖然四、五、六弦的金屬都生鏽了,
「這把吉他,是我在美國的舅舅買的,他送給姐姐,但是姐姐已經有一把新琴音色很美的吉他,彈不到所以送給了我,」
「舊琴音色也很好,姐姐是這麼跟我這麼說的。」
「找時間去琴行換個弦,如果妳打算好好學的話。」
涵雁提到了最近才想開始接觸吉他,又稍微聊了一下自己會來社團的事,但話題也就只限於吉他就結束了,
千彤和涵雁,雖然聊不到幾句話就離開了,但在旁人看來卻是很稀奇的事情。
「你出來!」崔千彤把南藍一把扯到旁,她正站在練團室外與南藍對峙,
「我應該跟你說清楚了,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練習了。」南藍表情抽動了一下,
因為千彤毫不修飾的說詞讓他感到憤恨不平。
「為什麼?妳也沒說清楚分手理由?」他辯駁道:「一切都那麼好,氣氛、地點、時機、不論是任何可以打動人心的方法甚至是那些膚淺的理由我哪裡做得不好?妳應該對我多多少少有點感覺吧?」
南藍開始變得焦躁且拳頭不時緊握著,
「如果你是認為我主動找你說話,那是因為把你當成朋友,你如果因此而誤會我無話可說,我已經拒絕過你了。」
「為什麼你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然而南藍無法明白千彤為什麼說什麼都不和他在一起,他大聲的苦苦哀求:
「崔千彤!不管我怎麼說怎麼做,妳都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妳把我當成什麼啊!」
「你讓我感到噁心,你一定要讓我說出這麼傷人的話嗎?」她轉變為以往鋪克臉的模樣,她的話和表情讓南藍再也忍不住,
南藍激動的抓住千彤肩膀,如野獸般失去理智。
「你做什麼!放開我…」千彤想甩開南藍碰觸她的手。
柔道高手的千彤,她原本一下就可以掙脫開來了,
但南藍也是男子高手,
在全世界排行榜上也是數一數二的,量級差距本來就不同了,
畢竟比賽與演武的狀況跟現實本來就有差距。
南藍把千彤往牆壁用力一靠,千彤的背部狠狠被撞擊了一下,
她差點痛到暈厥過去,臉色蒼白的發出喊叫。
「妳沒事吧?」南藍瞬間皺眉了一下,他故作鎮定地問,
他把雙手放開並且退後,眼神飄忽地找藉口,
說只是一時情緒上來,卻左顧右盼似乎深怕有目擊者,
千彤卻有些被撞昏,
原本自顧著辯解的南藍看她這副模樣起了歹念,
他一邊說話一邊藉機扶著她往一旁的空錄音教室走,完全不在意她是否有傷以及她的感受,
他們吵架的聲響,不幸的全被樂團練習聲給蓋過了,
而在團員們眼裡他們倆可是不一般的朋友啊!
南藍把千彤推進教室內,想要掙扎的千彤卻完全沒辦法抵抗,教室內還有一扇門她被推進更裡面昏暗的錄音教室,然而錄音室外的燈光一閃一閃的,發出滋滋作響,她卻什麼聲音都聽不到,連同自己的,
「住手…呀啊!」千彤因為背部的傷猛然地絞痛讓她發出哀鳴,但南藍一點也沒有要停手的意思,千彤用著她剩下的一絲力量反抗,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沒想到妳也有情緒啊!剛剛那樣我以為妳是沒有靈魂的人呢。」
南藍出手往她的衣襬撩開,內衣已若影若現,
「你別過來!」她的聲音像是消失了一般,
千彤似乎眼眶泛淚,但又表現的異常面若死灰,
眼看千彤快要被侵犯之時,
匡噹的無聲,
南籃抱著頭龜縮在千彤身旁。
「借一步說話。」
涵雁手臂交叉的面對著那名臉上表情不正經的醫生,
「現在怎麼辦?再不快一點就麻煩了,」
「還有你,可不可以稍微收斂一點?」涵雁說,
「剛那副模樣真是糟透了。」
「怎麼這樣我只是要了個簽名,這很重要的。」
醫生露出爽朗且帶點狡黠的笑,但過了陣子他語帶慎重,
「千彤有* PTSD。」 醫生說,
註*創傷後心理障礙
「是嗎?那很嚴重嗎?」儘管涵雁露出不在乎的表情,卻掩蓋不住緊張的語調,
「別急,不會有事。」醫生雖這麼說,但似乎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你放心好了,等到時機對了她自然會想起來,而且很快。」
「好,最好是像你所說的。」涵雁挺著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