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文章轉載於筆者於2021/0125在臉書的個人貼文)
咻…喀啦喀啦…插入的鑰匙,轉動著靜止的門鎖,而皮鞋,啪咑啪咑地落在不久前才結束清潔的地面上。接著,窸窸窣窣地翻找著食物,然後又將啤酒、醃漬物、調味料、封膜的菜餚與冷凍食品,隨著喜好任意拿取和擺放。
忽然想起自己已經不會那麼在意、似乎習慣聽不見冰箱被打開時那不曉得要如何形容的聲音。在印象中,它有一種猶如煙花炸裂後稍縱即逝的感覺。
跨年的夜晚,寒冷的風呼嘯著聚集人群的公園。爸爸和媽媽牽著我,看著遠方摩天大樓的煙火。紅橙黃綠藍靛紫的色彩,加上兔子和數不清的圖案。許多有趣的畫面,讓我伸手想要抓住它們。然而,眨眼之間,它們卻消失了。
正當我在納悶時,忽然發現它們浮現在河水上。興高彩烈的我,匆匆忙忙地踏著腳步,想要將它們打撈上岸,並且收藏起來。
跨越邊界,潛入水深之處。河水沒有感覺得那麼冰冷,反而還相當溫暖。河水沒有想像得那麼幽暗,在月光和煙花的照耀之下,反而還比岸上明亮。原本以為這樣的幸福可以持續到永遠,但周遭卻陸續浮出氣泡,而升C小調的夜曲也悄悄地響起。
微微地睜開眼睛,窗外的陽光殘酷地竄入瞳孔,混著堆積在眼眶上的淚水,成為每天都會看見的萬花筒。
關掉鬧鈴,進入浴室,望著鏡子,用清水和沾溼的毛巾抹去又鹹又黏的淚痕。咂的一聲,打開冰箱,依然沒有能夠當作早餐的東西。
不曉得愣住多久,回過神來,點開手機,發現還有一些時間。於是,依然只能趁著早自習開始前,前往學校附近的早餐店。在玄關穿著鞋子時,心裡嘀咕著:「如果我有一座新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