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與護衛趁著夜色離去。
住持送他們出了廟門,指揮了兩個僧侶陪行,這過程住持未曾啟口。
兩位僧侶是盲人,卻健步如飛行色自然,他們駕著馬匹也僅能勉強跟上。他們來到了一小溪,溪旁背著竹筏。僧人撐篙送他們,順流望下,很快就接上運河。這個時辰,已經沒有遊船可供搭乘,還好貨運船還在工作,攝政王也不挑剔環境,見狀便搭上貨運船回京。
「走水路確實比較快。」蘇笑笑沒說出的話,坐船比騎馬輕鬆。
主僕兩在丑時前趕回到京城,然城門已關閉。主僕兩旁城牆看去,當初他們要鞏固京城安危,加高這城牆,同時牆面也定時塗油防宵小翻閱,如今看來成了自己的障礙。依他們現行的功力要強行翻閱,自當不構成問題,重點是攝政王心理過不去。堂堂攝政王,自己要返家卻像紅杏出牆,實在有失體面,當然,他自動忽略今早他才偷偷摸摸上梁出城去。正當攝政王糾結時,蘇笑笑聽到車輪轆轆,他回報
「不僅一輛,至少十輛馬車,應該還有牛車。」
有一商隊正緩緩地從官道上出現,上面的旗幟是他們孰悉不過。
蘇笑笑報以暗衛的專屬暗號,無意外地馬上收到回應。
「你們那是什麼暗號?雞犬相聞嗎?」攝政王看到自己的暗衛出現時,扶額斜睨著蘇笑笑。
「主子!這是柳枝姑娘的提議,她說這種是大漠犬隻,高山帝雉聲,容易辨識卻不引人注意。」蘇笑笑被移轉到商隊後,他發現只要將柳姑娘抬出來,攝政王就不會深究。他想把這點發現告知蘇悄悄,但一直沒機會跟悄悄說。
一位暗衛出現,抱拳說:
「柳姑娘派商隊在城門口守著,等候主子入城。她說寅時攝政王要早朝,而許多城外蔬果肉販也會趁早入城,主子跟著商隊入城不會引起注意。」
早朝時,兩班大臣議論紛紛,攝政王竟然遲到。
皇帝笑笑地看著大臣。
「攝政王平時為國勞心勞累,偶爾遲到,無礙。」
玥王爺思索著直到今早出門前,盯梢的人傳回的消息依舊是攝政王與美人待在房間未出來。依照他對這個姪兒的認識,從未有耽溺女色的傳聞,若非如此,自己怎麼會一直很難有突破點,奪取王位。
「攝政王如此廢弛國事,實屬不該。」與玥王爺交好的一個大臣站出來說話。
「皇上在政事上愈來愈嫻熟,看來是攝政王慢慢返權,這有何不該?」左臣出來駁斥。
「聽聞昨晚攝政王在外留宿女子,並未返宮,這成何體統?」此語一出,全部嘩然。
「此事當真?攝政王有心儀女子?看來朕耽誤他太久,各位大臣在攝政王此般年歲時,孩子恐怕都快議婚了。」皇帝變相地數落大臣們只許自己紅袖添香,不許他人偶然瀟灑。
「攝政王到。」
宮人自外廷傳達消息道內廷,朝堂上的喧嘩消失,取而代之是心理的嘀咕。攝政王從兩班大臣中穿越而過,坐在皇帝右下方的位置。那一幕走的豐朗俊秀,神采飛揚,他們彷彿看見攝政王微微的笑意,離中間走道較近的大臣們依稀還可聞到甜甜的香氣,這更坐實攝政王流連溫柔鄉的傳聞。
少年皇帝看見皇叔神色如此得意,雖知皇叔必有要事外出,卻不免與眾人有同樣疑猜,直到他看見攝政王的鞋子上有著雜草與泥土。
攝政王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玥王爺看在眼裡,他感受時間壓力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