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厚修剛走進城堡的園區看見熟識的人,一個箭步上前用力拍一下肩膀:「欸棨搯!為什麼我最近找你都找不太到阿,你人都去哪?」
棨搯轉頭笑臉淫淫說:「我不就在你面前?大概是剛好走來走去走來走去,沒有遇到沒有遇到。」癡呆的眨眨眼,心裡卻想:『竟然被你抓到,你又想叫我幹什麼事。』
厚修質疑的瞇起眼睛說:「真的嗎~」
棨搯尷尬地傻笑說:「對,就是這樣沒錯。」
厚修拉長人中,不悅說:「你……不是在躲我?」
棨搯嚇得臉色蒼白:「您多心太多心,我怎麼可能躲你呢。」
厚修一臉不信,說:「是喔,好吧,我暫時相信你。」
棨搯在原地傻笑。
厚修說:「上次我在海濱度假木屋問你的那件事,時間差不多了吧,你有什麼打算?」
棨搯指著天空,笑臉淫淫說:「耐心等待,真正下來,才能確認。」
厚修鄙夷的瞧一眼,說:「好,你這個軍師別又讓我失望了,我看你比較適合當下人~」頭也不回的走進城堡。
棨搯淫淫賤笑的諂媚目送厚修離去,待厚修走遠,立刻閉上眼睛,在眼皮底下大翻白眼。
大家陸續進到城堡吃早餐,埋頭苦幹縫製時裝。
突然,一封用紅色封蠟密封的精美羊皮紙文件送進辦公室。
哈冷搶過打開來瞄了一眼,露出非常驚奇的表情,超大聲吼:「欸欸欸!靠過來聽,小包廂裡面的也出來聽一下,對你們這些人來說是很重要的消息!快點!沒時間等你們這些人了!快點!!!」
滿頭問號的大家紛紛凝聚後,哈冷清清喉嚨「咳咳」接著大聲唸:「我們將在城堡挑選一位優秀人選,到我們位於時尚帝都的愛犬士總部實習。」
「哇~~」大家紛紛驚呼吶喊,原來是時尚龍頭的時尚帝都裡最高貴的品牌──愛犬士來信。
站在小包廂門口聆聽的晏伶緊緊握住雙拳,力道之大雙拳都在顫抖,振奮心想:『我努力好久好久,盼望好久的事情終於來了!』
厚修立刻轉頭瞇起眼睛瞪著棨搯,棨搯臉色蒼白傻笑回應。
大家聽聞後,有些人充滿幹勁,有些人則一副「隨便啦~」的態度,紛紛走回到自己的座位。
晏伶如坐針氈,輕咬下唇,氣音說:「選去時尚帝都的人肯定非我莫屬,我在高層那走跳這麼久。」默默掃視小包廂內的所有人,依序是琅兒、信子、鮪魚,以及現在調至別組卻跑來的瑞瑞,幾人都專注在縫製自己手中的時裝,隨後晏伶撫了撫一下烏黑柔順的長髮,瞇起眼睛很緩慢點點頭,冷笑一下。
下午。
琅兒聽到今天有位自己很崇拜的攝影師要到城堡拍攝模特兒,滿心期盼的走去攝影部認真觀摩學習,那位攝影師先與模特兒輕鬆聊天,在了解模特兒的個性後很快就能拍出當季所需的照片,甚至更美。
「喀嚓」
「喀嚓喀嚓」
琅兒眼睛發出光芒,忽然身後有人輕拍自己的肩膀,轉頭查看原來是晏伶,微笑招呼:「嗨,你也來看~」
晏伶推推眼鏡,微笑說:「是那個你很喜歡的攝影師耶。」
琅兒:「對呀~」轉回頭繼續欣賞。
晏伶撫了撫烏黑柔順的長髮,小聲說:「那個……傻孩子你的時裝還沒做完吧,我明天就要了說,這樣你會不會害到我,要不要快點趕一下進度?」
琅兒驚喊:「咦!?怎麼變這麼急,不是說一周後才要?」
晏伶聳聳肩說:「高層突然要的,我也沒辦法。」
琅兒邊看晏伶一邊轉頭看著攝影師,又看回晏伶支吾:「好……那……」
晏伶微微一笑:「我在這替你看吧,之後我在教你,不然我幫你錄影?」從口袋拿出手機。
琅兒笑說:「好吧,那就拜託你了。」
「快去吧。」
於是,琅兒匆匆離去,準備趕時裝的進度。
留在現場看的晏伶視線隨著琅兒離去的身影乜了幾眼,轉過頭望向攝影師,冷笑「呵呵」幾聲,接著手中那預計要錄影的手機,按下關閉按鈕,螢幕轉為黑色,默默收進口袋。
一小時後,晏伶姍姍走進包廂,站在信子旁邊許久,悄聲說:「信子……我有些話難以啟齒……」
信子關心道:「怎麼了?哈,你便祕嗎?」
晏伶瞇起眼睛,森冷說:「不是……是高層說你有些時裝是怎麼縫成這樣,看起來怪怪的。」
信子驚喊:「咦!是哪邊很奇怪?沒聽說過高層會這樣說欸。」
晏伶淺淺一笑:「傻孩子,那是因為我跟高層比較好,他是說這邊的縫線。」指出桌上信子正縫製的時裝。
信子:「真假!?可是……這我才剛縫而已內……會很怪嗎?」
晏伶輕撫一下烏黑柔順的長髮,微笑說:「反正高層就是那個意思,沒關係,我來幫你一起解決。」
信子笑說:「晏伶謝謝你吼。」
琅兒聽到晏伶的聲音,連忙問:「晏伶,攝影結束了?」
晏伶微笑說:「對呀,結束了,後來很精彩你很可惜沒有看到。」
琅兒大大的「蛤~」了一聲說:「那你錄影的影片可以傳給我嗎?」
晏伶睜大眼睛,錯愕說:「阿!說到這個,後來我記憶體滿了,只錄到不重要的一點片段,這樣你還要嗎?」
琅兒失落說:「哇……那好吧,算了。」
晏伶雙手抬起在胸前,食指指頭交互輕點,委屈說:「真的很抱歉,當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琅兒:「沒關係啦~」
信子輕聲說:「當作無緣,只好等下次。」
晏伶微微一笑,忽然轉頭說:「鮪魚,高層為什麼跟我說都不知道你在幹嘛,你是怎麼了?」
鮪魚「咦?」一聲說:「都在縫製。」
晏伶安撫道:「沒關係,高層要的東西你先做,那些你不能完成的我來幫你,這樣比較好跟高層交代。」
鮪魚:「好。」
晏伶又說:「不過我手上事情還很多,所以我可能會延後一點點喔。」
鮪魚再次「咦?」一聲,但不做多想,還是按照晏伶的吩咐進行。
晏伶向坐在一旁角落慢慢縫製時裝的瑞瑞瞟去幾眼,輕悠「呵呵」笑了一下,搖搖頭嘆氣,「唉……」隨後就轉身去出小包廂。
信子見到晏伶不見,低語:「我看晏伶很忙,跑來跑去,一下高層一下找其他部門,唉……很積極內吼。」
琅兒苦笑說:「有……超級明顯。」
信子:「有吼!有關時尚帝都的事情他都衝第一搶去做,後來發現不相干的他就又丟回來,要他做還會生氣,很蝦!」
琅兒驚呼:「你也有發現!信子你變敏銳了,很快就看出來。」
信子羞澀說:「沒有啦……哈,是他真的太明顯。」
琅兒氣憤說:「而且他還默默把我支開,說要幫我錄影然後又說記憶體不足,我剛剛很傻眼。」
信子低語:「這我聽到有無言,說要幫你錄卻沒有,唉……看樣子他真的很想去時尚帝都內吼,但是他……」
琅兒突然「噓」一聲,阻止信子繼續說下去。
信子睜大眼睛,雙手趕緊摀住嘴巴,以防自己不甚說出口。
琅兒默默說:「在這不好說話,小心點。」
信子哀嘆:「唉……做人還真難內吼。」
鮪魚:「你們也遇到了?」
信子驚喊:「晏伶對你也這樣!?」
鮪魚:「哈哈,命理有時終須有,命理無時莫強求。」
信子搖搖頭說:「唉……我只是沒想到連晏伶都變成這個樣子,都是為了利益。」
鮪魚:「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信子哀傷的搖頭:「好像在哪聽過……」
琅兒提醒說:「雖然小包廂隔音效果很好,但沒有不透風的牆……要不要我們晚上去吃飯在討論?」
信子道:「還是你比較謹慎。」
「也好。」鮪魚點頭說。
在一旁角落的瑞瑞聽到三人談論得正起勁,也好奇說:「你們在說什麼?」
信子悄聲說:「你沒發現晏伶有點奇怪?」
瑞瑞搖搖頭說:「沒有呀?哪裡奇怪?他有怎樣嗎?」
三人心領神悟的你看我、我看你,信子驚恐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琅兒迅速轉移話題:「喔~就是他今天心情特別好~」
瑞瑞笑說:「呵呵,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吧。」
信子直問:「那你覺得他有機會嗎?哈。」
琅兒憋笑說:「哈哈哈,信子很壞,小心被他聽到。」
瑞瑞笑了出來說:「哈哈哈,我懂你意思,我也懷疑他行嗎。」
琅兒提醒說:「不過瑞瑞你最近還是少來比較好,我怕到時候晏伶看你不爽,掃到颱風尾。」
瑞瑞錯愕說:「他不會吧?」
信子:「難講。」恰好瞟見晏伶正從小包廂的櫥窗經過,趕緊示意幾人噤聲:「欸欸……」
「好忙好忙,呼,今天一整天都好忙。」晏伶進到小包廂內看到在談話的瑞瑞,笑臉淫淫說:「瑞瑞你又來啦~」
瑞瑞結巴說:「對、對呀……嗨~」
晏伶輕笑一聲:「你真的好認真喔,都默默在角落縫製時裝,我要好好跟你學習專注力。」
瑞瑞笑笑回應:「沒有這麼好啦,哈哈。」
晏伶輕盈的冷笑「呵呵」一聲,隨後坐下在自己的位置上。
琅兒、信子兩人拉平了嘴尷尬互看,吐舌頭,示意「誤會晏伶了」
時間很緩慢的又過了好一陣子。
「……」不知從哪時開始小包廂的氣氛很沉重,大家各自低頭靜默縫製手中的時裝。
坐在位置上看著設計草稿,思考許久的晏伶似乎想到什麼,輕撫了一下長髮,掃視在小包廂認真縫製的幾人,內心得意想:『沒有我,你們哪能晉升搬進小包廂享受,就乖乖當我的養分,讓我茁壯吧。』小聲說:「犒賞他們一下好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嗯~就這麼決定。」
隨後,晏伶起身走出小包廂前往戶外美食區,經過厚修面前時高傲的使了個眼色,暗示厚修「走,有話跟你說」。
「???」厚修瞥見眉頭緊皺,一臉困惑的盯著晏伶。
晏伶冷漠的看一下厚修又往坐在更後方的棨搯瞟去,輕嘆口氣轉身就離開。坐在後方的棨搯將一切看在眼裡,笑臉淫淫的點點頭,輕笑一聲。
厚修迅速轉頭怒斥:「靠么阿!晏伶這賤人臭跩的跟什麼一樣,自以為自己一副就會上,棨搯叫你想辦法,你是想到了沒啦!」
棨搯小聲說:「這……可能要再思考看看思考看看。」眨眨眼,手指著晏伶離去的方向:「話說,剛才晏伶好像找你有事呢,你最好去看看……」
厚修不耐煩說:「你到底要想多久,你可是我們的軍師耶,還是其實你是下人啦!」忽然態度轉變:「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會有什麼好法子的啦,我很期待喔~」
棨搯尷尬一笑:「你也幫忙想想有什麼好點子,集思廣益集思廣益。」
厚修笑臉淫淫的牽起棨搯的手,溫柔說:「我和裴巫兒、珞碼,我們全都指望你了,我都這樣求你,所以你一定可以的,是吧。」
棨搯對厚修如此奇怪態度感到害怕,笑說:「好說好說,避免操之過急,心急吃不了熱粥,晏伶好像真的找你有事,你最好去看看……」
「他找我有什麼事?」厚修轉頭看一眼走遠的晏伶背影,又轉回頭罵:「我看你是黔驢技窮了,廢物!好好拿出你的價值,反正這事你得行,好自為之,就這樣。」站起身大步走去跟上晏伶身後。
待厚修離開背對自己,棨搯立刻閉上眼皮大翻白眼,在內心瘋狂謾罵:『真蠢,連晏伶一個暗示都看不懂還要我好自為之,你才好自為之,你一點辦法都沒有你才黔驢技窮,廢物!死廢物!』一陣氣惱過後心中又想:『終於把你支開,不過晏伶找你一定沒好事,反正選上去時尚帝都的人一定是我,我就忍耐一下,之後就遠離你們這些廢物~』
隨後,棨搯站起身走向完如、烷玲兩人面前大翻白眼,怨聲載道:「呿,厚修那個大白癡!」
完如大聲說:「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又不爽什麼,對了!棨搯謝謝你最近買了好多好吃的送我們,你人好好,好大方喔~」
烷玲微笑說:「我不理解,你幹嘛突然對我們這麼好。」
棨搯笑臉淫淫說:「單純只是跟你們分享,單純分享,不用多心也不用客氣。」賤笑心想:『你們兩個蠢蛋應該很容易成功收買,至少開始對我態度好,希望會幫腔說話幫腔說話。』
烷玲繼續追問:「難道,你是因為之前小型靜態展示偷潑油漆對我們有愧疚?」
棨搯驚恐的眨眨眼:「什麼撥油漆?」心中道:『你不說我都差點忘記這回事呢,原來是你們知道還故意反撥回來,是誰跟你們告密……』
完如大笑說:「對阿,什麼撥油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烷玲看著完如,連忙說:「算了,沒事沒事,你應該是對嚇我們心有愧疚,但這道歉的禮物也送的太晚了吧。」
棨搯笑臉淫淫說:「多多少少有彌補的意思,請諒解。」
完如說:「好啦~既然他都有歉意,也是過去的事,我們就不要在計較了,吶?」點一下頭,烷玲看似很不情願的同意了,於是又轉回頭問:「那個厚修剛才是怎樣,為什麼他讓你這麼不爽?」
棨搯埋怨:「一直以來他都要我幫他出壞主意,我不想,我又沒他這麼多壞心眼。」用蓮花指撫摸自己的眉尾,閉上眼皮大翻白眼。
完如大聲說:「他幹嘛這樣啊!!!」
烷玲雙手抱胸,咬牙說:「他、到、底、想、怎、樣!阿既然你不想,不要幫他不就好了。」
棨搯看著二人,心滿意足的嘴角上揚,委屈說:「有這麼簡單就好,我從來都不想!可是他都會用暴力,不信你們去問裴巫兒、珞碼。」吸吸鼻子啜泣,可憐兮兮的模樣。
完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誰啊!?」
烷玲:「對阿,他們是誰?」
棨搯蓮花指撫摸一下自己的眉尾,無奈說:「坐在我後面,你們旁邊的那兩位……」
完如大笑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他們喔。」
烷玲笑說:「哈哈哈哈,太少看到都快忘記他們了。」
棨搯佇立在原地癡呆的傻笑,但內心卻翻了好大好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