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澤當兵前夕,劉浩的爺爺病倒了,腦中風,半邊的身子都攤掉。而劉奶奶也因此檢查出心臟病,這讓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一家人,又面臨起老人贍養的抉擇。
劉浩的父親自和劉母離婚後,就不曾回過台灣,近幾年更是連養家的費用都沒寄回來過。他一聽老父親病了,便趁機匯了一筆錢給劉浩,斷親的意味非常明顯。劉浩正值國三會考,是無暇去和對岸的父親打迷糊帳的;而高澤又碰巧收到兵單,他原本就打算要先去當兵,再回來半工半讀考大學,於是一家的經濟重擔便全壓在了白曉身上。
劉浩父親匯來的錢,足以讓他爺、奶找間療養院安渡餘生,但這也間接告訴了劉浩,以後你的死活與我無關!父親都這樣了,他更不敢指望改嫁的母親。 於是白曉在技職學校畢業後,便咬牙進了實習的美髮連鎖店,她為了維持家裡的生活開銷,幾乎是不敢休息。但人終究不是鐵打的,這樣操勞的日子過了3個月…白曉終究是病了!
這時候劉浩臨近聯考,已經跟學校請了長假回家自修。他心裡對白曉是十分感激的,所以在白曉發燒的那段時間裡,劉浩是生平第一次,這麽認真的對一個人好…。兩人相處的日子越久,劉浩心裡就越掙扎,他知道自己從小就對白曉懷有莫名情愫。但高澤一直以來都把他當么弟般照顧,這也讓劉浩選擇…把自己那蠢蠢欲動的暗戀深藏心中。
而現在高澤遠在澎湖當兵,一時間三個人的世界,就剩下二個孤單寂寞的靈魂…。或許是白曉太缺愛,她承受不了高澤半年才能回來看自己一次,就連電話也是陰錯陽差的越來越少。白曉試圖用工作麻痺自己,而事實上她們的三人小家,也的確是需要她賺錢來維持。 一直到白曉病倒,昏昏沉沉發起了高燒,不得不請假的她…越睡、心裡越冷,白曉好像又回到那天夜裡…亞凡帶著微笑解脫的那天…。 白曉確定了他是笑著的,她曾夢到過…亞凡笑著跟她說“真好,我不用再努力了!反正,我也不是被人帶著期望來到這個世間的。”
正當白曉也覺得自己累到不想努力時,劉浩卻出現在她的視野裡;這個白曉一直當作弟弟看的男孩,此時表現的像一個男人。他用力的表現著,試圖告訴白曉“安心吧!一切還有我呢!” 漸漸地,兩人之間突然多了些曖昧,有暗暗竊喜的甜蜜,也有徹夜輾轉難眠的心酸。
這天白曉剛下班,明天休假的她,打算買些水果去看劉浩爺、奶,而劉浩也剛結束完聯考,正準備好好放鬆一下。 這些日子他也同樣煎熬,好不容易等到兩人都空了下來,他便想跟白曉要一個答案。劉浩買了幾瓶啤酒,想藉著酒意壯膽;他單純想著,就算因此被拒絕,也能拿酒醉當藉口,這樣一覺醒來兩人也能不尷尬! 劉浩騎著單車來到美髮店門口,白曉穿著黑色背心和牛仔短褲出來,她用力揮了揮手,對劉浩笑得陽光燦爛。
男孩一瞬間被迷了眼,害羞的低下頭傻笑起來。
「喂~叫你呢!幹嘛不理我?今天怎麼那麽好,還特別來接我啊!」白曉雙手背著腰,整個人左搖右晃的,像精靈般可愛。
劉浩搖搖頭,「沒有啊!好不容易考完了,妳明天又休假。我點了鹽酥雞,還買了啤酒,妳不是最愛吃雞屁股,我叫了兩串!」
白曉呲著牙,一手揪起男孩耳朵「好啊!背著我亂花錢,我明天還要買水果去看爺奶呢。」
劉浩哎呀呀的吱哇亂叫,白曉被他誇張的表情逗笑,剛鬆了手,就被劉浩一把抓住。 「小白,妳手都泡乾裂了!我給妳買了護手霜,等等洗完澡我幫妳擦。」
白曉尷尬的抽出手,故意推了劉浩一把,「什麼小白!叫姊。」
劉浩一臉寵溺,「好好好!妳高興,叫妳公主都行!我永遠都做妳的騎士…哪怕…。」男孩心裡想,哪怕有天妳跟自己的王子在一起,我也永遠會是妳的騎士。 白曉沒說話,牽了自己的單車準備回家。她想吹一會兒風,好讓自己腦子清醒、清醒。 或許是該醉一場,醒了以後,才能當作兩人間的情愫,從未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