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樓下的鄰居黑考斯先生意外猝死,感嘆之餘,向來靈氣漫溢的菲比說她感受到黑考斯先生的靈魂還在家中,惹來眾人一陣嘲諷。聽到嘲諷的菲比莞爾一笑表示:「有很多東西我不相信,但不代表它並不存在。例如麥田圈、百慕達三角洲、進化論。」此番宏論引起深為古生物學家的羅斯吃驚地抬起頭,質問菲比:「你不相信進化論?」其他幾個人聽見這句不妙的質疑,紛紛面面相覷。菲比淡定地說:「是啊我不相信。」羅斯卻認為達爾文的進化論並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一個無庸置疑的事實。
在這之後,羅斯千方百計想讓菲比認同他的觀點,所以不斷向她解釋科學家們如何在世界各地發現化石,並且研究出化石的年份及拼湊出其之間的關聯性。菲比馬上反問:「真正的問題應該是誰把化石放在那裡,又為了什麼?」雖然在現代科學面前聽起來似乎只是詭辯與找碴,不過也突顯了菲比對任何事物都會保持多一分懷疑的個人特質。
當然,好勝的羅斯怎麼可能這樣就放棄?鍥而不捨的他帶著一箱化石到菲比面前,想讓菲比親眼見識這些史前證據。菲比看到化石後無奈地說:「我並不是否認進化論,我是說那只是一種可能性。」羅斯卻仍然斬釘截鐵地回答:「這是唯一的可能性。」
他的固執終於讓菲比意識到需要對羅斯下點猛藥,她提高了嗓音對著羅斯說:"Could you open your mind like this much?" 就像過去也有人相信地球是平的、是太陽的中心,甚至直到50年前科學家還認為原子是最小的粒子。"Now, are you telling me that you are so unbelievably arrogant" 菲比難以置信的表示,明明有這麼多推翻過去實證的例子,瞭解這些的羅斯居然還是如此狂妄自大。聽完菲比的回應,羅斯終於默默的發現自己理虧,虛心表示接受。對於羅斯突如其來的坦然接受,菲比調皮的回應:「天啊,你剛剛推翻了你一直以來的價值信仰,你往後的人生該怎麼過?」無疑又給了羅斯一記重擊,沒有台階下的羅斯只好羞愧離席。
當初看完這集後感覺深深受到啟發。身而為人,我們都會有嚮往的生活、堅信的價值觀。在努力堅持某些信念的背後,的確有可能一時不慎就認為能夠得理不饒人。但人說不定就如同數以億萬計的化石一樣「獨特」、「難以理解」、「充滿未知」。菲比也許是想藉此提醒羅斯可以保有彈性,帶著多一點謙虛,去面對這千變萬化的世界和生活吧!(如果羅斯記得這個教訓的話,也許之後就不會跟瑞秋分合那麼多次了!?)
為了羅斯生日以及摩妮卡升官,錢德打算集資為羅斯購買生日禮物,摩妮卡則提議乾脆六人一同到餐廳慶祝喜事。但喬伊、瑞秋、菲比三人的經濟狀況向來不是那麼穩定,不過礙於情面以及尊嚴,只能勉為其難答應另外三個人的安排。抵達餐廳後對於菜單價格感到震驚的三人,在一次次刺激下,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喬伊很老實地說:「有時候你們不了解,我們的錢不如你們多。」錢德說:「我也得承認,我從來沒想過錢會成為問題。」羅斯則表示:「我不希望我的生日造成任何負面影響。」
原以為這是場有效溝通,但根本沒意識清楚問題的有錢組三人,自以為善心的替另外三位買了演唱會門票,打算邀請他們一起欣賞,卻使得喬伊等人更加自慚形穢,引起更加嚴重的爭吵。瑞秋說:"Your nice thing makes us fell about this big." 她伸出手指頭表示這令她覺得自己很渺小。還沒搞清楚狀況的錢德卻回應:「你們覺得渺小也許不是我們的錯,那可能就只是你們的感受?」被斷定感受的瑞秋憤而離席,這場誰也不讓的爭吵就這樣僵持下去。
在第一次觀賞這集的時候,我很好奇最後編劇會如何收尾這次的爭執。由於經濟能力的差異,或多或少造成人際關係的壓力,其實是生活中顯而易見的事情,沒有誰對誰錯。只是沒想到最後編劇神來一筆,讓摩妮卡因為收賄嫌疑而被上層炒了魷魚,升官夢當場破碎。在旁邊爭論的不可開交的眾人見狀,一擁而上安慰她,這集也就在這邊告一段落。
我想,編劇也許是想告訴我們,許多時候我們所擁有、所經歷的也許不是那麼的平衡,難以去論斷彼此的感受。但在彼此需要時伸出手互相幫助,才是真正親密的人之間所共同擁有的價值吧。
羅斯的前妻卡蘿,邀請羅斯參加她與蘇珊的婚禮。聽聞這消息的羅斯百感交集,不確定是否能夠調適好自己的心情出席。他問了一個聽來有點好笑的問題:「我不明白他們已經同居,為什麼還要舉行婚禮呢?」摩妮卡很自然的回答:「因為他們相愛,想與身邊的人分享那份喜悅。」
我以前也很常反思究竟步入婚姻、舉行婚禮等社會習俗,背後的本質究竟是什麼?為什麼許多人似乎都在婚姻裡不幸福,或是為了如何舉行婚禮而爭執不下?思考過後,的確多少會認為這樣的制度及傳統文化,在某些時候對兩人之間的感情帶來了不小的傷害,因為一旦感情步入眾人的視野,就無可避免的要考量到他人的想法。不過摩妮卡的回應也許很直接回答了感情最純粹的那一面,也就是想要分享喜悅給身邊的人,也期盼和相信自己能努力維持這樣的喜悅,起源於這麼單純的初衷而已。
這集裡頭還有描述到同志伴侶面對到父母的困境,以及瑞秋母親參加婚禮過後決定與自己的丈夫離婚,體驗不一樣的生活。兩種不同處境的鮮明對比,也突顯了這世界其實充滿了不同的可能性。瑞秋的母親在婚禮的最後告訴她:"It's nice to know I have options"。她開心地知道自己的人生有所選擇,而無須受制於他人的眼光,以及自己的想像。那也正是離開富裕家庭獨立生活的瑞秋,所教會她母親的事。
羅斯與瑞秋在經歷了示愛又錯過的好幾次輪迴之後,終於在這裡修成正果。在第八集羅斯終於與瑞秋互相確認心意,衝動之下卻忘記當時還有一個女朋友茱莉。當羅斯煩惱著不知道該如何解決時,錢德建議羅斯寫下兩人的優缺點來權衡優劣,不慎被瑞秋知情。瑞秋惱怒,拒絕了跟羅斯的交往。
我記得當時看到清單的時候,腦中的想法是:瑞秋有需要這麼生氣嗎?雖然能理解被自己所愛的人批評,難免會感覺傷心及憤怒,卻又覺得羅斯所寫的都是事實,為何瑞秋不願意面對不那麼完美的自己。但瑞秋在第十四集尾聲時,看見羅斯在高中就願意為了她犧牲自己的面子,備受感動,所以原諒了羅斯的行為,也算是兩人第一次正式交往。
過程中有一段瑞秋與羅斯的對話是這樣的:"I fell for you, and I get clobbered. Then, fell for me, and I again somehow get clobbered."瑞秋在這時明確表達出,並不是單純是羅斯做的行為天理難容,而是她內心對於所愛的人批評自己而被受打擊。讓我想到那句:「最愛你的人往往傷你最深。」如果換個角度去理解這份疼痛,也代表對方是如此認真地注視著你。我們能否為無可避免的疼痛,多一份諒解呢?
摩妮卡與他爸爸年紀相近的朋友理查交往。在這一集中,摩妮卡第一次展現了她對於居家環境的強迫症。她重新整理了理查摺好的被子,只因為棉被的標籤並不在她習慣的右下角。理查表示他不介意,甚至很愛這樣子的摩妮卡,但摩妮卡並不相信。她不斷詢問理查有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怪癖,很可惜結論是一無所獲。
摩妮卡連在這件事上都展現她的強迫症和控制慾,不過也許是因為理查經過不同的社會歷練,並沒有把摩妮卡的情緒放在心上。最後當摩妮卡不肯罷休時,他終於說出:「因為我是在加州長大的,所以我必須要睡在床的西邊,不然這樣海洋就會在錯誤的方向。」這樣的回答讓摩妮卡直呼他是怪胎,自己的怪異則得到不少安慰。
這裡必須稱讚理查實在是個非常有智慧的情人,他並沒有去指責和想改變摩妮卡的這些生活習慣,反而去欣賞坦率又有所堅持的摩妮卡。儘管並不知道理查說的睡眠習慣,是不是為了安撫摩妮卡所捏造出來的,但是在感情中比起行為,或許我們只是希望伴侶可以理解自己的感受,表達自己的感受。
接續著二十三集的結尾,在觀看這兩季的過程中,我深深的發現「表達」這兩個字,對於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至關重要。我們都在不同的環境底下生長,有不同的見解、習慣、認知。有些人吵架如同羅斯與瑞秋一樣直接不留情面,有些人吵架如同錢德一樣酸言酸語,像菲比一樣戲劇化,像摩妮卡一樣偏執。所以該如何正確理解對方的抱怨或指責,而不要忘了,感情的初衷其實是希望彼此能幸福快樂。學習、練習,就算失敗也不斷嘗試修正,正是我們每一個人麻煩又可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