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確性的情慾呢喃(7)

看著無風無雨北北基桃宣布明天放了颱風假，我跟晴晴去了檳榔攤接萱萱下班，萱萱打算要通宵要破活俠傳二周目，順便帶我阿母吃個火鍋，我阿母早對我的私生活放蕩不羈早就習以為常，以前念進修部時候，+魚偶爾會來我家過夜。前陣子amy剛分手有段時間借住我家，我阿母心想什麼時候換了女友，沒一年變成晴晴，我阿母就說要我好好定下來，不許禍害人家小女生。

看著萱萱在下大陸妹，問了我為什麼這麼愛吃火鍋，我搔了搔頭端出我的火鍋理論

「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火鍋嗎？因為吃火鍋的時候，能夠坐下一起吃火鍋的，都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其實吃什麼無所謂，身邊坐著誰才是最重要的。」

擺渡人中的陳末在片尾的這句對白，是我全片中最愛的一段，能在同一張桌子看著煙霧繚繞，七嘴八舌的瞎聊等著食物煮透，能彼此並肩的坐這裡，都有不同的理由。萱萱撇頭又下了火鍋料呿的一聲『怎麼連吃個火鍋還能唬爛一大串啊。』

我看了在旁邊理解不明的晴晴，開始聊起擺渡人，敘述我對B級喜劇片的熱愛，各種王家衛的元素，假監製真導演，一股腦全把懷舊全塞在片內，金城武跟張榕容這對我最愛的銀幕情侶組合，然後開始模仿金城武大喊『毛毛～～毛毛～～～我愛你呀毛毛！』

誰都有機會因某些原因，無助地在河中載浮載沉，諮商關係就像是無止盡的河流，自己就像是漂流瓶無止盡的漂流著，擺渡人適時的把你撿起，梳理你的情緒後，結束這段關係，意味著你也成功抵達彼岸了，我們擺渡了別人，也同時渡了自己，也是把自己的一部分送上了彼岸。

人跟人之間的安全距離是122公分，遇上喜歡的人你會努力縮短這個距離。

晴晴一直都在狀況外，始終無法get我們的點，當我講到馬力這個角色，形容歲月這把殺豬刀，無情抹殺馬力的顏值跟愛情，直到這句台詞晴晴才意識到不對，看著我跟萱萱聊得有來有回，把擺渡人這部B級喜劇，販賣兩大男神跟復古情懷，硬生生地聊成『諮商關係』，才開始宣示主權挽著我的手不放，這個醋罈子真的無時無刻都在發作。

我阿母看著晴晴，忍不住叨叨講了晚上穿太少不好，晴晴見狀沒辦法反駁，晴晴今天穿的小可愛，下方挖洞鏤空露出南半球，還很刻意地在胸部兩側塞入月牙型的水餃墊，營造出一種詐欺D奶才有的事業線錯覺，出門又畫上粉色眼妝，走一個純慾無辜風格。

我是沒辦法別人對我女伴指手畫腳的，包含我阿母，只能婉轉地用手機放了這幾天火到不行的哈梗實況精華，表達吃飯該吃吃、該喝喝，不該說的惦惦就好。

這家火鍋店的老闆娘下個月初就是預產期，吃了一年多也是第二次懷孕，我阿母又提到另一家三媽臭臭鍋的老闆娘前陣子也是剛生產完，三個女的就開始聊起八卦，突然晴晴問我有沒有考慮要小孩之類，我阿母緊張地跳出來緩頰，說我自己都養不起了，何況家裡還有六隻貓，然後又接著說起我死去老爸的八卦。

我也蠻無奈，反正我死去老爸44歲才結婚，我明年才40，一點都不急。我阿母就吐槽不斷跟我死去老爸一模一樣，除了長得像以外，到處拈花惹草的也不相上下。印象中小時候自己放學走回家，剛好家住艋舺夜市裡面，茶室的小姐都還很熱心要我在店內等我老爸回來。

萱萱在旁邊分析我的收入，文科生在公部門接近天花板，理科生的下限地板，不要這時候硬扛新青安算是過得還蠻滋潤，晴晴一直期待我講些什麼，我只能把小壯拿出來擋槍，從小拉拔一個乾兒子就已經足夠了，要從頭再來一次的話，我實在沒辦法再輪迴一次，養小孩不是玩遊戲，教壞了還真的罪孽深重。

隨後我用手機放了周林楓的【不孝有三】，跟我心有靈犀的萱萱瞬間懂了我的意思，晴晴歪著頭仍舊理解不明。

對我而言，有小孩也不會有階級複製貧窮的問題，我都能把小壯教育成畢業即能挑戰司法官，最不濟將來也是執業律師，加上我家也沒有什麼傳宗接代的壓力，親戚如果要拿這個說嘴，我都會反嗆先關心自己三高爆了沒？往生的靈骨塔買了沒？

我真正怕的是無法承擔任何風險，女生在生產就是經歷生死大劫，豈止是在鬼門關走一遭，產後幾乎瞬間老了快十歲，各種副作用接連不斷，想想小潔剛生完後的變化，全身都是下垂，照顧小孩幾乎快沒自己人生，黑眼圈都堪比熊貓，各種產後憂鬱，對身材走樣的不安，為了小孩犧牲自己的光鮮亮麗，說真的，我還沒辦法接受。

現在的生活我已經心滿意足，真的毋須一個小孩來介入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