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１１７－夢白河

上回說到，蓮末子正詢問無芳和尚可以結婚嗎？無芳也立刻回到：「正常是不行的，你怎麼會這樣問？」就聽蓮末子說到：「那柯白河為什麼會有四個太太？」無芳回到：「只要四個太太都同意就沒問題了呀！象林寺是柯白河他們家的家產，他本人不是和尚。」蓮末子這才反應過來，隨後又說到：「那母親當年是怎麼把他打殘的呀？」無芳看了看元生說到：「你女兒怎麼開始跟你一樣好奇了？」元生笑著說到：「有其父必有其女啊！話說．．我也想知道你們到底有什麼過節，你怎麼會把他給打殘了。」無芳看著父女倆如出一轍的嘴臉說到：「你們父女倆就知道問．．．事情就像聖手說的，當初他一直到處宣傳我喜歡他，當時我就已經對他十分反感了，怎料後來我又因體質特殊，不得已需要借助象林寺的禁閉室來修練，這下可好，又給他抓住機會對外宣稱什麼．．．我迫不及待要嫁入柯家。當時在閉關的我對外界根本是一無所知，而我那該死的親爹更是可惡，明知事情真相卻不出面仔細說明，只是添亂的說什麼．．．我的行為確實是自願的，搞得這傳聞跟真的一樣，就這樣傳言一直到我出關都還在到處亂傳，我一氣之下只得跟他約正午時分在茶樓談判，我本想藉此讓大家都知道傳言是假的，怎料我那親爹這時又來攪局！說是家醜不可外揚，愣是派人淨空了茶樓四周，讓我們孤男寡女獨坐茶樓之中，起初我還不知道發生何事，只能刻意拖著時間等其他人來，然而這一等就是半天，直到深夜我才被家丁通知，只能憤憤離去，我本以為這樣就夠倒楣了，誰知到隔日起床還被我那活爹叫去罵了一頓，說我不守婦道，跟孤男寡女在外，直到深夜才回家，當時給我氣得．．．．」無芳說到這元生忍不住打岔說到：「這是甚麼爹阿，一開始亂說話就夠添亂了，後來自己遣人去淨空周圍，還在這說這種風涼話！」無芳也憤怒的接著說到：「他就是這樣，自以為是，傲慢又愚蠢，還什麼如山律，根本就是白癡！甚麼都不懂！當初說那什麼話？甚麼我自願的？我是自願去修煉的嗎？他就是不肯承認是他逼著我修練的！他明明就是個自私的爛人！對外還要裝著自己清高無私，大義凜然，我呸！」說到此無芳也稍微緩和了情緒，接著說到：「不提他了，總之，茶樓事件後，我也不出所料的被說是想跟他同床共枕之類的，後來隨著留言愈來愈誇張，我父親對我的看管也愈加瘋狂，後來更是直接鎖住我的房門不准我出門，然而這還不夠好笑，真得好笑的是．．．．我從沒想過長期鎖著我的父親不但不幫我說話，還開始相信傳聞，懷疑我懷了柯家骨肉，而後更是連查證都不查證，直接叫來柯家人要把我給嫁了，免個給他丟人．．．．我可是整整被鎖了一年半！一年半啊！」聽到這裡元生心疼的抱住無芳說到：「這種人就是個垃圾！親女兒都不信還當什麼父親！簡直就是人渣！還有那群嘴巴當屁股用的人！全都是敗類！」被抱住的無芳情緒也緩了過來說到：「我沒事．．．後來我一怒之下就直接破門而出，把柯家前來提親的所有人員都給打殘了．．．。」元生一聽連連拍手說到：「打的好！這種人就是欠教訓！」無芳聽完微微一笑說到：「是阿，有些人就是欠教訓。」就在元生幾人閒聊時，柯白河等人此時也已經來到奇人籬，說來也巧，此時的柯白河跟聖手閒聊幾句後，也正巧在回憶著那件事情，可柯白河說的版本卻與無芳所述截然不同，只見柯白河看著斷腿說到：「唉．．．想當年，我們家老頭子就不該接下這差事，雖說我們一家如今確實不愁吃穿，可這殘疾是真難受啊。當初要不是如山律親自上門拜託我們演這齣鬧劇，我才沒那膽子去招惹那個冷面鬼。」聖手聽完也說到：「是阿，丫頭那脾氣，還真不是一般人有辦法的，也就只有那小子能．．．」說到這聖手立刻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溜嘴，立刻改口說到：「能安然無恙了。」柯白河一聽以為聖手在說顏鎮，立刻答腔說到：「也是，不過我想．．．那小子要是沒了宗令牌，可能就不是像我這樣殘疾能躲過了，估計要被那傢伙給凌遲個幾十年吧，但說真的，那小子也算豔福不淺，終究是讓他娶到了。」聖手一聽有些疑惑的問到：「娶到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柯白河心想大概是聖手久居天鷲山，不知道外頭早就傳瘋了關於顏鎮跟無芳婚配的訊息，所以說到：「您老不知道嗎？不久前舍天閣屋頂突然崩壞漏水，被迫重整所有文檔，文檔中就顯示顏鎮跟冷面鬼兩人都已有婚配了啊！」聖手一聽慌忙詢問到：「這．．這．．．上頭可有紀錄婚配對象？」柯白河雖看出聖手些許反常，但也沒多想，只是說到：「舍天閣裡都是方便查閱個人訊息與資產的副本，不可能會寫的，您老這是在考我呢?況且您也不是不知道，他們倆本就訂過親，兩人如今雙雙顯示已婚，不也是早晚的事嗎?」聖手這時也故作鎮定哈哈一笑轉移話題說到：「要說到這宗令牌吧．．．我若沒記錯．．．丫頭在打殘你們的前幾年就已經有了，要真說起來．．．你們當初怎麼還能被打成殘疾？」柯白河委屈的回到：「宗令牌是在幾年前就有了沒錯，但您老想阿，這冷面鬼是誰？他可是如山律的寶貝女兒啊！要真碰斷了他一根毛，我們可不是落了一個殘疾這麼好說了，對皇親國戚動手，那可是謀反阿！是要死全家的！而且依照那位大人的個性，我們挨這一頓打，頂多就是受傷，是絕對不會有生命安危的，甚至還會事後補償我們，而事實也證明我們判斷是對的。」聖手聽完一邊觀視柯白河殘疾的雙腳一邊替些許變形的手診脈，隨後說到：「你這雙腿本不至於殘疾的，為何如今卻會落得如此下場？」柯白河笑了笑回到：「哎！我這趟可不是來求醫的，我是替那位大人來打聽的。」說完就對聖手使了個眼色，聖手看了看四周後說到：「來者不善去不留，三番兩次日枝頭。」柯白河則回到：「去時不愁何物有，處處逗留留成仇。」聖手又回到：「劫難到頭陽氣衰，城邦內有酒肉糜。」柯白河聽完想了想隨後敲了敲自己殘疾的腿說到：「必有蠹蟲爾難言，霸絕酒氣莊能挺？」隨後就看聖手點點頭說到：「莊能挺，池海亦能融川河！」隨後就起身去拿藥酒，柯白河也立刻遣人拿來紙筆，草草在信上寫了幾筆就將信封收進袖中，轉眼聖手也拿來藥酒與杯子，一邊倒酒一邊說到：「要是說．．．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選擇去提親嗎？」說完也順勢將酒杯遞給柯白河，只見柯白河苦笑著接過酒杯說到：「說白了．．．這些年，我要是沒聽到顏鎮被冷面鬼生生扯斷雙臂的消息．．．我可能到現在都還會對這殘疾心存怨恨，您老剛剛問也我為何不醫治，不瞞您說，我當初又何嘗不想，可自從聽到顏鎮被斷臂後，我就決定瞞著我爹，繼續殘疾下去了。」說完就看柯白河將藥酒一飲而盡，繼續說到：「您想阿，顏鎮自從被冷面鬼斷臂，如山律不僅立刻就將冷面鬼許配給他，還破格提拔他到外定院，讓他在短短兩年就連升六級，那我這殘疾不也正好可以提醒他，我也是受害者啊！」聖手聽完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藥酒後說到：「你這算盤打得可真精，你還真抓準了如山律的脾氣。」柯白河揮揮手說到：「可不敢這樣說，也就是圖一方便，我也知道物極必反的道理，所以在我家老頭走之前，我也盡量不出現在他面前，除非是什麼大事情。」說完也順勢將酒杯遞回給聖手，聖手也隨即在替牠添上一杯並說到：「老夫就說你不簡單，你這傢伙還真是個裝糊塗的高手。」柯白河也回到：「都是官場混口飯吃，大家就都別太較真了，喔對了！差點忘了，這是大人要我轉交的，您自己看著辦吧。」說完就看柯白河讓人遞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聖手接過時看了看上面的雕花，隨即驚訝的說到：「這．．這是！」看見聖手驚訝，柯白河立馬伸手按住聖手的雙手輕聲說到：「不可聲張，這東西要是弄丟了，我們兩家的腦袋可都保不住了！我來之前打聽了，朝親公應該還在天鷲山，這件事我們可誰也不知道。」說完聖手也是連連點頭，立刻將小盒子收入衣服之內，並緊了緊腰帶，生怕東西掉下去，柯白河看目的已成，起身就要離開，聖手卻立刻攔住說到：「來我這不是病人也只有病人！」隨後又眼神暗示，柯白河這才反應過來，坐了回去說到：「哎呀！一時糊塗，一時糊塗，自己才說完怎麼就給忘了。」隨後又拿起藥酒喝了起來，問到：「您說我這趟．．是不是來的莫名了？」聖手看了看柯白河的眼神正盯著自己懷中放盒子的地方，便回到：「怎麼莫名了？有病看醫生正常啊，畢竟＂病人在外＂，醫生可沒辦法滿世界追著跑喔！」柯白河也聽出聖手刻意加重的語氣，以相同的方式回到：「但．．．醫生不是＂早就配好藥方，防範未然了嗎？＂」聖手搖搖頭說到：「只怕是＂藥不對症＂難見其效，再說了，病人痊癒後＂又生了其它的病＂，不也是合情合理嗎？這時候不就要重新問診了？」柯白河一聽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說到：「啊！？冷面．．」聽柯白河說到這聖手立刻踢了一下桌子，柯白河才回過神說到：「阿．．．痾．．那．．那種頑疾．．竟還有治癒的方式？就是不知道後來還能生些了什麼病，畢竟這種頑疾都痊癒了，還真難想像可以生什麼病。」柯白河說完也立刻喝下手中藥酒來平復心情，聖手則是呵呵一笑說到：「有些病是那麼不嚴重，但人就是會犯，發作起來不痛不癢就是了。」柯白河聽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到：「是啊，就像咳嗽，總是冷不防地犯一下，過段時日又正常了。」隨後柯白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抬頭問到：「那外頭．．．也太巧了吧？」聖手心領神會的說到：「只能說是無巧不成書了，顏鎮這小子如今有了一個不錯的妻子，足以保他一生吃穿不愁，倒也算是門當戶對了。」話說到此，兩人就看到遠處一個碩大人影正緩緩走向大門，柯白河剛警戒的看著，聖手就說到：「哎唷，真是想瞌睡了來枕頭！」柯白河聽聖手這一說，便也放鬆許多說道：「看來她就是身負頑疾的小姑娘了？」看聖手笑而不語，柯白河倒也來興致，探出身子想要看清來人，看這碩大的身影，柯白河本以為會是什麼高挑的小姑娘，怎料看清後卻是一個瘦弱矮小的小丫頭，看的柯白河還有些狐疑，轉頭向聖手問到：「這位是？」聖手摸了摸鼻子說到：「病人的訊息，老夫可是不能隨意透露的，但病友交流老夫到是管不著。」說完就笑咪咪地站了起來，繼續說到：「老夫先去看看其他病人了，你們慢慢聊。」隨後又對池歡荷說到：「這位是遠道而來的病人，但不巧的是．．．這個時候老夫要先去巡視一下病人，可否代替老夫招呼片刻呢？」話雖說的禮貌，可聖手的身分擺在這，池歡荷哪有拒絕的餘地，只能尷尬的點頭答應，隨後就對對來路不明柯白河說到：「小．．小女子說．．說話不．．不甚利索．．還．．還請．見．．見．見諒。」柯白河看對方唯唯諾諾的樣子，起初還不太想搭理，可後來又想到聖手說這姑娘能保顏鎮吃穿不愁，片刻權衡後回到：「不知姑娘高姓大名？」池歡荷看對方如此客氣又立刻掃視了一眼柯白河的穿戴，回到：「您太．．客．．．客．氣了．．．在．．在下．姓池名歡荷，不．．不知先．．生．生．．如何稱呼？」柯白河一聽瞪大眼睛回到：「你是池家人？池歡荷．．池歡荷．．您是池海荷的親女兒？」池歡荷看對方如此激動不免有些害怕，下意識的縮了半步說到：「正．．是小女，不知先生．．」不等池歡荷說完，柯白河就讓人攙扶起自己，恭敬的拱手說到：「在．．在下柯白河．．是．．是象林寺柯家現任當家的。」池歡荷聽著象林寺抓了抓頭自語到：「象．．．林寺好．．好耳熟．．在哪裡啊．．．？」柯白河看池歡荷貌似想不起來，立刻說到：「就是從您府上向北約六十里的山上。」池歡荷一聽才點頭說到：「對．．對！我．．想．．起來了，好．．好幾次不．．不准我們商．．隊通行的．．地方。」柯白河一聽也猛然想起自己老爹卻是曾有數次拒絕，但當時數次拒絕，卻是因為無芳正巧在象林寺內閉關，為避免出亂子才會下令象林寺內外嚴禁通行，想到這些的柯白河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畢竟無芳當時在象林寺內閉關這可是一大機密，否則柯白河也不需要隨意造謠，更不會落得如今殘疾，思索再三，柯白河也只能轉移話題說到：「當初是家父當家，才有的這些規矩，如今柯家由我掌權，自然會有所不同。」池歡荷一聽立刻問到：「你是說．．你．．你能讓商隊行個方便？」柯白河一聽心中暗道不妙，畢竟池歡荷嘴上說的簡單，讓商隊行個方便，可這方便兩字沒準真是方便，要自己就這樣答應了，說不定池家還真的會一分錢都不出，可要說不答應，又等於平白少了一筆發財的路子，要說這柯白河也確實有點城府，怕心思被對方猜透，所以在思考的間隙還不忘指揮人服侍池歡荷落坐，等池歡荷放下東西，池白河也權衡完畢，說到：「那是當然，日後池家要真是有急事需要行個方便，您大可遣人提前通知我一聲，象林寺那邊我會立刻安排的，只是．．．商隊人多嘴雜，我象林寺自古就是清修之地，若真要讓一整隻商隊通行，勢必需要額外安排，況且．．．．．若真碰上一些達官貴人來我寺靜養清修，那可就要看情況斟酌斟酌了。」池歡荷一聽也知道這傢伙是個老狐狸，嘴上說的好聽要額外安排，實際上就是不准商隊白白通過，便回到：「多．．多謝．．柯大哥．．！若．．若真能借道．．象林寺而過．．可．是能．．．省下整整兩個時辰的路程，這．．對燃眉之急可．．可太．．太有幫助了。」柯白河一聽臉色卻瞬間一沉，心想：「怪了．．．若從池家出發要繞過我象林寺地界怎麼說也要四個時辰，這象林寺四周可都是山巒高峰，放眼望去唯獨我們象林寺地處山谷之間，且四周向北而去也只有此處修有石道可供大量人力物力通行。」而池歡荷也看出柯白河臉色有異也不打算再談，一邊重新背起書笈一邊說到：「這．．件事情我．．．我．．我會．．會．．轉告家父．．我．．我還．．還有一些事情要．．要處裡．．實在不．．不．克久留，還．．還請您．．見諒。」柯白河看池歡荷對此事漠不關心也不願多談，只能匆忙指揮身邊人將一塊刻有象字的木牌轉交給池歡荷，並說到：「池姑娘，這是我的象林寺的信物，若您池家真有需求，就拿這令牌來找我吧。」怎料池歡荷卻只是看著眼前的令牌，遲遲不伸手，搞得柯白河心裡更沒底，躲在一旁的聖手看情況有些尷尬，也立刻走了出來打圓場說到：「小妹妹，這是何物？為何不收呀？」聖手看池歡荷還是還沒任何回應，這才立刻上前看了看，只見池歡荷眼角不停抽搐，眼白處還有一絲紫光閃爍，聖手見狀立刻拉過池歡荷手臂查看，只見池歡荷手臂上傷痕又開始隱隱脈動，隨後當機立斷的將池歡荷抱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