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漸息,日子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丁奶奶也因虐待兒童致死被判刑。 只有林雨薇,她每天都被韓信纏的不要、不要的,日子過得雞飛狗跳。 韓信不知從何處學的撩妹技巧常搞得她哭笑不得,像是... 「雨薇,我有個秘密需要嘴對嘴告訴你。本侯有兩個心願,一是在妳身邊、二是妳在身邊。」
林雨薇聽了很是尷尬,為了岔開話題,她只好強裝擔心道「還剩下的三隻鬼,怎麼一點線索都沒有?小城隍說都了,下面現在很不平靜。唉...這可怎麼辦呀?」
可韓信卻很淡定,表示「別怕、它們自己會找上門來的。」
對此,林雨薇始終保持懷疑!但十鬼的頭兒都發話了,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眼一撇,她看見邵逸新面露嫌惡的朝警局門口走去。
林雨薇的好奇心瞬間被勾起,正想出門一探究竟,怎知劉昌義頓時擠了過來。「欸!妳知道邵子的媽媽嗎?」
林雨薇回想了一下曾經看過的個資文件,「好像…離婚以後再嫁了,嫁到美國去之後又生了一個女兒。怎麼了?」
劉昌義神秘兮兮道,「剛才邵子他媽打給他呢,說要見他一面,邵子不去,她說她就等在門口!」
「那不是情緒勒索嗎?還約在警局大門口,他媽是想逼死誰啊?」林雨薇面露不悅。
劉昌義看林雨薇是真生氣了,連忙問道「欸!怎麼回事啊?妳認識他媽?」
林雨薇挑了挑秀眉:「說的好像你不認識一樣,當年邵子他媽把他一個人丟在廟裡,還是借你的衣服穿呢!」
劉昌義大喇喇的撓了撓頭,「那時候我還小嘛!哪記得那麽多,後面聽劉春梅說…邵子還在學校被人霸凌過?」
林玉薇嘆息道,「是啊!因為邵子…唉,據說還是老師起的頭,這事複雜的很。我們先跟上吧!晚點他們就散了。」
劉昌義點頭,接著兩人來到警局門口。
「阿新,那是你妹妹!血肉親情啊!媽媽不行了,你外婆也老了,你不能見死不救。」一個中年婦女有些神經質嘶喊著。
邵逸新雙手插在口袋裡,冷冷說道「當年妳不是選擇放棄了我,再說...那只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我沒那個義務照顧她。」
那婦女哭得哀哀淒淒「阿新,是媽對不起你,但你妹妹是無辜的啊! 我要是能選擇,也不會對你托孤了。 媽真的生了重病,找不出原因的那種…連醫院都建議我直接進機構去等死,媽沒多少時間了…阿新、阿新,等媽死後,所有財產都是你跟妮妮的。」陳敏眼球混濁,病容憔悴道。
邵逸新面露不屑「哼!誰在乎那點錢,我爸所有財產都是我的,陳阿姨,妳省省心,把錢全放信託裡吧! 妮妮16歲了,比妳拋棄我的時侯還要大得多,已經可以獨立了。 就這樣,我跟妳已經沒什麼好說的,我要回去上班了。」
陳敏崩潰的抱頭尖叫著,「啊...為什麼?為什麼你總要這麽固執!要不是你都不說話,還總是做些奇怪舉動,我會離開這個家嗎? 你爸一天到晚就知道值班、值班,整個家就剩下你和那個老巫婆,我都要快不能呼吸了! 阿新,你能說話為什麼不說話,我知道了!小時候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你要趕走我,不,是那個老巫婆教你這麽做的,對不對!」
邵逸新已經不想再和陳敏糾纏,他面露冷漠:「奶奶沒有教我什麼,我會說話是從王爺廟回來以後,妳這個人...從來都是因為反對而反對。 陳敏,妳太自私了!別以為…算了,我不想再見到妳。」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邁向警局,林雨薇稍稍遲疑,而劉昌義則追了過去。
劉昌義撞了下他的手臂:「欸、邵子,別想太多!晚上來我家喝一杯。反正你不欠她什麼。」
而留在原地的林雨薇,卻隱隱看見陳敏的胸口瀰漫著黑影,這讓她心生疑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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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膏肓鬼,除非那女人真心悔悟,不然…」
林雨薇瞬間瞭然,「所以這是懲罰?」林雨薇思考片刻後又道:「看來…我必須去找邵奶奶一趟,問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陳敏會堅決不要孩子,他們夫妻又是怎麼離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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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不用急著去問清楚,這是他們命裡的劫,該由他們自己去處理。」
林雨薇有些擔憂:「可是這樣子的話...膏肓鬼…?」
「別急!不是還有劉昌義在嗎?再說了!我看…那女人還有被小鬼反噬的徵兆。」
「小鬼?果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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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邵逸新來到劉昌義家,劉春梅非常熱情的招待著,準備了許多的下酒菜,還有一些啤酒。
「邵子,到底怎麼一回事?」 劉昌義叼起一隻鹹酥蝦,邊吃邊問著。
邵逸新沒有多說話,只是不停的灌酒。
劉春梅見狀又好奇的問:「邵子,是陳敏回來找你了嗎?我聽說…她前夫在新加坡出車禍去世了,他們還有一個女兒叫郭新妮。陳敏非常疼愛她,你媽該不會是…要…?」
劉昌義嫌棄的撇撇嘴:「對!就是妳想的那樣。」
劉春梅頓時便翻臉了:「她怎麼敢啊?這麼不要臉!」
邵逸新聽到這裡,終於打破沉默 :「當年就是因為她外遇,說我是什麼亞斯伯格,什麼生病,都是藉口。 她就是看郭正亮發達了,郭家沒人反對了,就想要過有錢人的生活。不想再跟我爸這樣,窮酸的小警察一起過日子,才會一天到晚跟我奶奶吵架,然後逼我爸在她們兩個人之間做選擇。 這些其實我爸都知道,所以乾脆的選擇放她自由。唯一的條件是,她不能再回來打擾到我,而我的監護權也理所當然歸我爸。 本來她嫁到新加坡大家早就斷了聯繫,誰知郭正亮在新加坡車禍身亡,她現在又得了怪病 ,才想著把郭新妮交給我來託付。」
劉春美一聽,有些氣憤「 當年就見識過她的狠心了!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陳敏還是這麼自私。 小孩何辜啊!再說你那個時候,明明就是被煞沖到。」
邵逸新明顯頓了一下,沒有再說話,只是一杯接一杯的灌著酒。
隔日。
邵逸新的父親趁著中休來警局找他。「 兒子我們出去吃頓飯,順便聊聊!」
「好 。」
席間,兩人心不在焉的,草草用完餐。
還是邵逸新先開的口,他雙手進插口袋裡,漫不經心問「昨天她去找你了,是嗎?那個女人!」
邵父瞳孔有一瞬間的放大,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又回復正常,他緩緩開了口:「是!阿新,她畢竟是你媽,我們當年的事情…我也有不成熟的地方。 我不希望你的心裡充滿著怨恨,現在你媽身染怪病,妮妮又還這麽小。 我也不是非要你扶養妮妮,也沒有要你一定得照顧她,但我希望你能夠原諒你媽媽。 孩子,她已經是你的一個心結了,爸是希望你能放下過去。」
邵逸新默默不語,他沒有辦法跟自己父親說,當年的他其實什麼都知道。他甚至能感受到媽媽對自己的厭惡。 而陳敏也不僅僅是外遇這麼簡單,她為了得到自由,甚至對年幼的邵逸新下符咒。 這根針已經藏在邵逸新心裡非常久,之前為了顧及母親的顏面,且不願意讓父親難堪,所以他選擇隱瞞。 一直到現在,邵逸新還是不想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於是他只能默默聽著。
邵父看他油鹽不進的樣子,也不想再逼他,說了句讓他保重身體,便獨自離去。
目送邵父離去後,邵逸新的思緒回到9歲那一年。 他記得自己失語前,媽媽曾在一個小房間裡,擺過一尊很奇怪的佛像。 她常常會對著佛像自言自語,還會拿自己的血去餵養,可開啟過累世記憶的邵逸新知道,那根本不是佛,陳敏那是在養小鬼。 而實際上陳敏究竟想幹什麼,他其實真不願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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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敏此時一個人在安養中心,她非常擔心在新加坡的女兒,可是她又不敢把妮妮就這樣帶回來台灣。
只有陳敏心裡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陳敏回想起嫁給邵父之前,她在高中時曾流過一個孩子,那正是陳敏的初戀,也是她與郭正亮的第一個孩子。 這件事被她隱藏的很好,邵父並不知道,只有自己的父母了解實情。
當年郭正亮的家人十分反對他們交往,而在陳敏懷孕之後,她曾試圖利用孩子嫁進郭家。 但郭家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威逼懷孕5個月的陳敏,找了密醫幫她做人流引產。
當時陳敏心中充滿了怨恨,卻無可奈何,可突然有一天,有一神秘男子找到她,聲稱自己已經將嬰屍偷偷收藏起來。 又勸陳敏找到一間陰廟,男子說可以幫她,將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煉成小鬼,將來可以祝她完成心願。
從此,陳敏便一直用自己的精血餵養小鬼,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小鬼能幫她對郭正亮的家人進行報復,並助她嫁進豪門、飛黃騰達。 卻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陳敏父母鬼使神差的,就將她嫁給邵逸新的父親。 或許是陳母太過擔心陳敏,想說她已經流過一個孩子,怕是以後會影響生育,所以才匆匆替女兒找個老實男人嫁了。陳母是在親戚的介紹下,相中了邵逸新的父親。 而當時陳敏剛好也需要這樣的身份作掩護,便順理成章的嫁給邵父。
陳敏婚後很快又生了邵逸新,但期間她始終和郭正亮保持著聯絡,直到郭正亮的家人,一個個相繼離世且死因離奇,竟皆是意外身亡。 陳敏便知道,這是小鬼發揮了作用,她也開始加大力度向它許願。 終於,讓陳敏等到郭正亮的承諾,回來台灣。
之後陳敏為了能名正言順的離婚,便商請神秘男子對邵逸新下禁言符。 與此同時,小鬼出於嫉妒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也開始趁機捉弄他。 使得邵逸新行為舉止越來越詭異,整個人陰沉沉的,一點也不像9歲小孩,還因此在學校被霸凌、欺負。 且因邵逸新的誇張行為,像是在課堂上吟唱陰森且不知名的童謠 ,並做出類似跳大神等奇怪舉動…。連帶的,老師也因為害怕,而不願意幫忙輔導他。 甚至有流言說...邵逸新是鬼童子,天生就會招鬼、是個被詛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