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窪田正孝、イッセー尾形の「演技へのこだわり」に驚いた! 秋ドラマ最注目『宙わたる教室』監督が語る
「窪田正孝の真価が惜しみなく発揮される」秋ドラマ最注目『宙わたる教室』監督が明かす制作の裏側と見どころ
監督同士が大喧嘩!? 秋ドラマ最注目『宙わたる教室』実験シーンの裏にあった、想像を超える苦労
作者:田幸 和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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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わたる教室》製作團隊專訪 第1回】
「如今是個難以描繪希望的時代,隨意說『描繪希望』會顯得輕率。然而,在這部作品中,我們選擇了勇敢地宣告要描繪希望,並以此為起點。」
這是改編自伊与原新的同名小說,由窪田正孝主演的日劇《宙わたる教室》總導演吉川久岳的心聲(負責執導第1至4集、第9、10集)。
原作以一所實際存在的夜間部高中科學部為原型。2017年,該科學部在科學研究發表會「日本地球行星科學聯合大會・高中生組」中榮獲優秀獎。他們的實驗裝置吸引了一名關鍵人物的注意,進而參與了「隼鳥2號」的基礎實驗——這部劇情彷彿虛構的真實故事成為了作品的靈感來源。
由澤井香織執筆的細膩且迷人的劇本,加上精心挑選的演員陣容,讓這部劇備受關注。這部作品究竟是如何打造而成的?我們將以三篇專訪深入探討。本次的第一篇文章,邀請導演吉川久岳和一色隆司,分享他們對演員的點滴感想。
關於起用窪田正孝飾演這部劇的主角——夜間高中理科教師藤竹叶(かなえ)的經過,導演吉川久岳如此解釋:
「製作統籌的神林伸太郎先生和橋立聖史先生之間,過去就多次談到想和窪田正孝先生合作。因此這次在閱讀了原作後,我們三人都認為窪田先生非常適合這個角色,於是向他提出邀約。窪田先生對原作取材於真實故事這一點非常感興趣。而且,由於他過去很少挑戰教師的角色,在閱讀原作和企劃書後,他表示『這是可以挑戰新事物的機會』,便接受了這次的演出邀請。」
原作中的藤竹給人的印象是「冷靜且富有智慧,與學生之間的距離拿捏得恰到好處」。然而,吉川導演提到,起初他們對如何塑造劇版藤竹的角色感到困惑。在劇本閱讀會上,窪田所準備的角色是一個幾乎感受不到熱情的冷靜型角色。這背後反映了窪田的堅持——他不想讓這部作品淪為一部「熱血教師改變學生」的傳統校園劇。
另外,負責執導第5、7、8集的一色隆司導演補充道:
「窪田先生是一位非常重視真實感的演員。因此,在拍攝的各個場景中,他經常會提出自己的建議。有一次拍攝藤竹在某個場景中的動作時,我讓他『坐在這裡』,但他認為那種感覺太過刻意,於是提出了一個更加自然的動作建議。無論是台詞、站姿還是動作,他總是在排除那些讓人感覺『設計過』的部分,用這種方式來追求藤竹這個角色的真實感。」
窪田對真實感的極致追求,成功將藤竹這個角色立體化,並成為確立整部劇基調的指引。
「最初拍攝的場景是進行棱鏡實驗的片段。在那場戲中,藤竹老師與柳田岳人(小林虎之介)首次對話,窪田先生選擇了一種刻意不熱情的演繹方式,依然保持他一貫的冷靜風格,但又透出對研究對象的興趣。與其說是以教師的身份與學生交流,倒更像是一名科學家在與學生接觸。我覺得這樣的表現非常符合藤竹老師的特質。」(吉川導演)
在拍攝過程中,導演組先傳達好演出方案,窪田根據方案進行排練。如果某些地方不太合適,他便提出「如果這樣動作會怎麼樣」的建議,有時甚至會因此調整拍攝計劃。整個過程中,演員與製作團隊不斷進行溝通,最終窪田追求的真實感與影像表現的真實性完美融合,成功打造出《宙わたる教室》的獨特世界觀。
由於各種原因而就讀夜間部高中的學生們,全都與角色十分契合,整個選角毫無破綻。關於選角的指導方針,吉川導演如此解釋:
「我們在決定演員之前,先對幾所夜間高中進行了取材。最初看了一部超過10年前拍攝的紀錄片——《月あかりの下で》(2008年),該片描寫了浦和的一所夜間部高中。當時我對夜間部高中有些類似《スクール☆ウォーズ》(學校風雲)的刻板印象,但實際取材後發現,現代的夜間高中完全不同。
事實上,在過去十年左右的時間裡,夜間高中的樣貌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因此,我們根據現代的現實情況,選定了固定出場的學生角色。每一位演員都能讓人感受到,他們的角色為何會選擇在晚上來到學校。」
由小林虎之介飾演的柳田岳人,是第一集就讓觀眾完全被吸引的角色。他因為文字讀寫困難而一直被周圍人嘲笑,如今在垃圾處理廠工作,並為了考取汽車駕照而就讀夜間部高中。其實他十分聰明,數學能力也很強,但在被藤竹指出可能患有「發展性閱讀障礙(讀寫障礙)」後,他憤怒地哭著對藤竹傾吐心聲,因為長久以來無人理解,他只能不斷選擇放棄。
「小林先生非常認真,對角色全力以赴,毫不保留。他開始演戲至今不過3年左右,正處於學習階段,但他的情感表現力極其真切。如果感情需要表現到100,他絕不會停在99。在拍攝時,我們經常有一種『這個時刻如果錯過了,可能就再也捕捉不到了,所以必須現在拍下來』的緊迫感。小林先生本人就像岳人一樣純粹而真誠,而這種特質與角色完美融合,使得岳人更加有吸引力。我認為這正是小林先生個人魅力為角色增色的地方。」(吉川導演)
飾演患有起立性調節障礙、主要在保健室上課的佳純一角的伊東蒼,是六歲時就在電視劇中出道的天才型年輕資深演員,並曾多次榮獲電影獎項。關於伊東蒼驚人的專注力,吉川導演如此回憶道:
「伊東小姐給人一種始終保持平穩狀態的印象,她完全沒有任何壓力,還能讓周圍的人感到放鬆。她有自己的角色解讀與表演準備,但同時也很尊重導演的意圖,是一位能『傾聽』的演員。不過,一旦進入拍攝狀態,她就完全化身為角色,堅持不做任何妥協。我覺得,她展現出的那種柔韌與堅韌的平衡,真的非常了不起。」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第三集的一幕。佳純因為擔心朋友真耶的去向,獨自走進夜晚的街頭,卻被一名拉客的男人攔住。
「佳純拼命追著真耶,因為對她來說,救下真耶是無論如何都必須做到的事。即使拉客的男人試圖攔住她,她也毫不動搖,直接衝了過去。我記得那場戲對拉客的演員說『請盡全力攔住她!』,但還是很難攔住。這場戲大概拍了五次(笑)。這正是因為伊東小姐完全投入角色,展現出了她作為演員的靈魂。」(吉川導演)
從第一集到第四集,每一集都聚焦於岳人、安琪拉、佳純、長嶺等角色。第2集的重點是安琪拉,因此ガウ的角色台詞也相對增多。
「我想她當時非常緊張。尤其是用並非母語的日語來記住這麼多台詞,確實是非常困難的事。不過,在第2集中,她成功讓人感受到安琪拉這個角色的真實存在,完全融入角色之中。
過了第二集的關鍵場景後,她在拍攝間隙也開始積極與周圍的人交流。正如藤竹所說,有越川(ガウ)在教室裡,整個班級(拍攝現場)的氣氛就會變得穩定平和。」(吉川導演)
讓人印象深刻的是第四集中,由尾形一成飾演的長嶺省造揭示了自己就讀夜間部高中的理由。長嶺因無法上高中而憤憤不平,努力工作,但實際上,真正想上夜校的是他患病的妻子。而且,他每次都坐在教室的最前排、頻頻提問,原來是為了能向妻子解釋學到的內容(詳情可參考澤井香織的訪談)。
「向周圍的學生講述自己與妻子的故事的那場戲,是第四集的核心場景。尾形先生非常清楚這一點,因此他對長嶺這個角色進行了非常深入的揣摩,甚至在劇本上做了大量的筆記。」(吉川導演)
然而,在這場戲中,有一句台詞讓尾形一成感到「可能無法很好地表達出來」。雖然可以說出這句話,但作為長嶺,這句話無法真正承載他的情感。那究竟是怎樣的一句台詞呢?
「『妻子現在住院,出院的時間不確定。我呢……』之後原本有一句『我很後悔』的台詞。長嶺覺得自己讓妻子忍受太多,讓她吸了那麼多煙……這句話前的『我很後悔』讓人感到有些不對勁,因為長嶺不會這麼輕易地說出口。大家都認為這樣可能不太符合他的性格,所以我就跟一成(尾形)先生說,請嘗試用他覺得最自然的方式來表達。
事實上,沒有這句話的時候,『我呢……』之後的停頓反而讓人更感動。一成先生在那一刻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那短暫的沉默卻講述了不只是後悔,而是更多的情感。
那是一場長時間的戲,對體力來說肯定非常辛苦,但一成先生完全沒有失去集中力,成功地詮釋了這個角色,真的是讓人佩服。」(吉川導演)
◇ 接下來的第二回訪談將於11月28日(星期四)公開。吉川導演與一色導演將談論故事發展過程、拍攝過程中的堅持,以及故事後期的精彩看點。
作者:田幸和歌子
【《宙わたる教室》製作團隊專訪 第2回】
以夜間部高中的科學部為舞台,由窪田正孝主演的《宙わたる教室》(NHK綜合,週二22時播出等)廣受好評。本劇甚至被稱為「秋季劇集的第一名」,然而在開播前,其實也曾有過對演出方面的些許擔憂。
「因為《宙わたる教室》以夜間學校為舞台,我們曾擔心整體會成為一部給人陰暗印象的作品。」
擔任本劇第1~4集及第9、10集演出的總導演吉川久岳如此回憶。
本篇為《宙わたる教室》製作團隊專訪的第二回,繼上一回之後,訪問了導演吉川久岳和一色隆司,了解劇本構思過程、拍攝時的堅持,以及劇集後期的看點。
對於最初抱有上述擔憂的製作團隊來說,作品製作的基礎源自伊与原新的同名原作小說,以及準備階段對夜間部高中的採訪經歷。這些採訪所帶來的人性劇情的真實感,為一部原本可能給人陰暗、樸實印象的作品增添了色彩。
「我們曾經旁聽了一節體育課,當時看到一個看起來文靜嬌小的女孩,與一個打扮華麗的女孩組成一對,正在打排球。起初她們顯得有些生疏,但漸漸地兩人都露出了更多笑容。這個場景令我印象深刻。我想,這大概是只有在這個地方才能發生的相遇吧。或許並沒有什麼令人眼前一亮的大事件,但我覺得,正因為是夜間部,才會孕育出這樣的劇情。
在這些採訪中所獲得的感受始終浮現在我心頭,拍攝時也一直在思考,是否能在畫面中展現出與真實學校相連的某些元素。」(吉川導演)
隨著劇集的進展,各個角色的個性、距離感以及人際關係逐漸變得清晰起來。這些細節甚至可以從教室裡的座位分佈中看出端倪。
「距離感是非常重要的,我為每個角色都設置了背景,比如這個人可能會坐在哪裡,與那個人之間的距離是否會較近等等,基於這些考量來決定座位安排。雖然班上每位同學都有各自固定的位置,但到後半段時,座位位置會稍微有些變化。」(吉川)
例如,喜歡提問的長嶺(尾形一成)坐在最前排,而既認真又是氣氛營造者的安潔拉(ガウ)也坐在前排,較為文靜的孩子們坐在中間偏後的位置,而岳人(小林虎之介)則在最後方。不過,當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有發展性閱讀障礙(發展性識字障礙)後,開始使用平板電腦,透過朗讀功能輔助上課學習。
此外,關於「夜間部教室場景」的視覺效果也是特別用心打造的一部分。
「關於畫面的風格,我很早就和攝影師三村先生討論過。夜間學校的場景本身就是一個挑戰。在螢光燈下,畫面容易顯得非常平淡,且因拍攝需要,窗簾必須拉上,這些都是我們需要克服的限制。
在這樣的條件下,我們參考了過去的電影等作品,決定以一種沉穩而安靜的色調來呈現畫面,同時也希望能帶出溫暖的感覺。」(吉川導演)
此外,雖然主要場景設定在學校夜間部,但實際上拍攝並非在晚上,而是在白天進行。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有些扮演學生的演員年僅16歲,無法進行夜間拍攝。因此,不只是教室的場景,所有的場地我們都用黑色遮光塑膠覆蓋後進行拍攝。在這樣的環境下拍攝非常辛苦,但在照明師中村先生和攝影師三村先生的密切合作下,他們成功創造出極具魅力的光影效果。」(吉川導演)
這部劇集全十集,其中第四集之前的內容以原作每章為基礎,逐一聚焦於每位學生。劇情神秘地展現了藤竹的身份,描繪他如何拯救學生們的同時,也讓自己成長。第五集、第七集和第八集部分則是原創劇情,由導演一色隆司負責。
與原作每章從不同學生視角展開相比,劇版將窪田正孝飾演的主角藤竹置於故事中心,因此藤竹的描寫篇幅比原作有所增加,但……
「這部分讓編劇澤井香織女士吃了不少苦頭。因為在原作中,藤竹的故事只出現在第六章的一個章節裡,所以像藤竹在想什麼、做什麼這類問題,都是台本會議中討論的核心內容。
我們將藤竹的內心活動、行為,以及所有的背景故事全部搭建好,澤井女士才著手編寫劇本。這樣一來,所有導演都能有統一的認識,這是好事,但確實花費了很多時間。每次的劇本會議都需要花四至六小時,大家輪流提出心目中的藤竹形象,再由澤井女士統整。」(吉川導演)
在原作中,除了第六章以外,藤竹的描寫基本是透過他人視角完成的。但一色導演提出,是否應該在整部劇中清楚描繪藤竹的成長,進而包括他的背景設定在內,展開了更深入的討論,讓故事層次得以增加。
「我們不想把藤竹塑造成普通校園劇裡的老師,但如果讓他看起來像個心懷陰謀的人,又會顯得廉價。因此,劇集前半段有意壓抑了他的情感表露。而窪田先生則在內心構建了一個明確的角色設定——『藤竹是大家的月亮,他隨著大家的情感反饋,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改變』,並以此為基礎進行角色塑造。
從『自己的實驗』開始的故事,最後卻將科學部成員和藤竹本人帶到了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我們希望能展現出這樣的情節,但觀眾會如何接受,還是令人忐忑不安。」(一色)
隨著劇情進入後半段,不僅展現了藤竹人性的一面,也揭示了他為什麼會來到夜間部高中。角色情感一直被壓抑的藤竹,終於逐漸顯現出他的內心,而演員窪田正孝也將自己的實力毫無保留地發揮出來。
當然,隨著藤竹的變化,周圍的學生們也在發生改變,這也是本劇的一大看點。
「到了後半段,大家的口頭禪開始變得相似,彼此的情感逐漸交融,科學部彷彿成為了一個有機整體。而這一切的中心就是藤竹。岳人、佳純、安潔拉和長嶺等人與藤竹融為一體,不斷進化。這其實就是第一集中藤竹提到的『實驗』的一部分,但這個實驗最終是否能成功呢?而隨著劇情接近尾聲,故事的範圍也擴展到外面的世界,整體規模進一步升級。」(一色導演)
「夜間部高中一隅誕生的科學部,稍微往外面世界發展,而遇到了新的障礙,也因此產生了不同的劇情。藤竹也不得不面對自己未曾察覺的脆弱與未知的部分。曾經想要放棄的學生,因為與藤竹相遇而產生變化,而藤竹同樣因為學生們而改變。彼此相互影響,一起邁向無限的可能性——希望觀眾能從他們的身上看到這一點,進而感到振奮,想要努力面對自己的生活。」(吉川導演)
以「描繪希望」為理念啟程的《宙わたる教室》,吉川再度分享了對這部劇集的思考和期望:
「《宙わたる教室》想傳達的是,人與人之間的相遇,即使偶爾會有衝突,也能從中學到一些東西,並因此而慢慢改變自己。也許人生不會在一瞬間豁然開朗,但只要邁出第一步,就會看到更多的可能性。我希望這部作品能傳遞出這份希望。」
◇在接下來的第三次訪談中,我們將深入了解第六集的導演兼首席副導演山下和德先生,談談他重現實驗的努力。
作者:田幸和歌子
【《宙わたる教室》製作團隊專訪 第3回】
改編自伊与原新同名小說,由窪田正孝主演的戲劇10《宙わたる教室》(NHK綜合頻道,週二22時等)。劇本、演員陣容、導演三位一體,堪稱上乘之作,而第六集的導演兼首席副導山下和徳可謂是實驗重現的最大「功臣」。事實上,本劇最大的危機也在於「實驗」。
在這篇第3回的《宙わたる教室》製作團隊訪談中,我們採訪了山下導演、首席導演吉川久岳、製作總監橋立聖史和神林伸太郎,聽取他們講述實驗場景的辛苦故事。
本劇中出現的實驗包括:第1集的「稜鏡實驗」和「在教室中製造『藍天』的實驗」,第2集的「用味噌湯製作積雨雲的實驗」和「用醋模擬火山噴發的實驗」,第3集的「火星日落實驗」,第4集的「撞擊坑形成實驗」,第5集的「可視化撞擊坑內部結構的實驗」,以及第6集的「使用重力變化裝置的實驗」。
這些實驗由科學實驗顧問米村でんじろう的兩名工作人員、從事廚房地球科學(使用日常用具和食材理解地球科學現象的研究)的研究員熊谷一郎、山下和一名導演共同進行。
原作者伊与原新本身是畢業於東京大學理學系研究地球行星科學專業博士課程的小說家。憑藉伊与原先生的原著和強大的科學顧問陣容,本劇看似萬無一失,然而……
「正如窪田正孝飾演的主角藤竹先生多次說過的:『不會自然而然地理解』,這確實是反覆嘗試和錯誤的過程。像稜鏡實驗這種已廣為人知的實驗進行得很順利,但之後的實驗,原作者伊与原先生表示:『即便閱讀論文並按步驟進行,如果不知道一些小竅門,實驗往往很難成功。即使結果已知,親手嘗試和反覆試驗也很重要,成功後才能體會到實驗的樂趣。』我們在保持真實感的同時,苦心造詣地將這些融入劇情。」(山下導演)
例如第二集「用醋模擬火山噴發的實驗」,目的是用模擬火口的瓶子和醋、小蘇打來重現岩漿從火口噴出的景象。將小蘇打放入瓶中加入醋,塞上橡皮塞,小蘇打會起泡,醋狀的岩漿就會從瓶口溢出。
「原作中寫的是米醋黏性不夠,無法從瓶中溢出,但加入糖的壽司醋可以溢出並成功。然而實際實驗時,米醋竟然也會溢出(苦笑)。一開始我們還以為是操作方法有誤,反覆嘗試,但發現米醋確實會溢出。劇本依照原作撰寫,所以我們就陷入了困境……」(山下導演)
「儘管如此,我們還是不斷調整材料比例,反覆實驗」,山下導演如此說道。他還諮詢了廚房地球科學的專業實驗顧問熊谷先生,在接受建議並親自動手實驗的過程中,不知不覺變得對醋的特性瞭如指掌。他們發現,雖然米醋也會溢出,但米醋不容易像噴發一樣往上彈射,而黏性較高的壽司醋則更容易往上噴。通過反覆試驗,他們最終成功將實驗改造成一個看起來更像火山噴發的場景,使劇情更具視覺效果。
製作團隊努力在戲劇表現和科學真實性之間取得平衡。 「坦白說,如果只是為了拍攝戲劇,拍出看似像樣的畫面就可以了。但《宙わたる教室》是一部講述科學的戲劇,我們希望盡可能展現真實,所以非常感謝山下先生付出了巨大努力」,製作總監神林伸太郎回憶道。
隨著劇集的推進,實驗規模也變得越來越「大」。例如,在裝滿水的水槽中用燈光重現火星日落呈現藍色的實驗。在原作中,即便在水槽中加入代替火星塵土的氧化鐵,燈光仍然無法呈現藍色。熱愛科幻小說的佳純(伊東蒼)詳細調查火星土壤後發現,土壤中除了氧化鐵外還含有多種礦物,最終通過將接近調查成分的土壤混入水槽中,使其看起來呈現藍色。
「然而,實際嘗試時,只加入氧化鐵就使水呈現藍色,實驗竟然成功了。我們不得不思考如何處理。最終,我們決定展示嘗試各種土壤直到找到氧化鐵的過程,並且不直接展示只用氧化鐵的實驗,而是呈現出使用包含氧化鐵的近似火星土壤成分後水槽變藍的情節」(山下導演)
製作團隊並不將使水槽變藍作為最終目標,而是強調理解火星土壤成分的重要性,並據此調整敘事線。最後展示一次藍色,不僅保持了實驗的真實性,在視覺上也更加清晰易懂。
在山下導演主要執導的第六集中,還製作了用於重現火星重力的「重力變化裝置」。他們以大阪府立大手前高中定時制和大阪府立春日丘高中定時制科學社團所製作的裝置為模型,聯合米村でんじろう科學製作公司忠實地重現了該裝置。
事實上,本劇最大的危機出現在第二集的「用味噌湯製作積雨雲的實驗」。將盛有味噌湯的燒杯放在電磁爐上加熱,從側面觀察時,味噌湯會逐漸分離,上清液和沉澱的味噌分開,持續加熱時味噌會從底部湧起。
「原作將此描述為『用味噌湯製作積雨雲』。然而,實際嘗試實驗時,我們無法重現味噌從燒杯中央上升並擴散的景象。因為容器外側的液體會先被加熱,味噌成分會從邊緣湧起。伴隨這一過程,周圍的味噌成分也會被拉動一起上升。我曾詢問首席導演吉川(久岳)先生:『我們能否只拍攝最初從邊緣上升的味噌成分瞬間嗎?』但他堅持『想拍攝從中間湧起的畫面』」(山下導演)
此後,他們進行了各種試驗,包括用瓊脂將味噌湯固定並挖空中間部分,最終認為有可能通過只對中間部位加熱,使味噌從中央上升。
「但是,要只加熱中間,需要比燒杯更大的透明容器。經過多方探索,我們決定使用一個在中國生產的玻璃鍋。然而,訂購後兩週都未送達,三週後終於收到,卻發現鍋子已經破裂了。吉川先生於是說:『乾脆還是用燒杯加熱,拍攝從邊緣上升的畫面吧』,經過種種嘗試,我們又回到了原點(苦笑)」
回到原點的事發生在開拍前3天。事實上,當時山下導演和吉川導演正在大吵。製作總監橋立聖史回憶了當時的情況:
「已經40多歲的成年人竟然為了味噌湯吵架(笑)。那天確實毫無進展。我一直參與戲劇製作,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首席導演(吉川)和首席副導演(山下)為了味噌湯吵得不可開交。甚至有人宣稱要退出這部作品!誰會為了味噌湯吵成這樣(笑)。周圍的工作人員都在議論:『他們到底在幹什麼?』我認為這是作品最大的危機。」
吉川導演懷著「反省」的心情這樣說: 「事實上,想從中央噴發,但味噌會使液體渾濁,根本看不清。我想試著去除這種渾濁,不只是提出要求,我自己也偷偷嘗試。比如將大豆煮爛後細碎,溶解在水中煮沸,或許可以製造出更透明的味噌湯?我嘗試了很多方法,但都失敗了。這時我才意識到『山下先生真的很辛苦』。」
「這正是藤竹先生常說的:『不會自然而然地理解』、『不親手嘗試就無法理解』」,橋立製作人立即接話。
「在一旁觀察實驗的過程中,我發現了這部作品的主題:無論是副導演、實習生還是導演,實驗都不會說謊。大家圍著失敗的味噌湯討論如何成功,為此吵架,這種氛圍真的很像科學部。通過親手嘗試,當那個一直無法成功的實驗終於成功時,那份喜悅是難以形容的。當時我還以為『這部戲完了……』(笑)」(橋立)
《宙わたる教室》團隊通過實驗不斷試錯,克服了重重難關,最終融為一體。在這個過程中,一部真摯的戲劇就此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