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你的名字在風裡 七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隨著期中考的接近,玩樂似乎從學生中被剝離了出來,平時喧鬧的下課時間也安靜不少,顧守目光隨意地落在窗外,思緒卻不知飄向何處,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教室,映照在他冷峻的臉龐上。

他之所以選擇這所普通高中就讀,只是想給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一個小小反抗,依稀記得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往莊遠的家裡跑,因為那兒有著他所渴求卻又無法獲得的情感。為了理解原因他甚至翻了數本言情小說,想像所謂的商業聯姻相處久了還是能產生親情,於是他乖乖地在那冰冷的房子裡等待,等待他們回來抱起自己,親親自己的臉頰。

懂事後才發現這無疑是世上最扯的謊言,橫豎在二人之間的是利益,不是感情。偏偏這對父母在孩子小時不問不理,大了後卻一夕之間對他長出了拳拳之心殷殷之望。他想,該為自己未來負責的是自己,而不是他們也不是旁人的閒言閒語。

可是這份從父母手中搶來的自由並不如他所期望的那般輕鬆愉快,他依舊感到孤寂,只有在相伴已久的莊遠旁才能些許減少。他是個矛盾的存在,既保留著對溫暖和關愛的渴望又禁止它們靠近來傷害自己。

長久以來他養成了對人疏離但不冷漠、給予他人禮貌而有分寸,身處於旁觀者的狀態,直到蕭素不管不顧的踩了進來。她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活力。她那種對生活的熱情和積極面對生活的態度,無論什麼時候都能用笑容感染他人,為周圍的人帶來一絲溫暖。

那是他打從心底渴求的期望啊!

對於蕭素他有著微妙的情感,每當她靠近時,那種既想要又必須推開的矛盾,密密麻麻的刺激著神經;再加上與之交好的莊遠,二個人間有著數不完的話題,她更是藉由莊遠的口中一片片撕開他所有的偽裝。

他不由得內心一陣酸楚且委屈,過往與莊遠相處的一切,她憑什麼知道而莊遠又憑什麼說出,那顧守這個人又算什麼呢?他不去想不去聽,甚至也不去找莊遠了,隨便找個讀書的藉口塘塞,反正蕭素會去。

蕭素曾開玩笑的對他說過:「你對我總是冷冷淡淡,該不會還在討厭我?」

他那時候是怎麼回答的呢?

「不是,我只是習慣獨處而已。」

她趁機繼續問:「那我以後不會打擾你太多,我們還可以聊天嗎?」

「可以,」但妳會考慮的。顧守未說盡話語,反正是心知肚明的事情,比起沉默寡言的他,莊遠才是合適的對象。

他翻閱過各式各樣的書籍,書本更是他最愛的東西,但真要他說出個什麼,也只能沉默應對到底,因此,他喜歡莊遠在他面前吱吱喳喳的模樣,顯得朝氣十足,蒼白的臉蛋也會隨著語調的高低激昂而紅潤。

哦!莊遠也愛閱讀書本,但他最愛的是言情小說,小時候那幾本就是莊遠介紹的。

其實他還能忍,畢竟莊遠能多個關心他還與他氣味相投的好友是件好事,他不該像個小孩子般無理取鬧,畢竟人總會長大,長大後得面臨更多的人,校園間的友誼往往是最純粹的存在,他不該暗自與莊遠和蕭素賭氣。

自我反省完畢的顧守,思緒飄回腦袋,手掌枕著下巴,無助地趴在桌上。

這道複雜的情感題他是否解答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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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守你幹嘛啊,你如果不想來就別來,又不勉強。」這冷氣放得莊遠不禁癟嘴,他再不出聲恐怕都要感冒生病了。 顧守語氣硬梆梆的回答:「我沒不想來。」
莊遠順利出院後不久便重返校園,他的臉色雖然還帶著些微的蒼白,但精神狀態看起來已大有起色。
隔天,在醫院的花園裡,蕭素正沿著小徑漫步,偶爾望向花圃發呆,心裡盤算著家人檢查結果的事情。她突然瞥見前方的長椅上,坐著兩個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人是她剛在醫院結識不久的莊遠,心中一動,便毫不猶豫地走上前去。
週末的醫院一如既往的靜謐,日光透過病房窗簾的縫隙灑落進來,拉出一道柔和的光線。顧守推開門,熟練地將手中的果汁和新雜誌放在床頭。莊遠正靠在枕頭上,臉上還帶著些微倦意,蒼白的面容掩蓋不住他眼裡透出的神采。
蕭素再次來到圖書館,懷著無法言喻的期待。習慣性地朝顧守平時坐的那個角落走去。光線柔和,這裡靜謐得像是隔絕了喧囂的世界。但那張空椅子此刻孤單地待在窗邊,絲毫沒有主人的影子。她悄悄嘆了口氣,還以為今天會再碰到他。
蕭素在回家的路上,心中始終揮之不去那道冷淡的學霸身影,腦海裡反覆閃過他不苟言笑的臉龐,伴隨著那種淡淡的疏離感,好奇心越來越多。她一向喜歡挑戰新鮮事物,顧守的神秘讓她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顧守你幹嘛啊,你如果不想來就別來,又不勉強。」這冷氣放得莊遠不禁癟嘴,他再不出聲恐怕都要感冒生病了。 顧守語氣硬梆梆的回答:「我沒不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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