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把我當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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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級的課堂上,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照亮了教室的一角。小誠低著頭坐在角落裡,他手中握著一支鉛筆,耳邊是同學們的嬉笑聲,他的目光游移不定地瞄向那些相互交談的同學,心中湧起一股孤寂感。班上的熱鬧對他而言,就像一場他永遠無法參與的戲劇。


“接下來的課堂演講,我們要組成四人一組來進行。”老師站在講台前,微笑著宣布這個消息。


教室裡立刻響起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伴隨著同學們迅速湊到一起的低聲交談。小誠緊張地站起來,環顧四周,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鼓起勇氣向一組人走去。


“那個……我可以加入你們的組嗎?”小誠走向阿欣,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但內心已經預感到即將到來的拒絕。


阿欣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遲疑:“嗯……我們這組已經四個人了。”她的語氣有些勉強,彷彿在試圖找一個合適的藉口。旁邊的同學低下頭,誰也沒有看小誠。


小誠尷尬地笑了笑:“哦,沒關係。”他轉身離開,感覺背後的耳語聲像針刺一般穿透他的心。他在教室裡來回走動,卻沒有任何一組願意接納他,他只能尷尬地站在原地,望著那些成群結隊的同學,心中感覺一陣無助。


回到座位上,小誠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他要改變這一切。他開始在課後留下來打掃教室,甚至在阿欣幾次忘記帶書的時候,主動把自己的書遞給她。


有一天,放學後,小誠再次悄悄留下來打掃教室。當他拿起掃帚時,阿欣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誠,你怎麼總是留下來掃地啊?”


小誠尷尬地笑了笑,低聲說:“我……我覺得打掃教室很重要,這樣大家第二天來上課也會舒服一點。”


阿欣聳了聳肩,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和朋友匆匆離開了。小誠看著她們的背影,心裡湧上一種無法名狀的失落感,彷彿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只是徒勞。


幾天後,小誠再次在走廊上聽到了阿欣和幾個女生的對話。


“那個小誠,真的有點奇怪,他總是跟在我們後面,說什麼要幫忙掃教室,也不知道想幹嘛。”阿欣的語氣中帶著些許不耐煩。


“對啊,總是想要靠近我們。”另一個女生附和著笑了起來。


小誠躲在轉角處,手指緊緊抓住背包的帶子,他的心像是被猛地攥緊了一樣。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痛苦,他想,大概他真的不屬於這個班級。


就在發表前一天,班主任走進教室,環顧了一圈後,將小誠安排進了阿欣的小組。


“阿欣,小誠加入你們的小組,好嗎?”老師的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


阿欣明顯有些不滿,她看了看其他組員,撇了撇嘴:“可是……我們已經分好工作了。”


老師微笑著說:“小誠可以幫你們整理資料,他在這方面很有耐心。”


阿欣勉強地點了點頭:“好吧。”她的語氣充滿了無奈。小誠站在她們旁邊,感到自己彷彿是一個不被需要的負擔。


“我可以幫忙整理所有的資料,”小誠輕聲說道,“這樣你們就可以專心準備演講的內容。”


“嗯,好吧,那就這樣吧。”阿欣簡短地回答,沒再多看他一眼。


發表的那天,小誠穿得整整齊齊,他把熬夜整理好的資料帶到講台上。他的聲音略顯顫抖,但每一字一句都清晰有力。他盡量保持著鎮定,盡可能地展現出自己所能貢獻的一切。


發表結束後,老師給予了高度的評價:“這組的資料整理得非常好,小誠,你的努力非常值得稱讚。”


當他從講台上走下來時,阿欣有些不自然地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謝謝你,誠。如果沒有你整理這些資料,我們可能真的沒辦法完成得這麼好。”


小誠微微一怔,然後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沒什麼,大家一起努力就好。”


那一刻,小誠心中的冰冷似乎消融了一些,這句簡單的“謝謝”就像一道陽光,照進了他長期陰暗的世界。


這次發表之後,班上的氛圍似乎有了一些改變。阿欣和她的朋友們不再像以前那樣有意避開小誠,而是偶爾會在放學後對他揮手告別。


“誠,明天見!”阿欣在放學時對他喊了一聲。


“嗯,明天見。”小誠微笑著回答,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他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巨大的改變,但至少,他終於感受到了一點被認同的感覺。


他看著熙熙攘攘的同學們,心中默默想著——至少,現在的他也被當作這群人中的一員,至少,他不再只是那個被忽視的影子。這一小步,對他來說,已經足夠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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