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破壞

凌晨三點，小蓮被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

「師姐！」阿財的聲音充滿焦慮，「出事了！有人闖進三號廟！」

「什麼？」小蓮一個激靈坐起，「我馬上過去。」

趕到廟前時，她的心都涼了。廟門大開，門框上精緻的雕花被利器劃得面目全非，地上散落著碎裂的香爐碎片。一股濃重的油漆味撲面而來——廟牆上被噴上了大片刺眼的紅漆。

「監視器拍到是下午那個人，」阿財指著牆上猙獰的塗鴉，「他帶了兩個人來。」

小蓮顫抖著走進廟內。供桌被掀翻，香爐打翻在地，文物櫃的玻璃碎了一地。幾百年的歷史文物就這樣被野蠻地破壞。

「他們還在裡面！」一個保安急匆匆跑來報告，「往後山方向跑了！」

小蓮和阿財對視一眼，立刻追了上去。月光下，他們看到三個人影正往山上狂奔。

「站住！」阿財大喊。

那三人聽到喊聲，反而跑得更快。小蓮認出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下午那個男子，他手上還提著油漆桶。

以前有法力時，她一個縱身就能追上。但現在，她只能靠著對山路的熟悉，在崎嶇的石階上奔跑。

「小心！」阿財突然喊道。

前面的歹徒開始往下扔石頭，有幾塊差點砸中小蓮。她不得不放慢腳步，眼睜睜看著那些人越跑越遠。

「別追了，」阿財拉住她，「太危險了。」

「但是⋯⋯」

「警察已經在路口攔截了，」阿財說，「他們跑不掉的。」

回到三號廟，更多工作人員已經趕到。陳建國正在拍照取證，臉色凝重。

「損失很嚴重，」他說，「尤其是這些清代的木雕，修復起來很困難。」

小蓮蹲下身，撿起地上的一塊雕花碎片。這是她每天都會講解的鳳凰圖案，現在只剩下殘缺的一角。

「都是我的錯，」她低聲說，「如果下午我處理得更好⋯⋯」

「不要這麼說，」陳建國打斷她，「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是他們太過分。」

阿財從外面跑進來：「警察在山下攔住他們了！」

小蓮點點頭，但心情絲毫未見好轉。即使抓到人，這些珍貴的文物也已經遭到無可挽回的破壞。

「我以為⋯⋯」她望著滿地狼藉，「我以為只要用知識和法律，就能保護這裡。」

「但你確實在保護，」阿財說，「你看。」

他指向廟門口，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附近的居民。他們聽說廟宇遭到破壞，紛紛趕來幫忙。有人拿來掃把開始清理地上的碎片，有人拿著抹布擦拭牆上的塗鴉。

「這就是你的貢獻，」阿財說，「因為你的導覽，讓更多人了解這裡的價值。現在他們都願意站出來守護。」

天邊露出魚肚白，晨光漸漸照亮了殘破的廟宇。小蓮看著忙碌的人群，突然明白了什麼。

守護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即使沒有法力，只要喚醒更多人心中的善念，這座山、這些廟宇就永遠不會孤單。

「來吧，」她站起身，拿起一把掃把，「我們一起把這裡整理好。等天亮了，我還要帶新一團的遊客認識青山。」

「這次的破壞會成為新的故事，」她邊掃邊說，「告訴大家為什麼我們要守護這些古蹟。」

晨曦中，鐘聲又一次響起。這一次，小蓮聽到的是希望，是團結的力量，是永不放棄的守護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