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遠流大張旗鼓地改版八十來本的阿加莎作品集消息一出,我給了自己許多與事實不符的藉口來說服自己狠下心來,賤賣了原先購入仍然新的出奇的舊版本,那個時候為了寄出兩大箱,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氣兩父子搬到便利商店去死皮賴臉勸著店員:這些沒有超過五公斤啦!我量過了!(睜眼說瞎話的慚愧度暗自破表卻一派正經的反駁自己。)理由不外乎為了再版的封面在排列起來五光十色的風采,說是能刺激自己的閱讀慾望(這是累犯了!),或許生魚片講的是我金錢得來太容易,所以才會這樣任性揮霍吧?但,這一切都隨著時間的開示後,我從字句裡慢慢抽出事情的真相,我想買書,生魚片為了錢,兩個人什麼鬼話都可以連篇滔滔。
最近因為開店的關係,回兄跟人妖女兒在門打開的瞬間晃了進來,日子像一座旋轉木馬突然之間把我本來平靜的寬容攪亂得像沒脫乾水,在機器裡散發出悶熱濕氣的衣物,那種無條有紊的狂亂,像是《狂野追尋》裡顛簸飄蕩的風情。對,這些說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的人、事、時、地、物、數又被命運的波濤著急地拍打上岸。
其實,在許多年前重新拍攝的《東方快車謀殺案》,白羅英俊挺拔身影的設定就已經毀了原創風格,那本來應該強調的身形與腦袋強烈對比的風情也蕩然無存。誰能想到本來應該見好就收的作法,卻被導演(也就是白羅本人)續拍了更粗糙的《尼羅河謀殺案》,我本來以為這個系列會因為全球口碑而畫上一個羞愧的問號,然而,誰知道這次連馬來西亞拿督俞秀蓮,啊,不是啦!是楊紫瓊也跳下去了。
好吧!既然網路資料寫的這次電影名稱為《威尼斯魅影謀殺案》其實是改編這本在一九六九年(剛好是人類登月的那一年)出版的《萬聖節派對》,那我在咖啡店終於塵埃落定了之後,雖然仍然是我個人強烈的雜亂風格,但我也只能在氣力放盡的這時,用最後的腎上腺素告訴自己,夠了,先這樣吧!我得重新再來讀讀書了。
這本小說仍然是白羅神探接到了謀殺案後,終於在踏破皮鞋喊腳酸的哀號聲中揭穿了兇手的真面目。劇情上,阿加莎仍然是採用冷硬派偵探的迂迴追尋手法,跟我前一本勞倫斯卜洛克的《謀殺與創造之時》頗有相同的模式。不過,就像同好們講的,雖然套路風格只能這樣進行,不過,兇手的身份與動機就是讓你覺得驚喜。
有些事情讓我感觸良多,卻仍然不外乎回台了之後又重啟的體驗。我看著這些少不更事的孩子急著表現自己,卻無意間透露著因為自卑過人而分外喧鬧的動作,猶如急著想站上枝頭的鳥,卻只在落葉裡嘰嘰喳喳地學狗叫著,車子過來了該躲避,風起了該轉身卻絲毫沒有察覺,斷送性命以及被推擠到邊緣,其實在我看來都是同樣的下場。
我想是的,這個故事的兇手雖然我一開場就鎖定了,可能是因為兇手冷傲迷人的風格在欲蓋彌彰的作法上反而讓我揣測個不停,只是在劇情發展上完全遺漏了悄悄透露的線索,這在阿加莎在白羅系列中常常大展身手的好戲,而殺人動機卻又是最常人最深沉卻在人生裡最沒有意義的慾望,我最近頗有感慨地跟副總在叫雞(黃悶雞的花雕雞套餐不錯喔!)的時候深沈感慨:誰說錢買不到所有的東西?
英國文學多半的毛病就是故作幽默地引經據典,雖然這可能是某些專注於一本小說多重享受的機會主義者樂見的划算,但是對於這個方面我卻比較站在范達因的這一頭,墊起腳尖望著大河灣灣,終於敢放膽,笑罵些偵辦謀殺案卻還是嬉皮笑臉的引經據典。